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特別長？”師姐感到有些奇怪，“我也看過方燕燕的傷口，並沒有發現牙印上有什麼特殊之處啊？”

    “傷口表面上看起來，可能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可是如果你仔細觀察一下，還是能有特別發現的。比如說你看一下牙印當中屬於虎牙的位置，顏色看上去比較深。如果你用手按一下，就會發現那個地方真的比別的地方要深很多。所以我纔會說兇手的虎牙特別長，比普通人要長太多了。”

    師姐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兇手的虎牙特別長，所以說兇手主要是靠著虎牙來吸血。”

    “對，只要在場的人都把自己的牙齒漏出來，大家一看不就能找出兇手了。”李芸幫著師姐吆喝道，“你們幾個快點齜牙，讓我看看誰的牙齒最長。

    何雲山哼了一聲：“師姐還沒發話呢，你說了可不管用。而且不能只是讓我們這些人漏牙，實際上你的嫌疑跟我們是一樣的。”

    “什麼啊，我怎麼會有嫌疑。我跟方燕燕可是閨蜜，我們關係很好的。你不要胡亂栽贓我，師姐明察秋毫，一切都看在眼裏呢。”

    何雲山當然不會懷疑李芸是兇手，在他眼裏李芸還是屬於人畜無害那種人。不過現在李芸這麼說，他反而有些懷疑了。因為李芸跟方燕燕也就是普通的同學關係，算不上多熟，更加算不上閨蜜。

    “你以前跟方燕燕，也不熟啊？”

    “哼，你懂什麼，我們是閨中密友。不弄得隱秘點，那還算是密友嗎？”

    “此密非彼秘啊。”

    “要你管。”李芸朝著何雲山翻了一個白眼，然後轉頭跟師姐說道，“先檢查何雲山，他很不老實。我看八成就是他，快把他抓起來。”

    “胡鬧。”師姐給了定性結論，“現在是做正事呢，要是再搗亂，第一個就收拾你。”

    聽到師姐這麼說，李芸吐吐舌頭，連忙退到了後邊。何雲山爲了避嫌，還是亮出了牙齒。師姐走到他面前，看了一眼，然後就轉頭去看別人了。看得出師姐還是比較信任他的，檢查他的時間比多人要短很多。有可能就算真是何雲山乾的，師姐也能包庇他。

    當然這種想法只是一閃即過，何雲山也吃不準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師姐會怎麼做。畢竟想要猜測人心是很難的，他不會去幹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師姐先是把所有男生都檢查了一遍，然後就是李芸和宋麗。之後她自己齜牙，讓宋麗和李芸一起看了一下。等著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才感嘆道：“今天的事情有些麻煩，從齒印上來看，那個兇手絕對有很異於常人的虎牙。可是每一個人的虎牙看起來都很普通，並沒有什麼特異之處。如果單憑這一點，似乎很難判定兇手是誰。”

    “師姐，你不能就這樣算了。燕燕是多好的一個女孩，總不能讓她死得不明不白的啊。”

    “我做事，不用你教。你這麼熱心，那你跟我說，誰是兇手？”

    “我？”趙曉鬆撓撓頭皮，“我現在也說不準誰是兇手，感覺所有人都像。”

    趙曉鬆說的這就是廢話，一點用處也沒有。師姐沒有搭理他，轉而跟宋麗問道：“你能，你有辦法嗎？”

    “我能有什麼辦法？”宋麗一攤手，“現在看來咱們只能等兇手下一次出手了，反正是島上就這麼多人，總有逮到他的時候。”

    “下一次動手的時間，離著現在恐怕不會太久。畢竟這裏什麼物資都沒有，兇手爲了滿足口腹之慾。既然已經動手過一次，絕對就不會對第二次動手有什麼心理負擔。不過等下一次動手的人，恐怕未必一定是現在這個兇手。畢竟人到了絕境，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幹出來的。”

    說完這幾句話以後，師姐就自己走到一邊去了。方燕燕雖然死得很慘，可是這件事似乎就這麼被輕輕放過了。何雲山也沒有本事猜出誰纔是兇手，確實每一個人都有可能幹出這種事情。這會讓所有人都失去信任感，畢竟你無法確定身邊的人在下一刻會做出怎麼樣的瘋狂舉動。

    何雲山感嘆了一會，然後就跑過去拿自己剛纔捉到的鯊魚。因為他已經看到李芸奔著鯊魚去了，如果再不過去，說不定一會啥也沒有了。

    “你能不能保持一個好點的吃相？”

