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瘸腿老頭大叫一聲。

    “你倆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欠了他錢？你們可不要胡說！光天化日，你們兩個小娃娃，怎麼可以瞎說呢？”

    瘸腿老頭義憤填膺的看著我們，那個神情實在是可惡。

    我被瘸腿老頭的話弄得一陣吃驚，我昨天明明給了那幾個壯漢五千，把錢給了他們後，這幾人才肯放了他，更何況他當時也在現場，肯定看得清清楚楚，我還記得這老頭當時的神情，害怕中又帶著一絲驚喜，可他為何現在又說我和堂弟胡說呢？

    此時天色還早，大家都在地裏忙活，這個牌樓只有屋子裏面有幾個人在打鬥地主，其餘的位置還都空蕩蕩的，除了一個幹活的小二，也就我們仨了。

    我大步走到瘸腿老頭身旁，絲毫沒有客氣的問道。

    “你說什麼？昨天是我把你從幾位壯漢手中救出，還替你還了五千，難道你都不記得了？”

    瘸腿老頭表現出一副很坦然的樣子，眼神中還帶有一絲疑惑，他聳了聳肩膀。

    “啥記不記得？我昨天一直都在牌樓裡呆著，根本就沒有出去過，不信你問問我們店裏的小夥計！”

    一邊說著，瘸腿老頭就把在旁邊擺凳子的小夥子抓了過來。這小夥看起來也就十幾歲，估計是來這裏當學徒的，覺得老頭把手搭在了小夥子的肩膀上，笑容滿滿，看上去十分詭異，他問小夥子，他昨天是不是一天都在店裏呆著，小男孩略微有些木訥，身子微微發緊，隨後點了下頭，啞著嗓子說。

    “是。”

    我一聽這個立刻腦袋起火，這分明就是胡說八道，肯定是瘸腿老頭跟著小夥子說了些什麼，然後兩個人串謀好了。

    我堂弟也來氣，指著確對老頭說：“你做事不能這樣，我哥已經把錢借給你了，而且還幫了你那麼大的忙，如果沒有我哥在，恐怕你早就被壓到鎮子上去了！沒準兒現在已經把你兩個腎都給割下來了！”

    瘸腿老頭不以為然，讓身旁的小夥子回屋子裏幹活，此時這外面只有我們三人。

    他笑：“口說無憑，你們得拿出來證據，我如果真的借了錢，是不是要打一個欠條啊？你們有沒有欠條，如果今天把欠條拍下來，我現在就去給你們找錢！”

    “……”

    瘸腿老頭這句話讓我的心都涼了，當時事情發生的突然，我也沒有想打欠條，而且我覺得他這個人應該不會如此不要臉，更何況我幫了他這麼大的一個忙，於情於理都應該好好感謝我，怎麼到頭來變成這般？

    堂弟徹底被他激怒，拉拽著瘸腿老頭的手來到了一側的衚衕裡，特別兇的說：“堂叔，你跟我爺爺關係好，所以我現在尊稱您一句，這錢你若是不給，咱們誰都別好過！”

    堂弟長的要稍微壯一點，一生氣起來面目發紅，看著還真叫人害怕，不過這個老頭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就擺出一臉的坦然。

    “你們給我欠條，我現在就給你們還錢，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