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夜雨，今天發誓！”

    我走到張半仙前面，不屑一顧的忽視他，和他並肩站著的時候，我對著眼前的這幫村民說道。“從此以後，不再做好人，我要做一個無情無義的大壞蛋，可是，我要有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別人對我冷眼旁觀，冷嘲熱諷，狠狠地打擊我不要緊，我只不過在追尋一種自由，你們覺得傻子一樣的自由！”

    說到這裏，我又想起阿杏高二的時候，那個夏天，悄悄地買了一瓶冰水放我課桌裡面。

    當我問她是誰買來的時候，阿杏說是夢溪，那個我曾經暗戀過的女孩。

    她騙了我，從那一刻開始，我逐漸地愛上了阿杏。

    阿杏愛自由，我更覺得她像是一隻翩翩起舞的彩蝶，只適合花香四溢的山谷，沒有人可以玷汙得了她。

    “你們永遠不會懂，她在我心裏佔據多大的面積，你們趕走了我的爺爺，破壞了我的家庭，現在又把我的未婚妻冤枉自盡，你們都是一群魔鬼！”

    那些村民們的臉色大變，“小子，你怎麼說話的？誰是魔鬼？你把女鬼帶村裏來害死人，你還有道理了，真是沒教養，怪不得剛出生你母親就病死了！”

    母親？

    我對母親沒有印象，那年頭科技不發達，甚至連一張母親的身份證都沒有。

    母親懷我有錯嗎？她文化水平不高，又有錯嗎？只是因為我看似犯了一些錯，所以要遷就到我母親身上？

    “你們不必如此尖酸刻薄，和你們比較起來，我自認為光明正大，不偷不搶，可憐你們依然被村規矇騙在其中……”

    老李頭聽到這裏的時候，急急忙忙的打算上來阻止我說下去，可是張半仙一抬手，倒是讓老李頭不敢上來，他只好悶悶不樂的瞪著我。

    夜很深了，我看到火光搖曳著。

    “不用等四天了，你們不就是想讓我死嗎？”

    “張家的小子，我們雖然埋怨你帶女鬼進村，可人生在世相遇就是緣分，我們不是要趕盡殺絕，只是讓你四天內不隨便行走而已，你不要這麼悲觀！”

    有村民高聲喊道。

    我自嘲一笑。沒有阿杏，沒有了父母，一直陪我長大的爺爺都走了，他們還想讓我活著？

    沒有阿杏我會死的！

    “記得你寫下一封信，告訴我：‘蠟燭有淚還惜別，為君垂淚到天明！’”

    我眼裏充滿了淚水，痛苦地跪在了地上。

    我不是跪他們，我難受。

    我想告訴阿杏，我好捨不得她，想再輕撫那張可愛的面容。

    “那麼今天告訴你：‘天涯海角，縱是魂碎花間，偏定永....”

    我站了起來。

    “相....”

    最後一個字，我猶豫著。

    而這個時候，秦叔似乎預料到什麼，表情很是動容。

    “隨！”

    然而，和年輕人比較起來，秦叔一是休息不夠，二是反應慢了一些，沒攔住我。

    張半仙只是普通人，無法阻攔一個求死之人。

    再說，只有我死，他纔會更安心。

    我不要命地往前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