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間，有疼痛刺穿我的記憶。

    我來到那個冰冷冷的深夜，天上明月，地下小木屋。

    屋內，阿杏依靠著牆壁，滿臉淚痕。

    蒼白而憔悴的小臉上滿是心酸，她貝齒咬著紅唇，哭了很久很久……

    沒有人看到。

    沒有人看到她的委屈；

    沒有人注意。

    沒有人注意她的堅強；

    那時，我在哪兒？

    我能在哪兒？

    我不能在哪兒，我應該在阿杏心裏。

    我做不到，所以……

    瞬間，我是淚流滿面。

    我跪在了地上，放聲痛哭。

    “阿杏——”

    鼻涕眼淚混合在一塊往木板上噠噠落下。

    我哽咽著，抽泣著，痛苦著……

    然而，不等我情緒有所回落，卻聽到外邊混亂的腳步聲。

    “快點快點，那小子就在小屋木裡面。”

    “大家把小木屋圍著，別讓他跑了，這小兔崽子滑溜的緊！”

    “有道理，快快快。”

    ……

    我一臉茫然的抬起頭，看看外邊。

    這時，村裏人全部站在大門前，他們手裏拿著燃燒著的火把，晃得我有點眼睛疼。

    “張夜雨！哪個大膽的放你出來的？！”

    說話的是老李頭，只是，他好像從悲傷中走了出來。

    “不說話？”

    老李頭冷笑一聲，從身後人手裏把一些衣服丟在地上，讓我仔細看看。

    地上的衣服是阿杏的。

    我認得，所以眼淚不要錢得填滿了眼眶。

    在淚眼模糊下，我看不清楚這衣服的模樣。

    “張家的小子，真想不到，你們爺孫都是不要臉的貨，老的搶走了人家的女人，小的不學好在城裏交女朋友，你說有女朋友也很正常，可許多正常姑娘不喜歡，你膽大的偏偏去喜歡女鬼，這不是給咱們村裏人找罪受嗎？”

    老李頭伸手點指著，活像個罵街潑婦。

    “是啊，這孩子以前挺好，怎麼被女鬼迷了心竅？”

    “誰說不是呢，說到底，我們是看著他長大的……”

    外邊的村民們，一個個是掩面而泣，可能覺得我對不起他們的厚望。

    我懷著冰冷冷的心窩子，開口道：“李叔，你們憑什麼認為阿杏是女鬼？僅僅是燈塔沒點燃，所以平白無故斷定阿杏女鬼？簡直荒謬，我也清楚這件事讓村裏人受怕了，可我拿小命擔保，阿杏不是女鬼，真正的鬼魂是另有其人的！”

    聽我這麼一說，村裏人面面相覷，眉頭都一個個皺了起來，可能覺得我說得也有點道理。

    “呵，可是燈塔熄滅是不爭的事實，那你先給我解釋解釋？！”

    老李頭單手叉腰，含怒道。

    我冷笑了一聲，看著老李頭，我知道他是想為死去的大兒子出氣，但他大兒子絕不是阿杏殺死的，一定是有其他的冤魂。

    或者是……

    張半仙安排好的。

    可惜，張半仙在村裏信譽極好，沒人會相信我的話，而且事關燈塔，村裏人只會更謹慎。

    窮山惡水沒有刁民，可三人成虎，謠言是一定在村裏上演的。

    “燈塔的問題，我可以問大家一件事，那燈塔是不是人建造起來的？正常的燈，你們所清楚的燈什麼是可以一直長明的？諸葛亮的七星燈都會熄滅，何況那種古老的油燈？再打個比方，我站在這裏，你們不來害我，我的腦袋會掉在地上嗎？你們一直活在欺騙當中，燈塔一定是有人控制了的，所以……”

    “住口！”

    老李頭眼神閃躲，他似乎是在掩飾什麼，當下打斷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