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真是慘！”

    一個老者佝僂著身子走進院子，左右張望一下，往院子最裏面而去，熟門熟路般，絲毫未被周遭的情景影響。

    屋簷上，唐面無表情地望著，在老者背影不見後，無聲地跟上。

    “嘖，真窮！”

    一個房間中，老者挑挑撿撿的，將不要的東西全部扔到了地上，還一臉嫌棄。

    唐無聲的在外站著，偌大個人，卻是絲毫存在感都沒有。

    “哼，真是窮！還說是名門望族呢。”

    老者慢吞吞地用一個布袋將看中的東西收好，又慢吞吞地走出。

    院子外，一眾武者還聚集著，卻沒有一個走進。

    老者從另一邊出去，還跑武者面前轉了一趟才離去。

    地方越來越偏僻，老者的速度也逐漸加快，路上時不時掉下東西，老者的身體也在展開，到了最後，竟成了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砰！”

    半空中疾馳而過年輕人忽地頓住，狠狠砸向了地面。塵土飛揚間，年輕人被鎮壓的動彈不得。

    “誰，是誰？”

    一隻腳落下，年輕人勉強地抬眼，只一下，就哆嗦著翻了白眼欲要暈過去。

    “啊啊啊－－”

    慘叫聲中，年輕人眼淚嘩嘩，“別，別踩我腳，我不暈，不暈就是。”

    天啊，他運氣怎麼那麼背，直面對上了殺神，這殺神還對他起了興趣。

    啊啊啊，好疼！

    “我問你答。”

    唐蹲下，拽著年輕人的頭髮拉起，對上一雙靈活亂轉的眼睛，眼神忽地一暗。

    “啊啊啊啊－－我老實，我老實說啊，鬆開啊啊，疼疼疼疼疼啊啊－－”

    “叫什麼？去那家做什麼？”

    年輕人狂嚎著，一邊掉淚，一邊回答詢問。

    “我叫祁峰林，是去偷東西的，但我沒殺人啊啊，真的，你要相信我，那些人不是我殺得，我就是去偷東西的。”

    祁峰林大喊大叫，涕淚橫飛的模樣也是罕見。

    唐罕見的糾結了，一個這麼能哭的男人？

    “砰！”

    一手將祁峰林的頭砸進了地面，哭嚎聲戛然而止，頓了片刻，忽地增大。

    唐：“……”

    “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後離你遠點好不好？”

    唐眉頭微皺，緩緩起身，望著地上絲毫不敢動的人，往後退了兩步。

    “起來。”

    祁峰林本就不敢動，一聽這話，更哆嗦著不敢起了。

    “起來！”

    刷地一下，祁峰林站的筆直，只那涕淚縱橫的臉，卻讓唐莫名升起股難以直視之感。

    沉默間，祁峰林哆嗦的更厲害了。

    殺神，殺神啊，真的要死了。

    “隨我來。”

    祁峰林抽了抽鼻子了，無聲地跟上少年的腳步。明明比少年高上一頭，卻愣是不敢直起腰。

    這一走，就是整整一天，待的夜色降臨，唐合攏了下衣服，跳上一棵樹歇下。

    祁峰林抹了把臉，偷瞄著頭頂的樹，終究沒膽子跑掉，慫的縮在樹下不敢動。

    “起來！”

    唐一腳踹在祁峰林腰間，踹的人翻了個身。

    “起了起了。”祁峰林刷地站起，小心翼翼地問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