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產業，到底是什麼？是怎麼運轉的？雲中學校只不過是培育學生木偶用的，不可能是它吧。”

    “嗯呢，這些問題，你應該留著去問你爺爺。”宋琦說道。

    宋樞楠說：“我都不知道，我和他，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裏。”

    “別說這些喪氣話嘛，要知道，還有我在，活下來其實並不是難事，事實上，要想得到雲中院的秘密，這纔是最困難的。”

    “或許吧。”宋樞楠換了一個讓自己比較舒服的姿勢，“說說吧，關於宋家的事情，我想知道更多。”

    “碰到你的那天，不是已經說了很多了嗎？”宋琦撇撇嘴，卻還是想了想，半隱瞞地說道，“之前和你說過，宋家是靠雲中院的技術纔有今天的。可是，不完整的終究是不完整的，分裂的時候，有了新舊兩派，都爲了雲中遺址的技術展開爭鬥。”

    “在分裂的時候，相同的，宋家的產業也分裂了，雲中學校並不是說歸某一方所有，安息堂屬於舊派，而詭者會則是新派的。學生木偶的技術緊緊地握在宋尊亭手機，宋文平是沒有這樣的一分技術的，所以，宋文平致力於研究血中臉。但是，你後來也知道了，宋尊亭的技術並不比他差。我不知道宋文平的產業鏈設立在哪裏，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會是雲中學校，就連宋尊亭也只是把雲中學校作為生產線，頂多就是研究所。”

    “但是，宋家是靠出售血中臉來獲利沒錯，可這不可能作為最大的經濟來源。因為血中臉不可能量產，更不能大量出售，否則宋家的秘密就再也保不住了。宋家在依靠出售血中臉得到了第一桶金之後，開始投資，建立工廠。宋家裏不乏商業天才，錢就像是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多。”

    宋樞楠忍不住打斷他，“既然宋家已經有了足夠的錢了，為什麼還要冒險來雲中遺址？這是會喪命的地方，很虧不是嗎？”

    “不是那麼簡單的，要知道，舉個很簡單的例子，貪官總是會永無止境地貪汙下去，就是爲了更多的錢，沒人會嫌棄錢多。但是宋家更不一樣，它想要的不僅僅是錢了，還有對未知的慾望，雲中院的技術太過誘人了，誰都想得到。你看看血中臉，可以易容，買血中臉的人，是什麼人，你可以想想。”

    宋樞楠略一思索，說道：“明星，逃犯，還有……反正想要改變是身份的人，這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工具。”

    “光是血中臉就有這種效果，那麼其他的東西呢？還有學生木偶，之所以會產生這些傀儡一樣的東西，據說其實是失敗品。如果說失敗品都有這種效果，那麼成功了，又會有什麼樣的效果。就是這樣一種思想地存在，才使得宋尊亭和宋文平，爲了雲中遺址，不停地鬥爭。”

    “如果說，宋家的事情被公之於衆，會怎麼樣？”

    宋琦頓了頓，說道：“除非實錘，否則，有誰會相信？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天方夜譚，你去試試，報警和警察蜀黍說，血中臉可以易容，還可以殺人，他會相信嗎？”

    “不會啊，那……那給他看不就好了嗎？”

    “有些事情，說起來是很容易，但是一到要行動，就難於上青天了。這種東西的出現，是會巔峰世界觀的，沒有誰會知道雲中院還有什麼樣的技術。假若真的有一天，宋家的所作所為被舉報了，但是這個世界不一定會封殺、隱藏這一切。相反，很有可能的是，他們會用最先進的技術來研究血中臉一類的東西，科學如果和它們結合，我不知道會產生什麼樣的東西。”這番話，是宋琦即時編造的，她不可能說要宋樞楠去公佈宋家所做的這一切。

    宋樞楠道：“也就是說，我們不可能用外界的力量來使宋家覆滅？”

    “嗯呢，你也不想這些東西流入外界吧。“

    也是，單是一個宋家就這麼棘手了，要是再躲起來，鬼知道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

    宋樞楠最終只是嘆了口氣，“如果說，憑我自己的力量，能不能使宋家就此覆滅。”

    宋琦打斷他說，“等等，我先說一個故事，真實發生過的。”

    “你說。”

    宋琦說道：“之前宋家有個人，和你差不多，對宋家恨之入骨，也想要宋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但是，他後來欠了一屁股債，實在沒辦法了，他又借錢去買了一張血中臉。換了一張臉，他開始跑路，除了熟悉的人，再也沒有人能找到他。等過了風頭，又走回來，在飯局上喝酒誇誇其談，說之前是狗眼看人低，不知道宋家有這種通天的本事。不過最後被解決了，這麼口無忌言地談論宋家，宋家不殺他纔怪。誰都逃不過真香定律，你說呢？”

