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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金陵聖手(一)

    六月的金陵府十分炎熱,介紹的柳樹已經開始有些打蔫了。就連樹上的之了,似乎都不太願意叫喚了。宋雲和胡沫已經來到這裏幾天了,不過他們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吸引他們注意力的地方。這一日,天氣炎熱,索性他們兩個就縮在客棧裡吃水果喝茶消暑。

    “沫兒姑娘,這麼久了,你聰慧過人,應該是知道宋某的身份有些謎題吧?”宋雲喝了一口茶笑著說到。經過了這些日子的相處以後,宋雲已經比較相信眼前這個沫兒姑娘了。

    “嗯,沫兒自然是知道的。”胡沫點了點頭微笑著說到。

    “那,沫兒姑娘為什麼從來都不曾詢問過宋某?”宋雲略有些詫異地問到。

    “唉……如今這個世道,像你我這樣的人,能苟活於世,誰還不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過去?如果你想說,我不必問;如果你不想說,問有何用?”胡沫笑了笑,喝了一口她自己配置的涼茶。

    “嗯,你說的有道理。好吧,改日宋某會和你好好說說的。”宋雲笑了笑,點了點頭說到。

    “好,那沫兒就等著宋公子了。”胡沫也笑著點了點頭說到。

    躲過了中午最熱的一段時間,兩個人還是決定上街上去看看。如果他們今天再沒有什麼發現的話,恐怕就要計劃著離開這裏,去別處看看了。其實,要不是之前那個瘋老道那個歌謠的話,恐怕宋雲早就要離開了。那個瘋老道的似曾相識,和看似瘋話的歌謠,都讓宋雲心裏很在意。因此,他們纔在沒有什麼明顯線索的情況下,又在南京逡巡了幾日。

    兩個人正在街上漫步目的的走著的時候,忽然看見前面有一大群人圍在那裏好像在看什麼熱鬧。說起來,這金陵府雖然不及長安城那般雍容華貴,商賈雲集。可是畢竟是紫氣東來的大城,街市上到處也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按說,這街上有人圍觀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可是,宋雲定睛看時,前面那裏是一個大宅子。再定睛看時,那裏居然是金陵府知府衙門。在這知府衙門前面這麼熱鬧,這倒是吸引了宋雲和胡沫的注意了。

    宋雲和胡沫費力地擠進了人群中,這才發現一個穿著官服的中年黃麵男人正站在知府衙門的大門裏,和外面一個身穿碧綠色薄紗長衫的白麪公子正爭執的不可開交。兩個人按說都是斯文人的樣子,此時卻爭得面紅耳赤,互不示弱。那公子手裏拿著一把摺扇,此時他拿著扇子指著那位官老爺,情緒異常激動。

    “老鄉,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啊?”宋雲看了一會兒,小聲詢問身邊的一箇中年男子。

    “你,你們是外鄉人吧?”那男人看了宋雲和胡沫一眼,詫異地問到。

    “是啊,怎麼了?”宋雲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那怪不得呢。這兩個人我門本地人都是人,那位官老爺是金陵府知府黃大人。那位年輕公子,是我們這岐黃世家的獨子孫珽孫公子。最近,我們這一戶大財主衛老爺家先後都去世了。黃大人說是暴病身亡。但是,孫公子說這絕不是暴病身亡這麼簡單。這不,這兩個人這就槓上了。”那個男人點了點頭笑著說到。

    宋雲聽完這個男人的話以後,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又轉回頭來,接著看這兩個人的爭執。過了不多時,好像那個白衣公子和黃大人都有些氣急敗壞了。那黃大人憤然離去,然後讓衙役關緊了大門。那白衣公子見狀,也是一拂袖,氣呼呼地走遠了。這些看熱鬧的百姓見狀,也都悻悻然地離開了。宋雲和胡沫對視了一眼,緊跟著那位白衣公子追過去了。

