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白牆
廣袤無垠的北海之中,除了時不時洶涌澎湃的海浪之外,幾乎一眼望不到任何東西。
入目處,除了蔚藍的海水之外,還是海水。
然而,就是在這蔚藍的海水之中,卻是突然出現了一座蒼白的島嶼。
這一幕,不得不讓楊一葉感到詫異。
當然,也僅僅只是一瞬之間的詫異罷了。
在詫異之後,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在平靜之後,楊一葉總於開始恢復目光,認真的打量起眼前的這座蒼白的島嶼。
乍一看去,這座蒼白的島嶼就彷彿是一座光禿禿的,沒有絲毫綠植的禿頂山峰。
反而,當你仔細觀望的時候,才赫然發現,原來這並非是光禿禿的島嶼,而是因為在這座島嶼之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的。
白色的岩石山巒,白色的樹木花草;甚至,就連河流和房屋,都是白色的。
那種白,並非是潔白無瑕的白,而是一種略帶灰色的蒼白。
給人一種滄桑感,也給人一種恍惚感。
在這廣袤無垠的海洋一種,由於一點白星,點綴整個蔚藍海域。
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楊一葉並沒有過多的打量蒼白的島嶼,便回過頭來,望向已然將期盼都收拾完畢的孟天,開口詢問:“那,就是你們天島嗎?”
“對呀!”孟天也站起了身來,順手提起了放在一邊的拂塵,來到楊一葉身邊,認真回答到。
“不夠白啊!”楊一葉再次開口。
“嗯,師祖說,這世界上鮮少有完美之物,有時候不完美的,纔是最完美的。”孟天再次認真回答。
“不完美的,纔是最完美的?”
楊一葉不僅一滯,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隱約之間,又彷彿是有著一層薄膜,將其阻隔,言不清,道不明,最終,只能灑然一笑:“燭虛道尊對這天地的悟性,果然是非同一般啊!”
“嗯,每一位第一次來天島的道友,都這麼說師祖呢!”孟天還是認真的回答。
楊一葉終於發現了身邊的異樣,不僅微微蹙眉,扭頭望向了這個臉上還掛著稚嫩的小道士,十分疑惑的說道:“你跟所有人聊天,都是這麼認真的嗎?”
他很疑惑,不明白明明是作為朋友之間,或者說是道友之間的閒聊罷了,這個孟天為什麼總是這麼認真的樣子。
那種感覺,彷彿只要他稍有鬆懈,便會遭到巨大的懲罰一般,從而令他不得不對楊一葉尊敬。
而在這尊敬之中,楊一葉卻還感覺到了絲絲的恐慌。
這不免讓他感到疑惑,甚至詫異。
所以,他纔會直接詢問。
“並不是;只不過我在離開天機府的時候,師祖特意交代過,讓我對楊道友一定要尊敬有加,否則的話,回到天機府就把我留在天島之上,再也不允許進入天機府了!”孟天依舊認真的說道。
“哦?”楊一葉的眉頭蹙的更緊了。
當然,這一次卻並非是因為孟天的認真讓他感到詫異了;而是完全因為孟天的話,讓他感到詫異;甚至,震驚!
燭虛道尊親自吩咐孟天,要對他尊敬的。
可是,在他的記憶中,卻始終不記得他跟燭虛道尊有什麼交集。
甚至可以說,除了當初在萬寶島之上的多寶盛會外,楊一葉其實並未見過這位燭虛道尊。
一來,千年之前,楊一葉作為封天大帝的時候,北海還沒有天機府這個機構的,更沒有燭虛道尊這位存在;
二來,在楊一葉沉睡千年之後,甦醒之後也只是待過朝陽宗和去過東海這兩個地方罷了;而在這兩個地方,楊一葉也幾乎可以斷定,他從未見過燭虛道尊。
既然之前沒有見過,現在又沒有什麼交集;那,這燭虛道尊對他的態度,可有顯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楊一葉可不會認為,那燭虛道尊會是對自己產生了什麼愛才之心的。
這之中,一定有著什麼事情存在的。
只是,楊一葉知道,他若是想要知道其中的緣由,除了見到燭虛道尊之外,恐怕別無他法。
他可不認為,自己身邊的這個小道士,能夠知道什麼。
不過,他還是選擇了詢問:“那你家師祖,可對你說過緣由?為何需要單單對我尊敬呢?”
“這個問題,我當時也問過師祖;不過當時師祖並沒有解釋,反而還敲打了我的腦殼。”孟天還是保持著認真的態度。“你不知道,師祖敲腦殼敲的是很痛的。所以我也就不敢再問了。”
果然!
楊一葉心中嘆息了一聲,雖然他已經猜到了孟天對於自己的事情應該瞭解的並不多,但是當孟天真的說不知道的時候,依舊讓他有些失落。
畢竟,現在他還沒有到天機府呢,燭虛道尊已然令他對天機府產生了更大的興趣了。
“要到了,我們從哪裏上岸?”
不過楊一葉也並沒有糾結這個問題,微微一頓,便直接轉移了話題。
此時,隨著小舟的緩緩行進,終於來到了蒼白島嶼的邊沿。
只是,也直到此時,楊一葉才赫然發現,在這座島嶼的邊沿處,居然聳立這一圈高高的蒼白城牆。
而這座島嶼之所以看上去是蒼白之色的,或許也正是因為其周圍的這堵城牆的原因。
畢竟,這堵城牆太高了;以至於讓人從遠處看時,也只能看到這堵蒼白的城牆罷了。
不過,這又讓楊一葉感到有些詫異。
若是因為這堵高牆的原因,而令整座島嶼看上去是蒼白的;那先前看到的白色的樹木花草、岩石山巒等等,又是什麼情況?
“楊道友無需擔心,我們從前方直接上岸就好。”孟天伸手指了指正前方高大的蒼白牆壁,認真的說道。
“從那堵牆上上岸?”楊一葉更加詫異。
他自信憑藉如今的修為和神識,不會被什麼幻術所迷惑;
換句話說,眼前的這堵高牆,也決然不會是什麼幻術。
而如果不是幻術的話,那孟天為什麼指著前方的牆壁,說要從那裏上岸呢?
怎麼上?
翻牆嗎?
楊一葉又蹙起了眉頭,他突然發現,自從他答應來天機府之後,自己的眉頭便蹙的很是勤快了呢。
“楊道友無需擔心,天島的這堵高牆,只對有敵意的人產生間隔;而對於其他人,只要坐在這艘渡厄舟上,便會不受影響的。”孟天似乎看出了楊一葉的疑惑,再次認真的解釋了起來。
“哦?”
楊一葉的眉頭這一次沒有緊蹙,卻是微微高挑了起來。
按照孟天的話來說,眼前的這堵高牆,豈不是虛無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