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涼州悲歌(六)
現在,一行人迫切地需要找到人家借宿。一來,要解決小白無法適應那股子念力威壓的問題;二來,要找個可以隨時觀察祁連山情況的地方。而最重要的是,他們需要向當地人打聽一下這裏的情況。要想在這種大山中行動,當地人的經驗和建議是非常重要的。有人會忽視這些,但他們的經驗往往是可以救命的。
只是就連宋雲也沒想到,小白居然和這裏的村民都很熟。顯然,她是經常來這裏幫忙。村民們見導師小白了,顯得都很高興。小白見狀,也很自豪,她又蹦又跳,臉頰微微泛紅。按照小白的指引,他們找到了一個孤身一人的老伯伯的家裏。這我老伯伯上了年紀了,耳朵有些背,又是一個人住。大家住在他家裏,一方面便於後面事情的進展;另一方面,也能照顧照顧這位年邁的老人家。真可以說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老人家見到小白來了,也是非常開心。像他這樣的老人家,雖然肚子裡有數不盡的故事可以說。但是,卻沒有人會願意聽他說。他雖然很孤獨,但是越是這樣越在乎自己的自尊。所以就算孤獨,他也不會刻意地去迎合誰。不過,也就是因為這樣,小白帶著這麼多人來找他,他才分外高興。人多了熱鬧,人多了,總有人會喜歡聽他說說話。
老人家的環境,雖然簡陋,但是並不凌亂。看得出來,這位老伯伯雖然一個人住,但是一直盡力把自己的家打理得乾淨整潔。他招呼著大家進來,又顫顫巍巍地忙著給大家去準備飯。胡沫和秦雲蘭怕他一個人太操勞,也去幫忙了。而小白,也去陪著老人家聊天了逗老人家開心了。看得出來,他家裏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因此,在興奮之餘,老人家還顯得有些緊張和不知所措。
活幹到了一半,宋雲就把胡沫拉走了。因為,他需要胡沫的幫忙來準備給小白解決問題的儀式。實際上,從進入到這個村子裏以後,宋雲就注意到了。這個村子看起來非常平靜祥和,村民們不管是勞動還是來往,臉上都顯得很平靜。這說明,這裏的村民的生活並未受到什麼干擾。也就說,如果是那個拘魂人法力太強造成的威壓的話,那麼沒道理這些普通村民還可以在這裏安居樂業。所以一切就都很明顯了,這個人應該是使用的道法,小白作為兔子精本身對於靈力波動就很敏感,這樣一來自然就耐受不住了。所以,這一次宋雲準備得不是法事而是儀式。他需要做的只是讓祖師爺承認了小白就好了。
儀式這個東西,好處就是做起來很簡單,只要按照流程準備就是。然而壞處就是,這個東西最後到底能不能得到想要的結果要看天意,而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但是,俗話說得好,盡人事,安天命。雖然人力無法控制,但還必須要盡全力纔可以。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宋雲和胡沫在老人家的家裏好了一間廂房。因為時間倉促,來不及準備神像。所以,宋雲拿出來隨身帶著的信物,權當做祖師爺神像。照例焚香淨手之後,將自己的道力凝聚在兩隻手上,開始準備香燭符籙。最後,又準備了果品和酒水。這一切都準備妥當了以後,宋雲又親自用黃表紙寫了一封祭天的賦,將這一次準備這個儀式的目的簡單描述了一下。一切都準備好了以後,選在午時開始儀式。
小白一開始聽說宋雲要給她舉辦入門儀式的時候也是大吃一驚。要知道這樣的儀式,也就是變向地承認了她的道籍。作為一個修行的精靈,這就等於直接承認了他們的修行成功了。可是,這大概已經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雖然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但是確實是值得一試的。宋雲看見小白非常高興的樣子,也是很高興。眾人先是陪著老伯伯吃了一頓飯,然後就開始準備這個儀式了。孫珽和秦雲蘭感到好奇,非得也要看看。本來,宋雲是不同意的。但是無奈他們軟磨硬泡,最後,也只好同意了。
宋雲讓小白先是自己也焚上一炷香,然後跪在信物面前誠心地跪拜禱告。於此同時,宋雲和胡沫同時唸咒,希望小白的禱告可以直達天聽。但是,過了一刻鐘左右,卻並沒有什麼變化。大家看在眼裏,不免有些失望。但是,小白和宋雲並不私信,他們又堅持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但是還是沒有什麼發生。可是,就在大家幾乎就要放棄了的時候,一到金光自天而降直接射入了小白的印堂之中。這光芒太刺眼,惹得眾人睜不開眼。然而就是如此,大家也忍不住驚呼起來。因為誰也不知道,這道金光來了是福是禍。過了不到半刻鐘的時間,金光才漸漸暗淡下來,直至消失不見。
眾人趕緊看向小白,只見她的額頭完好無損,也看不到什麼異樣。此刻,她正忽閃著大眼睛,茫然不知所措。顯然,她也不知道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宋雲和胡沫倒是看著她笑得非常的開心。
“怎,怎麼了?”小白讓宋雲看毛了,疑惑地問到。
“哈哈哈,恭喜你。你成功啦!”宋雲看著小白,少有地笑著說到。
“什麼?我成功了嗎?真的嗎?”小白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成功了。
“當然是真的。剛纔那股金光裡,蘊含著至純至陽的道力。它直接灌入了你的印堂穴中,你卻毫髮無傷。這說明,祖師爺已經認可你了。”胡沫走上來,微笑著說到。
“真的嗎?這,這真的像夢一樣。”小白聽到胡沫這麼說,興奮地臉頰微紅。
“當然是真的。不過小白,你現在還只是名義上被承認了,未來你還要好好修煉,多行善舉啊。這一次,也是因為你自己過去廣結善緣。祖師爺才願意承認你這個掛名弟子。”宋雲笑了笑,輕聲說到。
“嗯,我明白了。放心吧,我可不會真的覺得自己就怎麼樣了。”小白點了點頭,異常認真地說到。
“好,此事如此解決,也算是皆大歡喜。那麼,接下來,我們就陪這位李老伯聊聊天吧。”宋雲點了點頭,顯得很滿意。
“嗯,我們走吧。”秦雲蘭點了點頭,欣喜地說到。
