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鯨尾酒
“滅殺大海團,還大家清白!”城主府外面,同樣眾多的民眾在大聲喧譁著,朝著城主府裡面硬闖。
“狗屁軍營,藏汙納垢,草菅人命!”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還有一顆巨大的石頭砸向士兵。
“軍營草菅人命!”霎時間,所有人全都開始高呼,無數的石頭從民眾手中飛來,所有士兵全都目露兇色,就在這時,“嗚嗚嗚”戰號吹響。
“士兵們,保衛軍營!”領頭的小隊隊長大喝一聲,霎時間,長槍大刀出鞘,士兵朝著民眾衝殺而去。
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城主府外面。
“士兵殺人了,士兵殺害百姓了!”民眾用力高呼,然而那些士兵在聽到這些聲音之後,怒意更甚,出手更不留情。
不一會兒,最前面的一排民眾全都被殺傷倒地,無力的哀嚎著,其餘的民眾在哭爹喊娘聲中,一窩蜂逃離此處,甚至有數十人被逃離裹挾著踩死。
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城主府的外面,轉眼間,軍營和城主府外面只餘下哀嚎之聲,再也沒人敢於反抗或者譁然。
這些士兵出手都極有分寸,並沒有真正殺死民眾,全都殺傷,讓他們喪失行動力量,殺傷的哭號,對於這些民眾來說,更具有威懾力。
其中也有來自滄浪城本地計程車兵不忍下手,比如當初帶胡遠他們的那名小將。
“王全全,你怎麼回事,想違背軍令嗎?”看著面前的慘狀,這名小將全身顫抖,因為憤怒,因為無力,恰好此時,他的隊長回到他的面前,第一時間開始呵斥。
“隊,隊長。”王全全哆嗦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失去這份工作,家裏人連活下去都是問題,但如果就這樣妥協,王全全實在下不去手,他雖然沒見到父母,但卻見到了鄰居,一名對小時候的他很好的鄰居大爺,此時正躺在地上哀嚎,大腿上面被劃了一刀,血流如注。
“再有下次,依違背軍令處置!”
“是,是,多謝隊長。”王全全連忙低頭。
隊長冷哼一聲:“沒有膽量,還來當兵,沒出息。”
就連周圍士兵看向王全全,也都帶著輕蔑之色。
王全全淚滴滑落,卻只能悄悄低頭,不敢讓任何人發現。
“勞駕、勞駕。”一人舉起雙臂,快速奔向軍營。
士兵馬上拔出大刀:“幹嘛,也想和他們一個下場嗎?”
“不是不是,”來人連忙搖頭,掏出一塊令牌:“大哥看看,這是小弟的身份令牌,小弟也是士兵。”
“馬東?”士兵念道。
來人正是馬東,馬東連忙點頭:“正是小弟,這不,小弟在外面吃花酒,這些不要臉的東西,平時還不是靠咱們養活,今天早上居然不要老子了,媽的,沒有咱們,他們喝西北風去啊,賤狗。”馬東說著,還踢了一腳地上的一名傷員,那名傷員本來找到了一個比較不那麼疼痛的姿勢,馬東一腳,疼痛撕心裂肺,再度痛吼起來。
“小兄弟有眼光,”士兵笑著點點頭:“放心吧,一群沒出息的傢伙而已,過兩天,兄弟只要路過,恐怕他們得八抬大轎把兄弟接回去呢。”
馬東哈哈大笑:“那就算了,八抬大轎,想讓老子嫁給他們嗎,不過曉蘇姑娘親自來請,兄弟還是願意給這個面子的。”
身邊的幾人全都哈哈大笑,士兵笑著將令牌遞給馬東:“快回去吧,這些賤種,咱們負責料理了就是。”
“辛苦大哥,辛苦諸位大哥。”馬東接過令牌,笑著朝周圍計程車兵抱拳。
曉蘇姑娘,是迎春樓的頭牌,馬東一句話便拉近了和眾人的距離。
這些士兵全都友善的看著馬東,那名隊長踢了王全全一腳:“看到沒有,向人家學學,媽的。”
王全全一直低著頭,這時才緩緩抬頭,就看見馬東和一眾士兵正在笑著抱拳,就這片刻,距離已經比他這個幹了一年多計程車兵還近。
王全全又低下了頭,士兵友善的大笑聲中,馬東奔跑著離開此地。
外面安靜下來了,那些傷員的呼號,中氣不足,無法傳到厚重高牆後面的城主府之中。
獸皮信封在城主的指尖緩緩旋轉著,純粹由城主柴鐸的內力吸附操縱,千葉手中,是一塊透明可摺疊的玉石,玉石上面只有四個字:“到此為止。”
千葉將玉石放下,笑著看向城主柴鐸:“你打算怎麼辦?”就好像剛纔外面發生的事情,對兩人都沒有絲毫觸動一般。
何止兩人,整個城主府之中,就連切菜的廚子,刀法都沒有紊亂一刀。
每個人心中都很清楚,鬧事的就是些貧民而已,中產或者富民,自己都做這樣的事情,又怎麼可能來這裏鬧事,而貧民的價值,還不如和他一樣體重的海獸,有什麼可在意的,這些人敢來鬧事,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還能怎麼辦,那就到此為止唄。”城主將信封扔下,不滿的說道:“居然管起俗事來了,是不是管的太多了一點。”
其餘城池的城主可能不知道修士,但是皇城、滄浪城、天元武校校長這幾人,都會知道修士的存在。
“那種手法,很可能便是那種人做的。”
“我當然知道這個,我們抓不住人也就算了,怎麼,現在還想讓我收回成命嗎?”
千葉思考了半天,忽然抬頭看向柴鐸:“城主,藏匿兇手者,與兇手同罪。”
柴鐸一愣,馬上就反應了過來:“你的意思是,這是爲了庇佑藏匿兇手者?”
“只能是這樣了,不然的話,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
“哼!”柴鐸冷哼一聲:“那就真這樣算了?”
“不然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柴鐸怒狠狠的看著千葉,千葉同樣看著柴鐸,一個憤怒,一個平靜。
忽然,柴鐸哈哈大笑了起來:“媽的,那就這樣,不過你釀的鯨尾酒,可是得送我三壇,不然的話,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好啊!”千葉同樣大笑:“我就說,這麼簡單的事情還叫來我,原來是惦記我的鯨尾酒了,不行,最多一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