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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監察刺史

    改變是好是壞,胡遠不能洞察天機,自然不會知曉,但在前世,甄秉文被帶走之後,徽州城雖然發生了變化,但確實沒有被荒獸攻打過,也沒出現過靈猿,胡遠可不以為,他這邊剛剛意識重生,那邊的靈猿就會忽然冒出。

    不對!

    胡遠連忙搖頭,前世的靈猿沒有攻打過徽州,但並不代表今生不會,因為這隻靈猿遇到了胡遠,他告知靈猿的話語是殺戮過多,那如果靈猿攻打了徽州,卻控制了殺戮呢?

    胡遠心中焦急,那樣的話,甄薇和甄彤該怎麼辦?

    “胡兄弟?”

    胡遠連忙搖了搖頭,將這些思緒從腦海裏麵遷出:“付兄,”說著又看了一眼老者:“甄秉文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

    在付同海等人的眼裏,即便是皇親貴胄,也不過是一個世俗人而已,自然直呼其名。

    老者忽然一動,付同海笑著說道:“這麼說來,胡兄弟是知道我們為何而來了?”

    胡遠前世查過這點,但卻查不到具體的東西,只是有種說法,說甄秉文乃是因為天心石被殺。

    傳聞蒸發了未央湖的元兇,便是從天而降的天心石。

    而甄秉文又是發現異常之後,第一個趕到未央湖的人。誰都見到了被蒸發了個一乾二淨的未央湖,但誰都沒見過天心石。

    當然對普通百姓來說,他們對這些根本就不知道,但胡遠卻知道天心石的價值,一直到胡遠死去,天心石也沒有再度出現過。

    胡遠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會裝作不知道的,但付兄應該知道,以甄秉文的能力和眼界,他接觸不到這些東西。”

    付同海點頭微笑:“話是如此,但既然我負責這件事情,總得有個說法上去吧?”

    “付兄不願意就此放手嗎?這個說法,誰都說服不了,上去又有什麼意義呢?”

    “那按照小兄弟的說法,這東西應該去了何處?”老者忽然開口。

    胡遠連忙搖頭:“我不知道,應該也沒人知道,不然的話,前輩定然已經找出來了。”

    “什麼意思?”老者忽然看向胡遠。

    胡遠連忙低頭,深吸口氣後看向老者,上面推測落地的可能是天心石,那麼以老者的本事,應該轉瞬即到纔對,這中間出現過變故?

    “晚輩不清楚,但無論如何,這件事情都和甄秉文扯不上關係,希望前輩念在甄秉文多年爭戰荒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面上,能夠讓甄秉文照顧一家老小。”

    老者冷哼一聲:“小兄弟應該知道,對於咱們來說,人妖是平等的。”

    胡遠點了點頭:“人妖平等,但終歸有別,如果甄秉文真有問題的話,晚輩不會多言一句,還望前輩見諒。”

    老者再沒有說話,重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付兄,甄秉文畢竟算是王朝重臣,就算要論罪,也該給何大人一個說法才行,這樣吧,付兄能不能暫且將甄秉文關押,付兄想做什麼繼續,我去找何大人解釋,付兄覺得如何?”

    付同海看向老者,老者微微點了點頭,胡遠連忙抱拳起身:“多謝前輩,多謝付兄。”

    付同海哈哈大笑:“想不到小兄弟居然和何大人有聯繫,怎麼,胡兄弟現在就要出發嗎?”

    胡遠點頭:“晚輩想先行上路,付兄這邊也好辦。”

    “我和師叔也打算回返皇城,胡兄弟完全可以和我們一路同行的。”

    胡遠搖了搖頭:“多謝付兄好意,晚輩還有別的事情,真的得先行一步了。”這兩人留他是假,想要搞清楚他的底細是真。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挽留胡兄弟了,咱們皇城再見。”

    胡遠朝兩人抱了抱拳,自己走向外面。

    外面的師門重新關閉之後,老者問道:“調查清楚了?”

    “調查清楚了,剛剛從天元武校畢業,父親是武衛隊長,功力高深,但為人平庸,連兒子都留不到徽州城之中,這小子前幾天還在為這件事情,在徽州城到處買醉。師叔是覺得,胡遠也有嫌疑嗎?”

    老者緩緩的搖了搖頭,苦笑了起來:“便如胡遠所說,這東西誰都不知道去了何處。”

    “誰都不知道,難道盜取的那人也不知道?”

    “沒人盜取。”

    “沒人盜取,那又是為何?”

    “萬物有靈,我懷疑天心石有了靈覺,自己逃遁了,如此也才能夠解釋,為何它忽然從天而降。”

    付同海呆呆的長大嘴巴,半晌之後才說道:“師叔,器物真能成靈?”

    老者點頭。

    付同海復又問道:“那師叔,我們真的就這樣押解著甄秉文回皇城?”

    “這小子和甄秉文什麼關係?”