    拐過了一個街角之後,宋雲和胡沫追上了這位白衣公子。此時,看得出來,那位公子還是氣呼呼的樣子,一個人快步走著,面部還有些潮紅。宋雲見狀,攔住了這位白衣公子。

    “你,你們是誰?攔住我的路幹什麼?我可跟你們說,本公子今天心情不好,不要糾纏於我。”白衣公子看到宋雲攔住了他,有些不耐煩地說到。宋雲看到他的樣子,忍不住發笑。這小公子看起來也就是十八九歲的樣子,那怪會如此氣盛,當街頂撞知府黃大人。

    “孫公子,天熱人燥。我二人知道你心中苦悶,你看我二人請你喝幾杯清茶怎麼樣?”宋雲點了點頭笑著說到。

    “你,你們怎麼知道我姓孫?”孫公子有些詫異地問到。因為,他聽得出來這兩個人分明是外鄉人。

    “孫公子是岐黃世家傳人,世代在金陵府行醫。行善積德,造福鄉梓,這金陵府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我等雖然是外鄉人,可是到了金陵府這幾日,孫公子大名也是如雷貫耳啊!”宋玉這番話顯然是捧著孫公子說的,但不知怎地孫公子倒是確實覺得還很受用。

    “承蒙誇獎,在下孫珽,敢問兩位高姓大名?”孫珽微笑著拱了拱手說到。

    “在下胡沫,樂姬。”胡沫點了點頭微笑著說到。

    “在下宋雲。好了,好了,此處不是說話之處,不如我們找一個茶館邊喝邊聊吧。”宋雲擺了擺手,笑著說到。

    “是啊,孫公子。一會兒,把你心裏擔憂的事情和我們說說,也許我們能幫到公子也說不定呢。”胡沫也點了點頭笑著說到。

    “嗯,好吧。在下剛好知道前面有一家不錯的茶館,不如我們就去那裏吧。”孫珽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看了宋雲一眼,然後伸手示意宋雲和胡沫跟著他過去。

    宋雲和胡沫對視了一眼,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三個人沿著這條街過去,拐了一個彎以後,就來到了孫珽說的那家茶館。三個人進去以後,老闆趕緊過來招待。看起來,孫珽應該是這裏的常客。老闆看到是他以後,都沒有多問,趕緊安排小二給三個人安排了一個雅座。三個人坐定以後,小二送上來了一壺涼茶和幾樣精緻的茶點。

    “孫公子,今日當街與黃知府據理力爭。這樣的勇氣和決絕,宋某佩服!”幾個人坐定以後,宋雲拱手行李道。

    “唉……別提了,這世道,有勇氣又怎麼樣呢?”孫珽俊美的一張臉上,平添了許多哀傷。

    宋雲和胡沫看孫珽這樣,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孫珽似乎注意到了宋雲和胡沫的尷尬,也擺了擺手無奈地笑了。

    “好了,不說我了。到時你們,宋雲和胡沫。你們可是幾月之前在長安……”孫珽說到這裏,遲疑地看著他們兩個。

    “想不到,我們倆的名聲居然都傳到這裏來了。”宋雲和胡沫你看看我,我看卡尼忽然笑了。

    “看來,果然是你們沒錯,這樣說起來,你們沒準還確實能幫到我。你們倆人破獲了那個答案,皇上都親自嘉獎你們了,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孫珽確定了眼前的兩個人就是他想到的那兩個人以後,趕緊深施一禮說到。

    “你也不必太客氣了,快坐下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吧。”宋雲擺了擺手示意孫珽趕緊坐下。

    “唉……好吧。其實,你們也知道,我們孫家在金陵府世代行醫。早年,家父就不在了。而我,又是獨子。因此,現在孫氏一門就是在下掌門了。由於我們家在金陵府素有美名,因此平日裏我和那個黃大人也頗有一些往來。每次衙門裏出人命案子了,他們總會找我去看看屍體。”孫珽說到這裏頓了頓。

    “怎麼?你還能作仵作?”宋雲驚訝地問到。

    “我們家雖然是治病的郎中,可是要是不懂死人又怎麼能醫好活人呢?”孫珽笑了笑說到。

    “如此說來,這黃大人應該是和孫公子的關係很好了。既然如此,你們又何至於要到在街上爭執起來的地步啊?”胡沫聽到這裏,不明就裏地問到。

    “是啊,本來是這樣沒錯。可是,你們大概也聽說了吧。前些日子,金陵府大財主衛老爺家一家幾十口人先後去世。那黃大人說是他們忽染暴病身亡,但是在下卻不認同。因此,我和他才爭執起來了。”孫珽嘆了口氣說到。

