陽光透過窗戶斜射進來，照在老錢臉上，映著一臉焦慮。“樞楠，你說說說怎麼辦咯。”老錢點起一根菸，深吸兩口。

    “鑰匙還在我這，我覺得我們還可以

    找人過來，我把鑰匙從門下丟出去，讓他開門。”宋樞楠說道。

    老錢滅了煙，掏出手機，準備找人，“行，我找人過來。”

    “咳咳，”倉庫大門被人用力拍擊兩下，“裡面的，還是最好老實安分點，別老想著出去，等明天我自然回放你們出去。”說話的是一個女人，語氣溫和，卻透著絲絲威懾。

    “奶奶的，居然還有人守著，你最好現在就把門給老子開了，等下我叫過來有你好受的！”老錢惡狠狠地說。

    宋樞楠拉了拉老錢，阻止他惡語相向，“錢叔，她敢在這，一定有她的把握，我們應該另想辦法。”

    “你知道嗎，雲中學校的新生就是明早入校，等到她放我們出去就已經晚了。”

    “這樣呀，”宋樞楠若有所思，“那就這樣子咯。”他指了指窗戶。

    倉庫有四個窗戶，前後各兩個，都有三米多高。

    “你的意思是——爬窗？”老錢壓低聲音道，畢竟隔牆有耳。

    宋樞楠點點頭，也低聲說：“窗戶起碼有三米多高，我們得先把箱子堆起來，踩在上面才能爬出去，到時候我們爬那個玻璃碎了的。”

    “我們怎麼下去？三米太高了吧。”

    “這裏有繩子，繩子的一頭綁在柱子上，另一頭丟出去，我們到時候抓著繩子滑下去。然後我們小心地摸到車那裏，不要驚醒那個守門的，我去把她車胎扎爆，你去開車，我們開車就跑，就算她發現了也追不上我們。時間可能要到半夜等那人睡著了去了，我們得等。”

    老錢想了想，“行，你鬼點子多，就按你說的辦。”

    夜裏，清輝的月光灑在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上。

    宋樞楠和老錢一前一後，貼牆而走，小心翼翼，躡手躡腳。

    “她睡了吧？”老錢輕聲問道。

    宋樞楠探出頭，只見那人靠牆坐著，頭靠在門框上，秀髮垂下，微微遮住那張精緻細膩的臉龐。

    “應是睡熟了，我去扎車胎，錢叔你去開車。”宋樞楠縮回頭。

    兩人分頭行事，小心機警，並未讓那人發現。

    宋樞楠鑽進車裏，“完事。”老錢發動引擎，油門重重一踩，汽車飛奔而出。宋樞楠看向後視鏡，那人已經被驚醒了，看著疾馳離去的汽車，氣急敗壞地跺腳，“靠，兩個傻子，我是在幫你們呀！操，車胎都給我扎爆了，小兔崽子，以後有你好受的。”

    四十分鐘後，老錢家中。

    老錢拿出兩桶泡麪，“將就著吃下吧，我可不會做飯，要哪個味的？”

    “香鍋吧，”宋樞楠幫著去燒熱水，“錢叔，你說爺爺留在倉庫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老錢從冰箱裏拿出兩罐啤酒，“等下你就知道了，那東西我也有。”他丟出一罐啤酒給宋樞楠。

    “血中臉麼？”他看向老錢，審視的目光像刀子。

    老錢眉頭一皺，“你居然猜到了。”

    宋樞楠早就隱隱約約覺得那就是血中臉了，畢竟他要以一個新的身份進入雲中學校，那容貌自然也要有所變化，之前宋琦也和他說過血中臉有易容的功效。

    即使早有猜測，但現在知道了也不免頭皮發麻。那種東西，實在是噁心。在雲中學校，沒被它少嚇。

    老錢轉身去臥室，“算了，我先去給你拿來。”

    過了一會兒，老錢拿著一個扁平圓形木盒走了過來，木盒上精雕細刻出繁瑣精緻的花紋，“就在這裏麵了，這還是幾年前你爺爺送給我的。我也不知道拿來幹什麼，現在也算是派上用場了。”他開啟木盒，裡面是一張泡在血水中蒼白如紙的血中臉。

    宋樞楠只覺得一陣反胃，真的要用這噁心的東西麼？他有些猶豫。

    老錢看出了他臉色不好，心裏清楚宋樞楠厭惡它，“你要是不想用，那就算了吧，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其他的辦法麼？還能有什麼辦法混入雲中學校，要等下一次招生太久了吧，家人在雲中學校待得越久也就越危險。不，自己決不能臨陣退縮，宋樞楠握緊拳頭。

    “不，就這麼辦。”宋樞楠一字一頓地說道，眼裏充滿了堅定。

    “現在嗎？“老錢嘆了口氣。

    宋樞楠點點頭，“快一點吧，不會毀容吧？”

    “不會吧，你坐下，閉上眼睛，不會疼的，你放輕鬆就好。”老錢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張血中臉，薄如蟬翼，質感細膩，血水滑落，蒼白如紙。

    宋樞楠坐下，閉眼問道：“我怎麼控制我的容貌？”

    “你爺爺說它是活的，你在腦海裏想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