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某種期待中等待著李少澤的到來，他也如期而至。

    等到他給啞巴治療完事之後正要離開，我站起身來說道。

    “我送送你。”

    李少澤先猶豫了一下，但是隨後點了點頭，不過從他的眼神中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似乎是一種自卑和逃避。

    “沒想到你竟然懂得這些東西。”

    李少澤最先開口，一般這種情況下，最先開口的人一定是有話要說。

    “一知半解，不如你，但是催眠術我還是知道的，我只想問你，為什麼要用這一招？你要知道催眠術的作用對於他來說很低，甚至為零？”

    “你認為我再騙錢？”

    李少澤反問道。

    我一開始的確這麼想，不過當黃大爺說出他的勞務費的時候我覺得不可能，那少得可憐的紅色還不夠汽油錢。

    “啞巴這孩子的思維模式你也見過吧？”

    李少澤見我不說話，便以為自己猜對了，繼續說道。

    “對待事物幾乎沒有具體的概念，就如同一塊石頭放到你面前你就認為他是石頭，但是啞巴卻不，他或許認為是塵埃。”

    “這和你治療方法有什麼關係？”

    “這樣的人不可能瘋，所謂的瘋子畫家，還是天才只不過是超出常人所理解和習慣的範疇，即使有點心理疾病都很正常，但是瘋的機率很小，但是啞巴偏偏瘋了，而且瘋了這麼久，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李少澤皺起眉頭認真地說道，這一點其實我是非常同意的，但是如果瘋了，這樣沒有具體概念的人就會陷入自己的想象之中無法自拔，就如同環境一樣想有什麼就有什麼。

    “所以你就用催眠術打算把他從幻想中拉出來，走進現實世界？”

    我問道。

    李少澤立刻點了點頭，不過又很快搖了搖頭，是抑或不是。

    “抽象思維佔據主體的人會陷入自己的世界，具體思維佔主體的人會陷入事物本身，任何一個極端都會導致毀滅，啞巴如果出不來，這輩子他就只能活在夢裏。”

    我聽著渾身雞皮疙瘩起了一層，這一點學院裏的老頭子怎麼沒有告訴我？

    我可是整整用了兩年時間把現場模擬做出來的人，而且是學院裏唯一一個人，我要是陷進去了，不就像啞巴一樣了嗎？

    在李少澤臨走的時候，她對我說道。

    “我沒那麼偉大，我的確是把啞巴當做了試驗品，不過就算不是我，也會有人這麼做，而且做得更過分。”

    嘭，他重重的把門關上，離合器一鬆便送自己離開了。

    做的更過分？

    我沒懂李少澤的意思，不過有一點他說的沒錯，啞巴現在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出不來，如果他把思維構成的世界變成了現實，那麼他一輩子就只能在那裏活著。

    但李少澤不知是刻意隱瞞，還是根本不知道。

    這種方式必須要知道瘋掉的原因，不過連他老子都不知道，他又怎麼可能知道？

    如果沒有這一部，所有的努力都是重拳打到棉花上，無濟於事。

    不過我擔心的是，被催眠的啞巴會下意識做出反應讓李少澤猜測，如果李少澤猜不出來，或者猜錯了，那結果會更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