    “也不見得，”宋樞楠道，“我可以除外。”

    “有些事情，口說無憑，有口口聲聲說愛的人，卻揹着你去偷人，你說呢？”

    “我不騙人，騙人是小狗。”宋樞楠認真道。

    宋琦說道：“我也不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說，有些事情，現在說起來好像是這樣，但是經歷了某些事情，過了一段時間，纔會知道，想法原來是會改變的。”

    “我不會接受一個害我不淺的家族的，我可以接受我的父母，甚至是我的爺爺，但是我不能接受我背後的整個家族，在坐著血腥的事情，不僅如此，他們還為此鬥爭，還以此為榮。”宋樞楠一字一頓的說道。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和他們不一樣，畢竟是我看中的男人。”宋琦笑道。

    “平爺，現在我們是原地休整，還是繼續前進。”宋文徽問道。

    宋文平正看著老烏，頭也不回地說道：“先休息會吧，你過來。”他抽出兩根菸，遞給宋文徽一根。

    “怎麼了？”宋文徽替他點起煙，也給自己點上煙。

    “你說，老烏，他真的能令我們放心嗎？畢竟是林氏的人，你知道的，宋家的人我都信不過，這外人，我是真的心存懷疑。”

    宋文徽也看了一眼老烏，壓低聲音說道：“不管怎麼說，多點防備，總歸是對的。”

    “說不清楚哎，看起來好像是沒有其他的目的，可是誰又知道，接下來，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呢？”

    “你要老山和符飛盯著點，現在越來越靠近裡面了，就算林氏沒有別的目的要他做什麼，可是人一旦面對極致的誘惑，在那一瞬間，做出什麼事情來都不為過。在必要的時候，直接殺了就好，不需要請示我。”

    宋文徽吸了一大口煙，說道：“好，但是林氏有什麼我們都不知道哎，萬一有什麼我們不瞭解的東西，那就會很棘手了。”

    “我們總不能這個時候就把他殺了，還有很多事情要他來做呢。”

    “我們還有血中臉在，就是不知道老烏還留了一手什麼。”

    宋文平吐出一個巨大的菸圈，說道：“還有學生木偶，這個可不是一般的了，沒那麼好對付。走吧，去看看兄弟們怎麼樣了。”

    “好嘞。”

    “聽到清楚嗎？”宋琦焦急地問道。

    “噓，小點聲，我再爬上去一點看看能不能聽清楚。”宋樞楠小聲道。

    “嗯呢，那你小心。”

    宋樞楠小心翼翼地往上爬去，儘量不發出聲音，有堅硬的凸起，磨的他的膝蓋生疼，他咬著嘴唇，不發出一點聲音。

    越往上去，光亮越發明亮，聲音越發清晰，當然，也越加危險。終於，可以聽清上面的動靜。

    “兄弟們辛苦了，抽根菸，好好休息，我們跟著平爺發大財，當然要流血流汗，要不然，怎麼能有大富大貴。”宋文徽打著哈哈說道。

    有人說道：“平爺，您可不能辜負了兄弟們，爲了您，大傢伙都是在拼命的，你看看，這麼多受傷的。”

    “嗯……要不這樣吧，受傷的，出去之後，每個人賠償五十萬的醫藥費，也不能讓兄弟們的血白流，您說對吧？”宋文徽看向宋文平。

    其實也不過是籠絡人心，錢對於宋家來說，並不算什麼，對宋文平而言，忠心遠遠比錢要重要。

    “嗯，一百萬吧。”宋文平淡淡地說。

    “平爺，你這話可要說話算話，不能耍我們。”

    “只要大家齊心協力，不要想什麼歪點子，不要背叛我，那錢，肯定少不了大家的。”

    老烏看了一眼宋文平，說道：“接下來的路兇險著呢，這錢，也不是那麼好賺的。”

    宋文平皺起了眉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給大家提個醒。”

    老山握著刀，橫眉道：“你要是自己不想賺錢，可以滾，不要影響兄弟們。”

    “你以為我想說這種話？你們對我什麼態度，我不想和你們吵來吵去的。我不能保證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東西等著我們，那些毒蟲，還有鬼猴子，我可以應付的不多。”

    宋樞楠不知道為什麼老烏會突然這樣，林氏究竟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