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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山雨欲來,盡顯風流

    安家家主,安德祿此時正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房中不停踱步,走來走去。

    安家主久等了,小人因處理一些瑣事,來遲了,還望大人不要見怪,白麪太監嘴上表著歉意,可動作上卻絲毫沒有這個意思,大搖大擺的坐到了正位之上。

    安德祿趕忙走到旁邊的座位上坐下,有些諂媚的說道:”大人說話言重了,只是近日來,我派出的手下已經來報,每每走到我鎮的一處宗廟祠堂時,燈籠中的符菉都會突然燃燒,並伴有茉莉花的香味,數人都有此情況,我纔會催大人來此商議,大人您所要找的元氣,應該就在這裏,只是這裏還有一點兒麻煩。

    白麪太監轉頭看向安德祿,有些玩味的說道:這個我大約已經知道了,麻煩?朝廷鐵騎,兵之所至,可以踏碎山河疆土,雖然此次不是隨軍征戰,但是安老爺?小小的一個鎮子,麻煩在哪兒呢?安老爺三個字,白麪太監咬的尤其重。

    安德祿說話突然變得硬氣了些,大人,這個麻煩主要在於,宗祠裡面供奉的是所有小鎮中人的牌位,平時宗祠是封閉的,如果大人想要硬來,真的激惱了小鎮的百姓,怕是不合適吧,只是如果大人所說的元氣十分珍貴的話,我也不敢保證宗祠中是否留有後手,恐怕只靠幾個人是無法取得的,到時如果事情不成,反倒不美。。

    白麪太監右手食指輕彈腦門,供奉所有人的牌位?倒是有趣,如何獲取元氣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解決。

    白麪太監突然用手拍了一下頭,對了,安老爺,如果你以後想打聽中樞院或者鎮北王的訊息的可以直接問我,不必麻煩朝中的安大人,他畢竟還是很忙的,說著,向桌子中拍了一封信,還有,以後的事,就不用安老爺操心了,記住,我從來沒有來過安府,你也從來沒有見過我。說完話,白麪太監不回頭的向外走去

    五月的安府,安德祿看著桌子上的信封冷汗直流。

    白麪太監走出安府以後,前後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後,左拐右拐走到一處偏僻巷弄,進入小巷,來到一間院門上貼有尉遲,秦瓊門神的小院,輕重各三次敲了一下院門後,片刻后里面有人開啟院門,對著白麪太監行禮說道:魏公公。

    被稱為魏公公的白麪太監稍一點頭,就快步走向屋內。

    開啟屋門,屋中只有一張桌子,兩條板凳,桌上一壺茶水,兩個杯子,一盞香爐,房子空曠,陳設簡單。

    屋中還有三個身著黑色錦衣衛官服樣式的中年男子,腰間配刀,身體筆挺的站在靠窗一側。眼睛時刻警戒的盯著窗外,即使白麪太監進來也沒有任何反應。

    凳子上坐著一個術士模樣,留有山羊鬍子的中年男子,手裏拿著幾張之前尋找元氣的黃色符菉,看見白麪太監進來,才起身相迎,並且熱絡說道:有山,元氣如果這次能弄到手,就是天大的福緣,只是這次打著鎮北王和中樞院的旗號行事會不會有點兒太過招搖了,畢竟如果你說的那個安德祿向朝廷說上一筆,終歸不好。

    被稱作魏有山的白麪太監,坐在凳子上,自顧自的倒了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後,深呼一口氣後說道:朝廷和江湖現在就像山中虎和水中龍,相見卻又碰不到一起,所以王爺想要的,絕不僅僅是權柄朝野這麼簡單,所以安德祿最好是向安如意說明我們曾經來這尋找過元氣,只是各中原因,你就不用管了,當務之急是如果才能順利的獲得元氣,這幾天我深深感到這個小鎮,對體內真氣內力壓制的厲害程度,所以我不能貿然動手,到時候,還要靠你的奇門遁甲方能成事,不能驚動百姓是王爺下的死命令,不能違背。

    山羊鬍子術士笑容燦爛,滿口答應,這個沒有問題,我就是靠這個起家的,隔空取物,替人送死,我擅長的很。許是覺得自己說錯了話,術士收起笑容,不再言語。

    屋中一時陷入寂靜。

    魏有山其實並沒有聽出術士言語中的不妥,而是心中想著那天夜晚聽到的神秘告誡,根據術士的推算,今天晚上就是元氣破土之時,如此看來,守護宗祠的人肯定也知道破土的具體日子,時辰,只是似乎並沒有強加阻攔的意思,而是警告不要破壞小鎮中的法則,除了不能隨意動用修為,還有什麼呢?王爺當初給的密令,現在看來顯得有些含糊其辭了,真是有點兒傷腦筋啊。