    “有的吃就行，你管我好不好看？”李芸剛纔已經喝過了鯊魚血，這會雖然不是很渴，仍然在鯊魚的傷口上努力吸血，等著感覺自己實在是喝不下了，才站起身，“好東西，我從來都是跟別人分享的。這會該你了，吸乾它，不要浪費。”

    何雲山哼了一聲，要知道這條鯊魚可是他拼了命才弄回來的。剛纔李芸已經喝掉了三分之一的血，這會又是一陣猛喝，說不定連一半的血也沒有了。他連忙上去趴在鯊魚的傷口上猛吸，然後差點讓這濃烈的血腥味給弄吐了。只是他實在是太渴了，也就堅持著讓自己吞下這來之不易的鯊魚血液。

    這個時候鯊魚其實還沒有死掉，只不過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沒有多少生機了。這麼有生命力的動物死在自己嘴裏，何雲山感到很慚愧。不過自己能夠活下去纔是最重要的，這一點他很清楚。所以他也沒有什麼好後悔的，再難喝也得喝啊。

    等著何雲山吸乾血，這鯊魚也算是徹底死透了。不過雖然鯊魚已經死了，屍體卻不會浪費。這個小島上要啥沒啥，這百十斤鯊魚肉可是能夠讓大家吃好幾天呢。如果沒有這鯊魚肉，恐怕方燕燕就不止是被吸乾血而死，恐怕連屍體都未必保得住。

    剛纔李芸和何雲山喝鯊魚血的時候，其餘人沒有過去幹涉，畢竟之前他們喝得更多。但是等著切割鯊魚肉的時候，所有人都圍了上來。透過方燕燕這件事，能夠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圍在自己身邊的人很危險。爲了能夠自保，自己首先得有保證自己安全的資本。這種資本當然要靠體力，現在想要保證體力，就必須得補充食物。

    何雲山也沒有藏私，用刀子將鯊魚肢解，就把肉分給大家。倒是也沒有搞什麼均勻分配。就是切下一塊，接著就遞給身邊的人。反正這鯊魚肉不少，夠所有人吃的。

    以前何雲山聽別人說過吃生魚肉的事情，東洋人那邊管這東西叫刺身。其實咱們老祖宗以前也這麼吃過，東洋人也是跟咱們老祖宗學的。只是現在咱們早就不這麼幹了，只有去東陽料理店纔會這麼吃。

    何雲山這人從小就沒有吃過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就沒有吃這種東西的習慣。現在他吃著這種生魚肉，真是有種受酷刑的感覺。

    其餘人雖然以前吃過刺身，不過都是吃個新鮮。像現在這樣當飯吃的經歷，誰也沒有過。只是爲了活命，不得不這麼做。

    何雲山現在很餓，可是他吃了幾塊肉以後，終於堅持不下去了。他強忍著沒有吐出來，免得影響到別人。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吐槽道：“茹毛飲血，說的就是咱們這種狀態吧。”

    “有的吃就挺好，為什麼要廢話。”李芸大口大口的撕咬著手裏拿著的一大塊肉，看上去很像在啃東北的醬大骨，似乎一點不適的感覺也沒有。她看到何雲山一直盯著自己，略微有點不好意思，“你看我幹嘛，地上還有那麼多肉，想吃就去拿啊。”

    “你怎麼這麼能吃？”

    “我打死你。”李芸喊了一聲，不過並沒有實際動作，畢竟她現在還沒吃夠呢。她只是跟師姐建議道，“何雲山吃飽了沒事幹，不如讓他把方燕燕埋掉吧。咱們現在找不到兇手，讓她入土為安恐怕是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你想什麼呢，這裏是一個珊瑚礁構成的小島，差不多全是石頭。想要讓她入土為安，那是不可能的。這麼熱的天，估計等天亮以後，她的屍體就會腐敗。我看實在不行的話，還是海葬吧。”

    何雲山的這個提議，大家也算是預設了，誰也沒說話。就連之前一直叫嚷著要找出兇手的趙曉鬆也沒有說什麼。畢竟誰都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是何一洋有些不樂意：“你說是海葬，其實就是讓她喂鯊魚啊。”

    事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只是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就會讓人有些難堪了。何雲山很是無奈，只能承認：“現在小島周圍肯定還有不少鯊魚，這一點大家都知道。不過不這麼做的話，咱們還有的選嗎？”

    何一洋握緊拳頭朝著空氣打了一拳，然後低下頭，也算是預設了何雲山的提議。何雲山站起身，然後走到方燕燕身邊。他知道這丫頭死得冤，不過在這個島上的人，誰不覺得自己冤枉呢。

    現在小島周圍已經開始漲潮，何雲山將方燕燕抱到自己之前墜海的地方，然後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