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朝政
不得不說,唐提出的這個建議真的很絕,話裡的意思既考慮了陳將軍的勞苦功高,又給了陳將軍適當的懲罰。
當然,主要的關鍵還是在這個懲罰上面,半年的閉門思過且不說,那上交軍權可就是相當於把陳將軍的命根子拔了啊,而藍頌德之所以這麼保護陳將軍,除了那點子血緣關係,無非就是爲了軍權,可是現在唐輕描淡寫間就要把軍權奪走了。
藍頌德自然不可能不著急,不過方纔唐說的有理有據,他也不可能太過魯莽了,不然會讓皇上多想,但是這件事情卻也是箭在弦上,不能不發。
藍頌德和陸尚書不動聲色的對視一眼,他從佇列中走出,說道:“父皇,兒臣認為這個懲罰委實不妥當。”
“哦?”不等皇上說話,唐挑了挑眉毛,率先說道:“那依皇兄看,哪一處不妥當呢?”
藍頌德瞥了唐一眼,他自然知道唐沒有安好心思,因此就當做沒有聽見他的話,依舊對著皇上說道:“父皇,陳將軍固然有錯,但是這錯不至於剝奪軍權吧,而且軍權若是被剝奪了,恐怕沒有人能夠有魄力接過這重擔啊。”
藍頌德聲聲沉重,似乎真的是爲了朝堂著想。
皇上沒有說話,唐到是說話了,他笑了笑,說道:“皇兄此言差矣,這次的事情並不是要剝奪陳將軍的兵權,之前不是有幾位大臣說陳將軍為國為民嗎?咱們天啟帝國也不是壓榨忠臣的國家,這雖然名義上是懲罰,但是也是讓陳將軍好好休息啊,而且這次的事情不管怎麼說陳將軍都要擔上管教不嚴的過錯的,這何嘗不是個機會給陳將軍好好管理家務呢?”
藍頌德聞言眉頭一皺,又要說什麼,唐卻笑著繼續說道:“而且最重要的是,咱們並沒有剝奪陳將軍的兵權,半年之後,陳將軍歸來朝堂,依舊可以接過兵權,而現在正如皇兄所說,無人能夠有魄力接過兵權,那不是正應該趁著現在國泰民安好好培養出能人嗎?要不然把重擔都壓在陳將軍身上,咱們也於心不忍啊!皇兄,你說是不是?”
唐笑意盈盈,藍頌德眉頭緊皺,幾乎當場要和唐對罵起來,他說的言之鑿鑿,但是若是真的過了半年的時間,朝堂之上說不上發展成了什麼樣子,兵權交出去容易,想要再收回來談何容易。
但是這話可不是能夠拿到明面上去說的,藍頌德的目光下意識的去看向陸尚書,卻見陸尚書低著頭,並沒有看過來。
藍頌德心裏頓時一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他對陸尚書是有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當然,這個信任指的是對他腦子的信任,而不是對他本人的信任。
而現在陸尚書都沒有辦法了,他又能怎麼辦,藍頌德的目光看向跪在大殿之上的陳將軍,恰好陳將軍也看了過來,他看見陳將軍對他輕輕的搖了搖頭,不過陳將軍的眸子裡卻有著光亮。
藍頌德頓時像是找到了方向般的心神一定,是了,是他把事情想的太過嚴重了,這次的事情把陳將軍保住已經是幸事了,畢竟只是閉門思過,而既然可以閉門思過自然也是可以解除的,再且說了,陳府雖然主要是靠陳將軍支撐,但是除了陳將軍以外,還有許多官員依靠著陳府呢,現在陳將軍被關禁閉,但是還有那許多人呢,再說了,軍權雖然被奪走,但是那些人認不認別人還是一回事呢?只不過半年時光,熬過去也就是了。
想到這裏,藍頌德總算是平靜下來了,他也清楚,這件事若是再爭執不休下去,吃虧的很有可能是他,因此現在心神穩住了,也不再多言。
皇上環顧四周,眸子淡然,他說道:“既然如此,總卿家可還有其他的什麼想法?”
就在皇上方要下最後的命令的時候,陸尚書走了出來,不顧眾人詫異目光,陸尚書說道:“皇上,微臣有話要說。”
看著陸尚書出列,皇上目光也微微變了,他沉聲說道:“陸愛卿有何事,說吧。”
陸尚書低著頭,不看任何人,他沉聲道:“此事確實是陳將軍過錯,可是在臣看來,這個懲罰未免過了?”
唐眸子微微眯著,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到是沒有想到把陸尚書這個老狐狸給釣上來了,看來陸尚書應該也是察覺到了什麼,所以冒著危險也出了頭,不得不說,從前的時候都推崇陸尚書聰明絕頂,這一點到是真的。
不過皇上和他既然決定要剿滅世家,他即便這個時候出頭也沒有什麼大用了,唐這一次沒有出列,而是冷眼旁觀了起來。
“哦?那依陸尚書看,這件事要怎麼處理纔是最為妥當的呢?”皇上的神色掩蓋在琉璃之下,無人看清。
“臣認為閉門思過可以,但是朝政卻也不能鬆懈了,陳將軍誠然勞苦功高,但是這站在這裏的人誰不是為國為民,怎麼陳將軍就能躺在功勞鋪上,這未免對別人太不公平了,難不成以後誰犯了錯,都這樣小懲大誡不成?依臣看,陳將軍依舊固守原位,只不過除了朝政之事,不許再出府們一步,這般餓閉門思過不也是一件好事嗎?”
陸尚書依舊低著頭,同樣的也沒有人能夠看的清他的神色。
陸尚書的這番話一落,大殿之中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而在片刻的沉寂之後,大殿裏裏響起的是竊竊私語。
這裏的人都是聰敏的,任誰都能夠聽出來陸尚書對陳將軍的維護,可是按理來說,陳將軍和陸尚書不說誓不兩立,但是兩方人卻也是涇渭分明,但是現在陸尚書卻明顯著在幫著陳將軍,有心人再聯想到昨天也是陸尚書爲了陳將軍說的話,這才大事化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