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章 柳樹
“吾兒,我年事已高,只想找個合格的繼承人。”冥皇又一個響指,出現在劉陽面前的影像消失了。
“當初你的母親只是一個的侍女,朕沒想到她會偷偷生下你,所以你一開始就沒有在皇宮裏長大,沒有得到很好的教育,跟你的兄弟姐妹也不大親近,這麼多年是朕疏忽你了。既然現在你已經迴歸冥府,那麼便有實力競爭王儲之位。”冥皇坐在高高的王殿之上,拿手託著自己的腦袋,看著劉陽。
“我對王儲之爭沒興趣,如果你沒什麼事我就走了。”劉陽冷淡得回答道,轉身欲走。
“放肆,你怎麼對父皇這麼大逆不道!”一個倨傲的聲音響起,劉陽撇過頭一看,只見一個頭戴金冠,身著華麗五爪龍袍的年輕人從偏殿闖進來,一手指著自己罵罵咧咧的。
“老八,這是你的四哥,你怎麼說話的?”冥皇一抬手製止了那個叫老八的年輕人,看來這個就是取了海芸兒的八皇子了,劉陽心裏想。
“在下冥謙,見過四哥。”八皇子不甘不願的給劉陽打了個招呼,轉頭又對著冥皇說:“父皇,為什麼這次不讓我去,四哥不過是個只有一魂一魄的普通人,根本成不了事!”
“這次的任務是朕專門給你四哥冥炎準備的,在那個小世界裏有不死凰族的血脈資訊。”冥皇的一番話讓本來已經要離開的劉陽停了下來。
“不死凰族?……”劉陽疑惑的嘀咕。
“對啊,吾兒冥炎,你那位爲了救你散去魂魄的痴心人就是不死凰族的二公主,她的魂魄已被打散至各個小世界,非常難找,這是我收到的第一個有關不死凰族的訊息。”冥皇將一枚小小的玉簡送到劉陽面前,一個模糊的女性身影出現在他面前,就算是根本看不清臉,劉陽也立刻認出她身上有秦霖的資訊。
“要我做什麼?”劉陽乾脆地從玉簡裡退出來,問冥皇到。
“吾兒,在你還沒出生之時,有天外血魔偷了我的血液,製成了很多偽血神子。他們神力出奇的強大,被血魔利用充當偽神,禍害了很多個世界,所以那時候你媽帶著你逃走,我也以為她是盜走我血脈的幫兇,導致你流落在外多年。”
“朕多年來一直在清剿他們,所以這些老鼠轉入了地下,但是並沒有消失匿跡,而是潛伏在各個世界等待時機,只要被他們抓住機會,他們就會趁虛而入,破壞整個小世界。已經有很多位麵的小世界被這些可怕的偽血神子毀於一旦。”冥皇從眉心逼出一滴鮮血,那滴鮮血彷彿自己有靈性似得自己直直衝到劉陽面前,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沒入了劉陽的眉心。
劉陽的眉心一片熾熱,他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在他敏銳的五感空間裡,他彷彿看到所有人都以血滴的方式呈現在自己面前。比如站在冥皇座位下面的帶刀侍衛,都是黑沉沉的死血,沒有一絲流動的跡象。而自己和八皇子則是鮮活的鮮血,只是自己的之前被天然氣燒過了,只有一滴,而八皇子的血脈血滴有腦袋那麼大,只不過相較之下劉陽的一滴血要純淨的多。而冥皇的血液就像血海一樣,深不可測。
冥皇說:“吾兒,你看到了吧,只有我們相同的血脈才能辨識,所以你只要遇上了偽的血神子,立刻就能認出來。將這些血脈不純的怪物滅殺掉,才能將被他們毀掉的世界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你無心王儲之位我也不勉強,我只希望你在尋找不死凰族的過程中,為那些被偽血神子毀掉的世界做一點事,彌補一下我當初的過錯。”
冥皇直直地望向劉陽,而八皇子在一旁憤憤看著他。
劉陽只短短地思考了幾秒就答應了。
“明白了,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有一個要求。”劉陽說。
“什麼要求?”
“我要去忘川界,秦霖的命魂所在的那棵樹那裏。”劉陽指了指剛纔影像出現的地方。
“沒問題!”冥皇大手一揮,旁邊立刻走來一個鶴髮童顏的老頭子,躬身對劉陽說:“四皇子,請跟我來。”
劉陽撇了一眼冥皇和他身邊的八皇子,轉身跟那個老頭走了。
……
冥皇皇宮裏面有個大型的傳送陣,可以通往各個冥府各個界。劉陽從傳送陣出來,又坐了很久魂獸組成的車隊,纔來到他的目的地。
這是一棵長在忘川河邊的柳樹,樹齡已經很古老了,根支盤根錯節,巨大的樹冠上飄蕩著長長的柳枝,這些柳枝有的已經伸進了旁邊的忘川河裏,一些河裏的陰魂就順著柳枝爬上岸,避免了被河底餓鬼吞噬的命運。有的陰魂在柳樹旁邊飄蕩,散發著瑩瑩白光,整個樹冠都星星點點的亮著。
劉陽走近一看,原來這柳樹下面有很多小罐子,這些罐子裡面好像裝著什麼東西,他探過頭去一看,大吃一驚!
那罐子裡面是一幕幕的生活情境,彷彿是一個人一生的記憶。
劉陽正奇怪,突然從樹背後轉出一個人來,劉陽定睛一看,居然是六翅蚊母!
只見她今天打扮得挺素淨的,跟以前那個妖異美人不一樣,她看著劉陽說:“你來了?!”彷彿早已預料到今天。
劉陽對她之前把自己送到地獄去耿耿於懷,不是很想理她。她也不管劉陽的反應,自顧自的從隨身的口袋裏掏出一個個光團,塞進空了的罐子裡。
看到她的舉動,劉陽驚得結巴了,手指著她說:“你……你拿的是生魂?!”
“呵呵,大驚小怪幹什麼?”她翻開一個罐子,裡面的光團飛了出去,她接著將生魂填進那個罐子裡。
“要想秦霖的魂火不散,只能用生魂的魂氣來維持,被柳枝洗滌過的生活過不了多久就會迴歸陽間,對他們沒什麼影響。”
“還是說,吞噬了那麼多鬼核的你看不起吞噬了生魂氣息的秦霖了?”六翅蚊母狡黠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