    “那,依公子之見他們是因為什麼先後去世的?”宋雲點了點頭皺著眉頭問到。

    “目前還不好說。初步判斷,像是遭人投毒害命了。不過,那黃大人不許在下再看屍體了,因此一時之間還沒有確切的證據。那,你們是相信我還是相信那個黃大人?”孫珽說完,有點鬱悶地看著宋雲他們問到。

    “你是醫藥世家,又是杏林聖手。這件事,事關死因,那我們自然是相信你了。”胡沫抿嘴笑了笑,輕聲說到。

    “唉……難得啊,你們還能相信我……”孫珽自嘲地笑了笑。

    “如此說來,宋某倒是覺得有件事非常奇怪。今日,宋某在街上看到了你與那黃大人爭執的場面。看起來,那個黃大人特別急於定案。按理說,那黃大人能請孫公子親自查驗屍體,想來他也是想做一個好官,一個明白官。既如此,不知道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宋雲想了想以後看著孫珽疑惑地問到。

    “唉……你們是不知道啊。這個黃大人家與我家有一些舊交情,因此家父在世的時候也常常給他幫一處理些這方面的問題。不過,這個黃大人只是看起來勤勉為官,其實骨子裏卻是一個虛偽自私的傢伙。他背地裏攀附一些朝中勢力,希望可以藉此升官發財。可是明面上,他又希望給自己留一個好名聲。這一次,恐怕他又是接到了什麼指示也說不定啊。”孫珽苦笑著搖了搖頭說到。

    “如此說來,這衛老爺的身份似乎是本案的關鍵了。對了,這個衛老爺到底是什麼人啊?”宋雲聽完以後仔細思索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說到。

    “嗯,在下其實也是這麼想的。說起這個衛老爺,其實他原來也是在朝中做官的。可是,十多年前,他還意氣風發的時候,就辭官歸隱了。後來,他就一直住在金陵府。平日裏深居簡出,約束下人。雖然是腰纏萬貫,卻從來不仗勢欺人,平日裏最是與人為善。因此,這些年來,他們一家在我們金陵府的名聲都非常好。這一次,他們家遭此橫禍,大家都覺得非常心痛啊。”孫珽耐心地給宋雲和胡沫解釋著。

    “既然如此,衛家行善積德,那為什麼還有人要害他們家呢?”胡沫聽到覺得覺得萬分詫異。

    “唉……公子無罪,懷璧其罪啊……金陵府一代一直有一個傳說,說是他們衛家有一件秘不示人的寶貝。可是,這寶貝到底是什麼,沒有人能說得清楚。久而久之,這坊間的閒話就傳得越來越不著邊際了。這樣一來,有人動了這寶貝的主意,殺了他家的這些人也不是不可能的啊。”孫珽嘆了口氣,似乎覺得很無奈。

    “我還是覺得這個解釋不是很合理。衛家的財產有被拿走的痕跡嗎?”

    “那倒是沒有……”孫珽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以後,猶豫地說到。

    “那就是了,如果是圖財的小偷。那麼,他必然奪走屋裏所有的財產纔對。可星從描述的你現場來看,屋子裏雖然有些凌亂,但還算整齊。這根本不像是圖財害命的人會做出來的事情啊。”宋雲搖了搖頭皺著眉頭說到。

    “嗯,宋兄說的也有道理。其實,我也這麼想過。不過,如果此案如果真的與謀財沒有什麼關係的話,那麼這背後的緣由就真的很耐人尋味了。恐怕,這裏麵的水很深啊。”孫珽聽宋雲說完,點了點頭一臉的憂慮之色。,

    “嗯,是啊。其實,謀財害命這麼單純的事,倒是讓人覺得還好一些。如果不是爲了財,那背後還不知道到底隱藏著多少令人大吃一驚的陰謀呢”……宋雲點了點頭,也覺得有些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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