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廬州鬼事(一)
孫珽把事情和家裏的人都交代了一下,其實他家裏的產業也沒什麼了,有那兩位管家也就足以操持家務了。然後他簡單地準備了一下,帶著南海藍珍珠一個人就去和宋雲他們匯合去了。宋雲他們一行三個人駕著馬車直奔涼州而去。三日之後,他們到了廬州城裏了。
廬州城雖然不像金陵府那麼繁華,可是好歹也是一處大城埠。街市上,做買做賣,推車擔擔的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看看街上這些熙熙攘攘的人群,也著實是一副大城市的景象。三個人前些日子破獲了金陵府的案子也著實讓他們疲憊不已。現在,他們看見了這樣一番景象,一時之間放鬆下來忽然有種懶洋洋的慵懶的感覺。就連一直在趕車的宋雲,都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前面忽然開始了一陣喧鬧。這一下子,把這三個人都驚醒了。前面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看起來,這馬車也是過不去了。三個人左右也是沒有什麼事,宋雲索性把馬車停下了,三個人下車湊湊熱鬧,去看看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三個人擠進了人群裡,只見一個擺攤賣花的小姑娘,正被幾個兇惡的家庭模樣的人圍在中間。此刻,她的攤子都被掀翻了,殘花敗葉落了一地。那女孩因為害怕,早就哭得梨花帶雨了。可是那幾個人,還是不依不饒地罵罵咧咧。周圍的群眾指指點點,但是似乎也不敢真的出手幫忙。
“借問一下,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宋雲看到身邊的一個小哥,他小聲問到。
“嗨……這不是這個何府的惡奴又出來欺負人家小姑娘了嗎?”那個小哥擺了擺手,沒好氣地說到。
“唉……這姑娘可憐啊……”旁邊一個大媽沒好氣地說到。
“哦?大媽你認識這個姑娘?”宋雲聽這個大媽這麼說,趕緊問到。
“那怎麼能認識呢,她天天在這裏賣花啊。你說她一個姑娘家的,長得又這麼漂亮。要不是家裏困難,她也不至於出來拋頭露面做這種事啊。何府的這些惡奴,還不就是看人家長得好看嗎?這纔沒事就來騷擾人家,這一次又不知道是什麼事呢,唉……”那個大媽嘆了口氣,然後沒好氣地說到。
“那,大媽啊,這個何府的老爺是誰啊?為什麼他的下人都可以整日裏這麼強兇霸道的啊?”宋雲想了想以後。又接著問到。
“嗨,你們是外地人吧。這也難怪了,咱們本地人沒有不知道的。這個何府的何老爺是當朝的侯爺,而且他和這裏的官府都有很多勾結。聽說啊,他還在朝中有人呢。這廬州地面上,誰敢得罪他們家啊?”那個大媽聽到這裏,擺了擺手黯然地說到。
“老婆子,你又在那裏嚼什麼舌頭呢?”一個上了歲數的男人,沒好氣地過來把這個大媽拉到一邊去了。臨走,還看了宋雲他們幾眼。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暗暗地點了點頭。
“沫兒,他們這件事畢竟這受害者是一個小姑娘。所以,現在得靠你了!”宋雲在胡沫身邊小聲耳語道。
“嗯,放心吧。就這點小事,交給我了!”胡沫點了點頭,堅定地說到。宋雲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胡沫也點了點頭,然後直接走了上去。
“嗯哼,喂,我說,你們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姑娘,丟不丟人?是不是可以適可而止了?”胡沫走了上去,輕咳了一聲說到。那小姑娘聽到胡沫這麼說,投來了感激的目標。
“你,你又是哪個廟的?外地人吧,還是別亂管閒事了。管不好,可是要給自己惹禍的!”其中領頭的那個家丁,一臉不屑地說到。
