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點了點頭，回答：“就是這裏。”

    我順勢看去，破破爛爛的小房子，茅草頂、石灰牆，還用破木頭圍起來了一個小院子，看起來是真窮！

    女警讓警官在車上等著，她帶著我跟小林哥下了車。站在門口前，輕輕的敲了敲門。只聽裡面傳來了一個男子渾厚的聲音——

    “誰啊！”

    門開後，一位面相老實、憨厚的大哥走了出來，瞧上去比較好相處。

    他的右邊耳朵上裹了一層厚厚的繃帶，這臉也透著紅紫色，應該是被凍傷了。就這該死的天，確實是容易凍傷，我在外面呆了這麼一會兒，進屋後就覺得掌心熱的發脹，崩崩的。

    他看著我們，打量了一下小女警，急忙說道：“哎呦！警察同志！怎麼了？”

    小女警沒有說話，而是把目光轉向了我。

    我自然明白，看著這個大哥，笑呵呵的問：“是你發現那五具屍體的？”

    他點了點頭，紫呼呼的臉上帶著些尷尬。

    “是啊，我跟我兄弟發現的，然後趕緊報了警。我見電視上需要錄口供啥的？我們是不是也得去趟局子裡啊？”

    我見大哥有些緊張，讓他放鬆，就像是普通談話。

    他嘆氣：“唉，一下子無條人命，真是可惜。”

    “你們是怎麼發現的？”

    我問完，大哥愣了一下，目光躲閃著，舔著嘴角低下了頭。

    “恩？”我哼了一聲。

    他甩了甩手：“哎呦！就是我跟我兄弟回村的路上遇見的，別的沒了。”

    他突然變得慌亂起來，說話都有些磕巴了。

    不對，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

    小林哥也發覺了，他笑嘻嘻的往前走了走，從兜裡掏出來了一盒好煙，往大哥的手裏遞了一顆。

    “抽菸？”

    大哥手指微微發抖，指甲蓋裡還嵌著泥，他猶豫一下，還是把煙接了過去。

    抽了一口，人也放鬆了不少。

    小林哥打探著：“你們是白天發現還是晚上發現的？”

    “晚上唄，我還記得那一天呢！天上下起來了大雪，我們就迎著雪走。”

    “然後呢？”

    “然後冷啊，特別冷，冷的我肚子都打顫。”

    他說著，眼睛時不時的往小女警那邊看。

    我皺了一下眉，來到了女警身邊，悄悄說道：“你在這，他有些緊張、害怕，不如先出去等下，這裏有我跟小林哥。”

    她雖不情願，可也注意到了這大哥腦門都是虛汗。

    想來也是，警察坐在旁邊，雖沒有做虧心事，可也會覺得心慌。

    小女警點了點頭，在我耳邊偷說：“一定要問出來，我覺得此事定有蹊蹺，那些人不是完全被凍死的！”

    她走了以後，我跟小林哥也不板著了，鬆散的坐在凳子上。

    兩人叼著煙，吞雲吐霧的說：“我倆不是警察，就是普通打工的，你不用太緊張，有啥就說啥。”

    他嘿嘿的笑：“沒啥可說的了，就是發現了屍體，然後報了警。”

    “那你耳朵呢？”

    大哥下意識的摸在了耳朵上，急忙說道：“這個啊！就是凍傷的！”

    我的眼眸微微的眯著，那夜的事兒肯定沒有完全說完。

    見軟的不行，我倆也就不用矜著了，直接來硬的。

    這一套，小林哥可是行家！

    小林哥眼眸一變，煙也不抽了，直接扔在了地上，眼眸裡閃過了一絲寒光，繼而說著：“你什麼意思？不準備說實話了？雖然我倆不是警察，可也有一定的權利，信不信蹲局子？”

    這一威脅，他還真怕了。

    那張發紫的臉露出了恐懼跟害怕，他委屈的皺著眉，可憐巴巴的說：“我就算告訴你們了，你們也覺得是假的！有啥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