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衛東從胸口拿出方巾，將舊照片上的汗漬擦拭乾淨。

    “陸修書籍再版的事情是林錦告訴你的嗎？”

    “不是，我只是路過林錦身邊時無意看到的。”杜峰隨意的說道。

    “華文每個月要出版那麼多書，你怎麼確定那本書是陸修的？”

    “林錦的螢幕上顯示著《信仰》兩個字。”

    “原來如此……我有個疑問，杜隊長為什麼會這麼仔細的觀察林錦？”

    “其實，每個人我都有認真觀察。”

    “這麼短的時候，怎麼可能……加上你說口渴在辦公室裏喝了杯水，也不過三分鐘的時間。”王衛東恍然大悟道：“你之前不是真的想喝水，只是藉故拖延時間。”

    杜峰沒有說話，算是預設。

    “還是峰哥厲害，在這三分鐘之內觀察了二十多個人。而我，只觀察了八個人。”徐陽說話的時候，在欣喜中夾雜著絲絲的遺憾。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如果沒有其它的問題，我就要工作了。”王衛東的聲音透著疲憊。

    “好的，王主編你慢慢忙。”

    －

    陸修和徐陽從華文雜誌社出來的時候，已經中午十二點了。兩人便在華文僂下的港式茶餐廳坐下，杜峰點了杯咖啡和三明治，徐陽點了四個蛋撻和一杯紅豆冰。

    “峰哥，你剛纔說的那些是怎麼知道的，王衛東動用了私人金庫去玩具挖龍信你都知道？”

    “龍信作為一個出道三年的網路作家，成績也是近一年纔有比較好的起色。前一個月，突然在一個均價二萬的地方，全款買了一套一百二十平方米的房子。龍信高中畢業，沒有上過大學，在家全職寫小說，他唯一的收入就是來自寫小說所得的稿費。那個小區，也是王衛東所住的小區。你說這麼多巧合，怎麼會沒有貓膩呢？”

    “就因為這些，峰哥你就敢確認挖龍信是王衛東動用自己的小金庫嗎？”徐陽喝了一口紅豆冰沙。

    “龍信雖然有一定的讀者群，但也不是不可替代的，華文雜誌社犯不著花高於市場行情兩倍的價錢去挖龍信。”

    “原來如此。”徐陽連連點頭。

    “峰哥，你說為什麼王衛東要費力的去當那個新網站的負責人，他已經是華文的主編。而且年齡也不小了，為什麼還要去和一個三十多歲的人去爭搶。難道，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那個李宋，曾經被王衛東拒過稿。”杜峰一絲不苟的咬著自己手裏的三明治，慢慢的說道。

    “徐陽，我去上個廁所。”杜峰說完這句話，扔下愣神的徐陽就往廁所的方向走。

    華文雜誌社在慶鄉的市中心，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港式茶餐廳裡只有一間男女混用的廁所。

    此刻他的前面還有一箇中年女人和二個年輕男人，他不慌不亂的點了要煙。中年女人馬上就提出了抗議，他無奈只好將剩下的大半隻煙扔進了廁所旁邊的垃圾桶。

    杜峰看著垃圾桶裏半明半滅的菸蒂，一向敏銳的眼睛有那麼片刻的失神。

    當他回過神來想回去排隊的時候，卻發現他原本的位置後面多了五個人。杜峰上前，想回到自己剛纔排隊的位置，後面的人卻不同意，說都是午休時間，誰的時間都很寶貴。

    杜峰無奈，也不想去爭辯，將手放進自己黑色的防寒服裡，摸到了今天早上從警局出來裝在裡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