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斷魂散
“爹。”胡遠眼淚差點再度留下,和他爹一道,掃視了一圈周圍靜止了的眾人。
胡恩驚訝的看著胡遠,這種手段,已經完全是妖法了,就算胡恩身經百戰,但一下子面對這他完全不熟知的領域,還是有點兒沒反應過來。
胡遠握住胡恩的手掌:“爹,您好好習武,這片天地之外,尚有新生。”
胡恩全身一震,連忙看向郭淑清:“你是說……”胡恩嘴唇翕動,卻不知道應該如何相詢。
就在這時,胡遠忽然看向屋外,大喝一聲中豁然起身,然後,身邊的眾人全都行動了起來。
鄰居全數朝著胡遠而來,卻被胡遠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胡遠趁著眾人愣神的這個間隙,一下子跨出門口,手掌伸出,只聽見劇烈的爆裂聲響,甚至在胡遠手中還傳出了一聲鳴叫。
眾人全都驚住,下一刻馬上大喝:“刺客!”
還沒等這些人動身,胡遠怒喝一聲,以眾人根本無法看清的身法,朝著那人追擊而去。
徽州城佔地極廣,不僅僅城池民居在徽州城,就連所有的農田和耕作之物,也全部都在徽州城之中,因為城外是荒獸的天下,何況此時地廣人稀,如果人口足夠的話,徽州城還能繼續擴大。
是以整個城池之中,都是大路寬敞,山豹馬車等等奔行不悖。
然而這裏卻全部都是小巷,無他,因為這裏是民居,是百姓和士兵生活的地方,在整個徽州城來說,可以說是下等人生存區。
以胡恩的身份,自然可以帶著一家人搬遷,不過這裏鄰里關係和睦,胡恩也和那些同僚處不歡快,是以一直變住在此處,全家都其樂融融,沒有一丁點不適。
然而此時這不適卻驟然全部被放大了,那刺客一身黑衣,速度好快。
胡遠從下樓到分開人群,不過一瞬間的事情,那此刻卻已經消失不見。
這等身法,恐怕足以和雷暴與甄秉文等人匹敵了,換做以前的胡遠的話,自然遠遠沒有抓捕的可能,就連胡恩也無法抓到。
但是此時不一樣,胡遠在燃燒著他全身的精血,以壽命為代價換取的先天元氣,又豈是這些人能夠理解的。
雙目血紅,在追了四五個小巷之後,胡遠終於看見了那人。
一襲黑衣,只露出一雙眼睛。
看見胡遠之後,那人心中大震,但出手卻毫不猶豫,依舊在快速奔跑,但是隨手卻扔出幾柄飛刀。
每一柄全都帶著劇烈的破空聲音,準頭絲毫不差,將胡遠全身上下全部籠罩。
“啊……”胡遠忽然大喝一聲,周身瀰漫血光,下一刻便和那些飛刀全部撞上。
飛刀幾乎全數插入了胡遠體內,但胡遠恍若不覺,這更讓黑衣人心驚膽顫。
黑衣人還沒從心神震動當中反應過來,下一刻,胡遠一掌印在了黑衣人身後。黑衣人噴出一口鮮血,倒地之後轉身看向胡遠,忽然嘿嘿冷笑。
胡遠不發一言,一把抓住黑衣人的脖頸,轉眼間,黑衣人的冷笑逐漸止歇,到最後身體更是快速的銷售下來,整個人駭然的望著胡遠。
然而不遠沒再給他說話的機會,一拳將黑衣人打翻之後,快速從此地離開。
胡遠登上了徽州城的一座小山。
小山青翠,和城外荒野全然是相反的景象,初春時節,這裏也有很多人會來踏青,不過此時快到秋季,卻顯得靜謐異常。
胡遠需要的正是這樣的環境,他需要知道這些人到底是誰,而且這一刻,胡遠心中也有了猜測,這個人和綁架甄薇的那個人身法很像,但又比那些人高出了不知道多少。
黑衣人此刻已經乾瘦如柴,面上皮包骨頭,看起來就好像死去已久一般。
胡遠看向黑衣人,兀自心中氣難平,還好經過這般劇烈的奔跑追逐之後,心中的怒意總算揮霍了一下,不至於立馬將這人滅殺,但這人想要活下去也是不太可能的了。
胡遠咬牙將那些飛刀全部拔出,每一柄飛刀上面全都啐毒了,劇烈的毒性,是以胡遠握住第一把飛刀的時候,瀰漫他全身的水靈才發出尖叫。
那毒性居然連水靈這般的靈體都能夠腐蝕,可見毒性到底有多大了。
拔出飛刀之後,胡遠閉目靜坐,身上血光再度出現,不一會兒,身上的傷口已然痊癒,血光消失,胡遠同樣悶哼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快要天黑之時,胡遠的體力才逐漸恢復,坐直身子。
黑衣人已然甦醒,睜大了雙眼看著出現面前的胡遠。
胡遠一把扯下了黑衣人的面罩,黑衣人之前的面貌已經不重要了,此刻只有皮包骨頭的面頰。
撤掉面罩之後,胡遠在黑衣人身上一拍,一股紅光悄然進入到黑衣人體內。
“啊……”頓時,黑衣人大呼一聲連忙坐起。
但這動作著實太快,黑衣人又全憑雙臂用力,就這樣稍微使力,右臂居然已經骨折。
黑衣人連忙拔掉顫抖著脫掉皮手套,看到只剩骨頭一般的雙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身子之後,大吼著衝向胡遠:“我要殺了你!”
胡遠坐在原地沒動,任由黑衣人一把捏住他的脖子。
黑衣人使力,卻發現他的手掌沒有一點力量,就連胡遠的脖子都捏不動。
“啊啊啊啊啊!”黑衣人聲音嘶啞的怒吼著,到最後居然趴伏在地上哭叫起來。
胡遠一直盯著黑衣人,沒有問話,也再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你殺了我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黑衣人終於哭喊累了,知道他已經無力迴天了,在他知道他無法對抗胡遠的那一刻,他就吞下了他們門內每名弟子身上都會攜帶的斷魂散。
即便是猛虎吃了這毒藥,也會轉眼斃命,其價值甚至在任何靈丹妙藥之上,只有知道密碼和武功到達一定層次的武者,纔會被賜予斷魂散。
然而今天,那斷魂散沒有效果了,不僅僅沒有效果,而且將他變成了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即便是他,都無法忍受此時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