“哈哈,巧了,我這個人還就是愛管閒事。”這胡沫和宋雲在一起時間久了,她說話越來越像宋雲了。
“就憑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就想管大爺我們的事,這,這簡直也太可笑了。哈哈哈……”那個領頭的家丁,看著其餘的家丁一起哈哈大笑起來了。
“那,可就得試試了。我倒是想看看啊,這個閒事我到底能不能管了。”胡沫並不在意,冷冷地看著他說到。
“好啊,那你就試試吧。”為首的家丁使勁捏了捏拳頭,然後領著大夥一起向胡沫過來了。
“呵呵,就憑你們這些烏合之衆,來吧。”胡沫點了點頭。冷笑著說到。
那群家丁根本沒有把看起來瘦弱的胡沫放在眼裏,他們獰笑著衝了上來。可是,還沒有他們出手,胡沫以幾塊的速度就把這七八個人都打倒在地了。宋雲和孫珽在人群中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偷偷發笑。周圍的群眾看到這一幕,也都忍不住大聲叫好起來了。
再看剛纔那些趾高氣昂的家丁,現在一個個灰頭土臉好像鬥敗的公雞一般,再也沒有了剛纔那種得意的神色了。一個個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個不停。胡沫看了看這些人,滿意地拍了拍手。然後,趕緊去檢視嚇得蹲在那裏哭泣的賣花姑娘了。那姑娘見到胡沫來到了這邊,這才抱著他哇哇大哭起來了。看來,她之前確實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委屈了。
“妹妹,到底怎麼回事和姐姐說。你放心,不管有什麼事,姐姐都給你做主。”胡沫一邊拍著那姑娘的後背一邊柔聲安慰到。那姑娘聽到這裏,只是哭,卻什麼都說不出來。胡沫見狀,嘆了一口氣,只得作罷,不再問了。
“好,好,你們居然敢惹何府的人,你們給我等著!到時候,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這時候那些被打倒在地的家丁都緩過來一些了。此時,之前那個為首的家丁指著胡沫和那個姑娘惡狠狠地說到。
“你們這些無恥的惡奴給我聽好了,我倒是想見識見識你家老爺到底有多麼強兇霸道。記住了,宋某就住在這個一仁客棧。如果你家老爺要帶人來報仇,讓他們直接到那裏找我來吧!”這時候宋雲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冷冷地說到。
“對,讓他們來找我們吧!姑娘,咱們走!”孫珽這時候也走上來,挺直了胸膛說到。
其實,那個什麼一仁客棧,就是旁邊的一家很普通的客棧。剛纔,宋雲就是正好看到了這間客棧了,才隨意這麼說的。果然,三個人扶著那個小姑娘,推開了人群就離開了。完全把身後那些人,還有那些惡奴扔在了身後,留在他們目瞪口呆,氣急敗壞地站在那裏了。
這家一仁客棧雖然不大,但是裡面的裝潢非常雅緻。一行人來到一仁客棧以後,宋雲要了兩個房間。他和孫珽一個房間,胡沫和那個賣花的姑娘一個房間。臨上樓之前,宋雲特意給多給掌櫃的一些錢,告訴他要是有人來這裏找一個姓宋的,直接找宋雲就是了。幾個人還沒等徹底安頓下來,一個穿著黑色勁裝,挎著腰刀的年輕男人衝到了胡沫的房間裡去了。他一進去,就直奔那個賣花姑娘去了。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你要對田蕊姑娘幹什麼?”胡沫見狀,警惕地問到。看來,她們剛纔是聊過天了,知道了這姑娘叫田蕊了。
“沫兒姐姐,你不要擔心。他,他是霍大哥,是我的朋友。”田蕊看著胡沫劍拔弩張的樣子,怯生生地說到。
“你,你們是舊識啊?”胡沫聽到田蕊這麼說,有點尷尬地問到。
“嗯,霍大哥一直都很照顧我。”田蕊點了點頭,說這句話的時候臉還有點微微發紅。