眾人離開了廂房以後,來到了大堂中和李老伯圍著一隻火爐坐在一起說話。李老伯見有這麼多人陪他說話,也相當開心。
“李老伯,此地可有什麼禁忌之地嗎?”宋雲假裝不經意地問到。
“呵呵,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的,居然對這種事情有興趣。其實啊,你別看我們這個村子在祁連山山腳下,但是過去從來沒有什麼奇怪,不能去的地方。你們應該也知道,山裏人靠山吃山,經常要進山打獵、採藥、採香簟什麼的。從前啊,就算是孩子都可以在附近隨便玩。可是最近不同啦,大家都不敢進山啦。”李老伯笑了笑,爐火把他的臉映得通紅。
“為什麼?山裏來了什麼野獸嗎?”胡沫好奇地問到。
“野獸?哈哈哈,山裏人,什麼野獸也嚇不到大家。可是,這一次,是山裏麵鬧鬼啦!”李老伯擺了擺手,苦笑著說到。
“什麼?鬧鬼?”孫珽聽到這裏,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是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雲蘭也皺著眉頭好奇地問到。
“老人家,快和我們所說說。這祁連山鬧鬼,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宋雲聽到這裏,也忍不住問到。
“唉,我老啦,精力有限。這祁連山鬧鬼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啊。但是,大概是一個月之前吧,幾個進山放牛放羊的娃娃,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我從小就生活在這裏,幾十年啦,就沒有見過如此奇怪的事情。後來,還有人在山裏見過遊魂作祟。說是到了晚上,他們在山裏四處遊蕩,還經常會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非常可怕。”李老伯搖了搖頭,苦笑著說到。
“那,李老伯您見過所謂的遊魂嗎?”胡沫聽到這裏,幽幽地問到。
“我,我老頭子倒是沒有見過。不過,夜裏有時隱隱約約地是會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偶爾,山裏還會有一些奇怪的光點。”李老伯仔細地想了一會兒,這才喃喃地說到。
“那麼,最近夜裏有沒有人生人來過這裏啊?”就在大家都有些洩氣的時候,秦雲蘭忽然問到。
“哎呀,小姑娘。你要是不說,我老頭子都差點忘了。這件事啊,我猜全村可能就我一人知道。前幾日的一天夜裏,我起夜上廁所。忽然,就看見遠處搖搖晃晃過來了一個黑影。起初,我還以為是他們傳說中的遊魂,走進了才發現那是個男人。不過,看起來不像是我們村的。”李老伯一拍腦門,笑著說到。
“哦?有這種事?那,那後來呢?”宋雲點了點頭,又急著問到。
“當時,我見那男人像喝醉了酒似的,晃晃悠悠地往祁連山深處走去。我想啊,這深夜裏進山本就危險,再加上這人看起來又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恐怕是凶多吉少啊。當時,我以為他是迷路了。於是,我就想攔住這個人。我心想,哪怕讓他在我這裏休息一夜,明日天明再作區處也是好的。可是,無論我怎麼和他說話,怎麼想讓他停下,他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年紀大了,體力早已不比從前。最後,我苦攔他不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往山裏去了。至於這個人最後是個什麼情況,我就不知道了。因為,自那天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啊……”李老伯嘆了口氣,神色有些黯然。
“李老伯,還有一個問題,不知道最近村裏人都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村裏嗎?村裏一切都還好,和之前也沒有什麼兩樣。不過,最近好多村民都有些腹瀉、噁心。”李老伯仔細地想了一會兒,這才慢慢地說到。
“腹瀉,噁心?”宋雲聽完了李老伯的話,若有所思地說到。
“聽起來,像是水的問題。”孫珽坐在一邊,也是皺著眉頭說到。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看起來,這附近的水源或多或少都有問題。不管怎麼說,村民們開始出現腹瀉這種狀況,恐怕不是什麼好現象。恐怕,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宋雲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說到。
“李老伯,您平時和他們是引用一個地方的水嗎?”宋雲點了點頭,接著輕聲問到。
“”原來是這樣,後來我打了井以後,就不是了。怎麼了?”李老伯著急地問到。
“這就是了,這也就是為什麼村裏人悄然出現腹瀉、噁心等等的症狀;但是李老伯卻依然精神矍鑠,不見有什麼不好的變化。看來,這確實就是水的問題。”宋雲一邊分析,一邊小聲說到。
“可,可是這不可能啊?過去我也和他們取用一樣的飲水。這些水都是從山上的泉眼上的。這些水,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李老伯聽到宋雲這麼說,疑惑地說到。
“這裏的水質清澈,我不否認。我也相信,這裏的水質也很好。可,可是……”一時之間,宋雲居然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了。
“他的意思是說,你這附近的水裏恐怕是陰氣太重。對於大家來說,哪怕就只有那麼一點陰氣,大家也會不受不了的。”小白見李老伯沒有明白,於是耐心地解釋道。
“嗯,是這樣。我已經仔細地觀察過了。這個村子的風水不錯,祁連山的氣脈也不錯。所以,現在大家還只是有些腹瀉、噁心而已。”宋雲點了點頭,耐心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