    “在武校的時候,這小子和甄秉文的一個女兒在一起。”

    “不用押解了,讓甄秉文和咱們一起上路吧,多一個人吃飯而已,怕什麼。”

    付同海點頭苦笑。

    “怎麼了?”

    “師叔為何如此看重這個胡遠?”

    “哦,我看重他了嗎?”老者隨即笑笑:“按照你的情報和我的觀察來看,這小子完全就是個普通人,但是卻能以普通人的身體激發出讓你也膽寒的體內元氣,我只是好奇罷了。再說了,也得給何進一個面子。”

    付同海隨即笑著坐下,也再沒有多說,一日之後,付同海他們開始上路,甄秉文也在隊伍之中,不過卻和士兵一樣的打扮,看甄秉文態度豁達,甚至在路上教練那些士兵武技,絲毫沒將自己被抓放在心上,也是讓付同海和老者對甄秉文的心態一陣佩服。

    胡遠出來之後,和山豹一起飽餐一頓,然後再度上路。

    去往皇城的道路上,胡遠雖然也遇到了一些獸襲,但依靠著兩隻山豹強大的戰鬥力,一路上幾乎沒有任何阻擋,就到達了皇城之中。

    大宇皇朝的大多城池,全都是用巨大的青石砌就的,這樣的話,不僅能夠抵禦獸襲,而且就算獸襲將城池攻破,等到人類重新奪回的時候,房屋還可以繼續使用,可以說完全是出自實用目的。

    但唯一的例外,便是這處皇城了。

    這是人妖兩族立下的規矩,不管是什麼獸群,都不得進攻皇城,皇城之中的守衛,也全都是整片大地的高手,以一人之力,就可以搏殺獸王的高手。

    可以說,這裏的高牆不是高牆,而是人才。

    胡遠不認識何進,甚至此時的胡遠,和何進沒有任何方面的瓜葛,是在多年之後,他終於成為修行者的時候,又遇到了他在天元武院時候的一名同學何文暉,才知道何文暉的父親何進居然是由上面派下來守護皇城的修行者。

    皇朝名義上的刺史。

    多年以後,皇朝還是像現在這般繁華,入駐皇朝的,全都是高門大族和商賈巨擘,也帶動的整個皇城氣象萬千,如果一生都在皇城,可能都不會相信外面的世界回事如此的黑暗,人類和獸群會爲了一片水源而大開鬥爭,要麼獸群伏屍,要麼城破家亡。

    但皇城的人也在同時喪志了鬥志,後來胡遠接觸的修行者中,除了皇家子弟之外,幾乎沒有來自於皇城的。

    胡遠按照自己的記憶朝著何府走去,皇城的巡邏士兵見到跟在胡遠身邊的兩隻山豹,全都遠遠躲開。

    皇城不像其他城池,沒有安全的風險,能夠養育山豹的,不是將軍返國述職,便是皇親國戚愛好,甚至連富商大賈都甚少有圈養山豹的。

    和記憶當中的沒變,還是碩大的匾額:“何府”。

    門口的家丁一眼就看到了胡遠身後的山豹,雖然胡遠看起來衣衫襤褸,但這兩人也絲毫不敢怠慢,連忙走到胡遠身邊躬身:“這位公子,請問您有事嗎?”

    胡遠點點頭,一塊銀錠塞入了家丁手裏:“有勞大哥了,我找文暉公子。”

    “公子,方不方便跟小人說下您的名諱?”家丁受寵若驚的將銀子塞入自己袖中。

    “我叫胡遠。”

    胡遠笑著說罷,家丁匆忙的奔入了裡面。說起來,胡遠還是何文暉的救命恩人,當初他們由教習帶領著進入一片山脈,山脈之中是天元武院圈養的野獸,供他們這些武生練手。

    誰曾想到,其中的一隻灰狼實力遠遠超出的眾人的預料,在眾多武生之中將何文暉叼走。

    是胡遠連續三支箭矢飛出,將銀狼射殺當場,才救下了何文暉。胡遠在箭矢方面的功力,也是他們這屆天元武院的魁首。

    一直以來,胡遠都是弓箭不離身的,只是這次倉促,加上心中一直焦急,居然忘記了這回事情,此刻才覺得沒有弓箭,全身上下都不舒爽。

    大笑聲從何府裡面傳了出來,何文暉快步走到胡遠面前,他早就聽家丁彙報過胡遠身後兩隻山豹的資訊了,此刻看到之後,還是有點驚訝,走過來重重的拍了拍胡遠的肩膀:“好啊你,說說,是不是皇上親自下旨了,這兩隻山豹賞賜給你的?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了?”

    胡遠笑著看著何文暉,何文暉恍然大悟,一拍自己腦門:“你看看我,把胡兄弟的坐騎牽下去好好照看。胡兄,請吧。”胡遠哈哈大笑著,一把摟住何文暉的肩膀,兩人親切的朝著何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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