“啊,啊,對不起啊,是,是我太莽撞了。對了,我叫霍剛,是州衙的捕快。剛,剛纔我都聽說了,是你們久了田蕊妹妹。我,我是來感謝感謝你們的。”霍剛說著抹了一一把額頭的汗水說到。此時,胡沫纔好好看了看霍剛。這個人身高將近六尺,膚色微微有些黝黑。生得雖然不算俊朗,可也是孔武有力,稜角分明。他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怎,怎麼了?他是誰?”這時候,因為聽到了身影,宋雲和孫珽也趕了過來。胡沫見狀,趕緊把情況解釋了一下。大家都說清楚了以後,這才都坐下了寒暄起來了。
“霍兄弟,今天小田姑娘出了這種事。那,你怎麼這個時候纔來啊?”宋雲聽了他們說了一會兒以後,這才插嘴問到。
“嗨,我這不也是忙嘛。你們也都知道,我是州衙的捕頭。你們是外地來的,可能還不知道。最近,這廬州城裏出了大案了。這些日子,我一直都撲在這個案子上。今天,這還是巡街的兄弟通知我。我把那邊的事情簡單地處理了一下,這就馬上趕來了。”霍剛說到這裏,又含情脈脈地看著田蕊。
“嗯,可不是嗎?霍大哥一直都在州府裡當差,最近一個多月的時間都在忙案子。”田蕊聽到了這裏,也點了點頭說到。
“那,霍兄弟能不能和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一直沒有說話的孫珽,忽然來了好奇心。於是,趕緊著急地問到。
“嗨,這不是嗎?最近,地方的老百姓都傳說這裏鬧鬼了。最近這個月,五行八作,男男女女死了有八個人了……”霍剛見宋雲他們也不像是壞人,所以就嘆了口氣把實情告訴他們了。
“哦?這些人的死亡方式都相同嗎?”宋雲聽到了這裏,疑惑地問到。
“不不不,其實他們每個人的死亡方式都各不相同。”霍剛搖了搖頭,把腰間的腰刀拍在了桌子上了。
“啊?那你們到底是因為什麼把這些案子併案處理的?”胡沫聽到這裏,問出了大家的疑問。
“嗨,一開始我們也沒有想到要併案處理。可是後來我們發現,他們的死亡方式剛好符合了一個規律……”霍剛嘆了一口氣,
“哦?是什麼規律啊?”宋雲聽到這裏點了點頭,接著又問到。
“你們知道十八層地獄的各種酷刑嗎?”霍剛忽然壓低了聲音問到。
“你,你是說拔舌地獄,阿鼻地獄那些嗎?”胡沫聽完以後,想了想問到。
“不錯,他們的死法就是按照每層地獄的酷刑執行的。這,其實也和我們此地的一個傳說有關係。”霍剛點了點頭,沉聲說到。
“哦?還有這種事?”孫珽聽到這裏,感到有些不寒而慄。
“嗯,這和我們當地的一個傳說也有關係。要不然,霍大哥他們也不會把這些案子併案的。”這時候,田蕊點了點頭小聲說到。
“哦?此地有什麼傳說,快說說。”胡沫好像對這種傳說尤其有興趣,一點都不像一般的女孩那麼害怕的樣子。
“此地有一個冤魂復仇的傳說。據說此地西部的大蜀山有一個神秘的部落,當年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個部落所在的村莊一夜之間被燒成了白地。部落裡所有的人都在那場火災中喪命了。這件事,到現在官方也沒有一個確切的說話。後來,民間就有傳說說是那些人死得冤,他們死後的冤魂不肯離開。而且,他們會向害死他們的人報仇!”霍剛想了想以後,才慢慢地說到。
“那,這和十八層地獄的酷刑有什麼關係呢?”孫珽聽到這裏,發現了這個問題。
“你彆着急啊,我還沒說完呢。當年,這個部落還存在的時候。就有一個傳說,據說,他們這個部落有一種秘術,可以看出人的惡。凡事來到他們部落的外人,如果讓他們發現了是惡人。這些人,就將按照十八層地獄對應的酷刑死去。所以,現在城裏出了這種事,老百姓私底下都認為這是這個部落的亡魂回來報仇了。這不是嘛,現在都鬧得人心惶惶了。到了晚上,老百姓都不敢單獨出來了。”霍剛嘆了口氣,沒好氣地說到。
“那,以你們看這個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宋雲聽完了以後,笑了笑說到。
“這,其實我們到現在還沒法定性……”霍剛說到這裏,感到有些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