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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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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咖啡館內的詳談

    一家普通的咖啡館裏,馮丁平與許秋一前一後推開了已經有些老舊的玻璃門。玻璃門內側的長形把手上掛著一組小鈴鐺,隨著門被外力推開,裡面響起了一陣陣清脆的鈴鐺響。

    “叮鈴、叮鈴”悅耳,好聽。

    “歡迎光臨!”一名年輕貌美的西裝小姐站在吧檯前,吧檯距離玻璃門入口並不遠,四五步的距離,她一見到這兩位進來的中年人後就立刻露出了一副燦爛的笑容。

    無論顧客如何,都要給顧客們以最美好的微笑。這位西裝小姐謹記自己店長所教授給自己的這句話。

    從那以後,年僅26歲,初入社會的她就知道戴著假面招待每一個顧客了。她們這些做服務行業的人只要上了班,必須無時無刻不戴著假面,戴著那張掛著笑容的假面。

    其實從心裏面,她是很不歡迎兩位中年人來她們這家咖啡館的。年輕的她認為咖啡館理應是屬於那些年輕人的地方,用來約個會,與好友見個麵什麼的。

    像此時進來的這兩位中年人,幾乎是與自己的父親同齡,那來湊什麼熱鬧?這種年齡段的人談事情理應去茶樓的。

    馮丁平不會想到從他入門開始,短短的幾秒鐘時間之內那位穿著幹練的服務員會在腦海之中思考這麼多。他帶著許秋走到吧檯前,用自己熟悉的和藹笑容輕聲說道:“要兩杯黑咖啡。”

    “好的,先生,”女服務員笑著在點餐機上按下了幾個鍵子,緊接著一張白色的紙便從機器裡面緩緩鑽了出來,“一共是50元。”

    許秋正欲自掏腰包,就見馮丁平搶先一步從口袋裏麵拿出了一張一百元的紅色鈔票遞給了那個女服務員,女服務員微笑著收下錢後又笑著遞迴了一張深綠色的50元鈔票。

    “找您的零錢,也請把這個小票拿好,一會兒我們會為您送去您所點的咖啡。”女服務員全程下來都是說著套話,不過很顯然面前這兩位中年男人並不在意,他倆只是接過了應該拿的東西后,各自沉默不語轉身去找空位置去了。

    二人在一個靠窗戶的雙人位置坐了下來,許秋先開口說道:“沒想到副隊長還挺熟悉這套流程的?”也聽不出是嘲諷還是無心一語。

    馮丁平微笑著說道:“我看國外的推理小說中那些神探去約談可能犯罪的嫌疑人們都是往咖啡館裏麵約談的啊,所以慢慢地我也喜歡上了咖啡館這種地方。好像確實是能夠讓人靈感爆棚。”

    許秋沒說什麼,只是慫了一下肩膀。

    “神探先生不看推理小說?”馮丁平笑問道。

    “看,不過我有自己的一套生活習慣,沒有必要按照外國那些神探的習俗來更正自己。”許秋面無表情,回答得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還真是個沒有情調的人嘞!”馮丁平笑著打趣道:“怪不得現在還沒聽說過與誰交往過。”

    許秋瞥了他一眼,保持自己一貫情況下的惜字如金說道:“沒有興趣。”

    二人說話間,一位年輕的男服務員已經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兩杯熱氣騰騰的黑咖啡朝著他們走了過來。這個時間咖啡館纔剛開不久,整間屋子裏除了服務人員之外,顧客只有這麼兩位,非常的好找。

    取了自己的那杯咖啡,男服務員笑著拿走了那張從機器裡剛鑽出來不久的小票。“請慢用。”

    許秋端起咖啡杯,並不放糖,直接便抿了一小口入嘴,苦澀的味道頓時在味蕾上炸開了。

    馮丁平並未動,看著閉眼享受的許秋正色說:“這次的案子恐怕我們只能到此為止了,霍隊長親自拍定的事情,就連我這個副隊長都無權過問,你再有任何的怨言恐怕都沒有用了。很遺憾。”

    許秋睜開了眼睛,盯著自己咖啡杯裡的咖啡,恨恨地罵著:“這算什麼?一點下屬的建議都不聽,執意要用自己的理解結案,真不明白上面為什麼要用這種自大的蠢貨當刑警隊的隊長。”

    “那就是上面的事情了,與我們沒有多大的關係,許秋,你不要想太多,這樣自己的思維和心緒會跟著偏激的。”

    “我現在就已經偏激了,”許秋重重地放了喝了一半的咖啡杯,杯子裡的黑咖啡發出了劇烈的搖動卻沒有任何灑出去的意思。

    馮丁平注視著目光炯炯的許秋,他從那個眼神裡面看到了一種來自於壓抑多年的憤恨。

    許秋聲音低沉卻清晰,“我不明白霍長峰的用心,難道就爲了快速完成任務就徹底放棄掉了刑警肩上的職責?這樣的話,搞不好真的會產生冤假錯案的!我先是一名偵探,其次纔是警察,我看中的不是速度,而是準確性。”

    “別說了,我知道你怎麼想的。”

    “你知道?”許秋凝視著馮丁平的臉,笑問道:“那你既然知道,為什麼在霍長峰的面前不讓我多言?為什麼不阻止他?”

    “你在耿耿於懷嗎?”

    “我想不到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那個所謂上司的傢伙做出了那麼糊塗的決定,我身為一個神探居然只是傻傻地看著?想阻攔還被自己比較尊重的人給攔下了,然後帶我來這裏喝咖啡,我真的是想不明白。”

    許秋的語氣激動,他捂住兩個桌子邊的手和胳膊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連帶著桌上的兩杯咖啡發出了輕微的響動。

    “許秋,”馮丁平正色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以為我很輕鬆是嗎?可是我們能怎麼辦?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你哪怕有太大的不樂意也要看清楚是在誰的一畝三分地,你看不清這一點,所以你到今天為止也都是這樣的成就,始終無法突破。”

    “呵,”許秋冷笑著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說道:“是啊,既然如此,那當不當這個警察對我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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