    魏有山雙指揉捏自己的太陽穴,這是他偶爾會做的一個小動作,也只有在事情很棘手的時候纔會如此,宮廷院中象徵着身份的湛藍色貂寺蟒袍,今晚就可以決定能不能穿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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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五,宮中擺粽席是歷年來的傳統,只是近日皇上染疾初愈,朝中接連出現命案,又聽聞皇子患病無法上朝隨政,這一切無一不給朝中百官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感覺。

    尋常百姓家如果接二連三的出現倒黴事,也會想個法子沖沖喜,抵消黴運,皇家也不例外,只是其中的陣仗規模非同尋常,也不是底層百姓能夠想到的,就像宮中吃的食物並非村婦所談論的宮中好,餅山肉海。

    大正的權力機構,主要由幾部分組成,皇上李乾作為九五至尊當朝天子為最大,身邊由掌印太監,多寶太監幾位大貂寺在身旁侍奉,雖然宦官不可干政,但是作為皇上身邊的紅人,誰都不願意輕易得罪。

    皇上之下就是大正第一權臣宰相張茂樹,內閣首輔執掌軍機處,中書省。大正國內真正與張茂樹官職相同的只有國師袁天風,只是國師之位作為一個虛職,不參與朝中政務,只負責祭祀,破土等活動,倒是皇上李乾對其頗為器重,屢次想讓其管轄中樞院只是都袁天風自己拒絕,後來此事便不了了之了。朝中還有尚書省,門下省,刑,工,吏,戶,兵工六部互相配合,輔佐朝中大小一切事務。

    武將以三位異姓藩王為首,鎮北王蕭凱轅在西北塞外,平川王荊壹笛在江南,淮南王趙浩在蜀川,東南,各自鎮守一方,以護國門,而京城中的大小事務,都交由大統領蒙寰處理。

    泱泱大國,井然有序,只是其中的犬牙交錯,細枝末節,糾纏不清,剪不斷,理還亂。

    五月七日,酉時,夜,乾清殿,熱鬧非凡。

    乾清殿不比議政的含元殿,莊嚴肅穆少了一些,森嚴的宮廷中唯有乾清殿人多時,會不顯得那麼的陰冷,抑鬱。

    皇帝李乾坐在當中,桌案上面擺著茶食刀切,杏仁佛手,香酥蘋果,合意餅,一點應時的小點心,當然還有必不可少的粽子,李乾身邊是掌印太監,身著一身湛藍蟒袍的大貂寺韓世淵。

    今日到此的大臣官員,桌上的餐食不全都如此,距離皇上越遠,桌上的食物越少,當然每個桌案上都會有粽子無疑。

    只有兩個桌子上的食物例外,與皇帝李乾一樣,一個是皇帝李乾左側數第一個,朝廷宰相,內閣首輔,軍機大臣各種職稱都在一身的老頭兒—張茂樹。

    另外的一個人與張茂樹相對而坐,坐在皇帝右側的第一個位置,依次類推的是禁軍統領蒙寰,以及尚書省和門下省的兩個書令,還有六部的尚書與侍郎,新任的刑部尚書和戶部侍郎也在其列。

    坐在右側第一個位置的是一個年約二十餘歲的年輕人,身穿一套紫金道服,頭戴一頂紫金蓮花冠,面如冠玉,鵝蛋臉,丹鳳眼,標準的男生女相,扔在青樓,*院也應當是榜上有名的花魁,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大臣官員,倒是像一個嬌生慣養的王侯公子。

    青口花魁模樣的年輕人,手上拿著一塊合意餅,輕輕咬了一口後,開口說道:我從四方遊歷歸來,這是第三天,朝中大小之事,我都瞭然於心了,只是辛苦張大人替皇上操勞了,說完話看向宮殿門口末尾的兩個桌子,新上任的兩位大人很好,倒是之前的兩位大人死的有些含冤了,蒙統領調查的結果,我覺得有些不妥,還需要再謹慎一些。我這個人呢喜美食,喜風月,喜山水,喜吟詩,喜好武功,可我呢唯獨不貪戀權勢,背後在朝中議論我的小人,給皇上說的那些殺人誅心的壞話,我都在一筆筆的給你們記著呢,對了,我這個人呢,還好記仇,所以最好別落到我手上,要不然我讓你們知道什麼是最毒“婦人”心。

    年輕男子站起身來,面對文武官員,朗聲說道:”我袁天風,十三歲習武,十四歲控物,十七歲凝神,十九歲入造化境,二十一歲踏長生。天地人間僅此一人而已。今日我為國師,執掌中樞院。

    天不生我袁天風,世間哪有真風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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