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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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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神秘來客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咋就不知道呢?”馮丁平的眼皮久久沒有眨動,只是直勾勾盯著老陳,顯然對這條勁爆的訊息還不是那麼確信,不過看著他講述時這幅認真的樣子,另外在回想一下老陳的為人,覺得也還不應該是假的。

    “我說老陳,這是啥時候的事兒啊?”

    “呀,這個啊!”一被問到這個話題,老陳似乎把自己的記憶拉得很遠,他撓了撓自己的下巴頦,摸著自己上班前才颳得乾乾淨淨,靑虛虛一層的胡茬想了想,最後才肯定地回答道:“前天一起,昨天一起,兩起,都是午夜十二點多以後發生的,兇手的手法很殘忍,就是鈍器敲擊頭部,然後搶走被害人的財務。”

    “不是,那這麼大的事兒你咋不早告訴我呢?”馮丁平有些急了,屁股開始微微懸於椅子的上部。

    “副隊長,我不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嘛!就你睡覺那功夫,我出去透口氣才聽人家說的,你就像咱們這種看守檔案室的,如果不是別人告訴我們,發生了啥咱們第一時間其實也不知道。”老陳委屈地解釋說。

    “而且副隊長,這事兒你還真怪不到我頭上,我和你講,內部沒有人告訴我們也就算了,外面,就是對外在媒體面前,霍隊長都三緘其口,一個字都沒漏。訊息封鎖的那叫一個好,現在我們刑警隊誰敢把這事兒往外說?要不是剛纔過去一個實習的時候我總帶他的小夥,估計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呢!”

    “不是,老陳,那你說說,霍隊長為啥要這麼做啊?還把訊息給封鎖了?”馮丁平越來越驚訝了,怎麼自從自己與許秋被調離處理了以後,這霍長峰的所作所為就愈加大膽了?

    這叫什麼?欺下瞞上,內部人員有的都不知道,外部就更別提了,直接把訊息都封鎖了。

    馮丁平一想到自己,曾經堂堂的副隊長居然被霍長峰給針對到了這種地步,最重要的是霍長峰自己也越來越不像話,他心中一直以來窩著的那口無名火再也壓抑不住了。

    “這霍長峰咋的?他這是要瘋啊!”越想越氣,他抬高了嗓門,瞪著自己平時幾乎不怎麼往大了睜的雙眼,怒氣衝衝地問老陳。

    老陳急忙起身伸手去捂馮丁平的嘴,語氣非常誠懇地同眼前這位已經火上頭的人商議說道:“我的副隊長,你小聲點,這地方你敢這麼大聲說霍長峰,就等同於過去在紫禁城裏罵皇上是一樣的。這是人家的刑警隊,他是隊長他說的算,他想咋辦就咋辦,咱們再抱怨,能有什麼用?只能惹禍上身。”

    “惹禍上身?我都已經這樣了,我還怕惹禍上身?”

    “副隊長,你都這樣了你還不消停?你要是在惹惱了霍隊長,恐怕你連工作都得丟,你沒了這份工作,你的妻子,家庭,誰養?你就是不爲了自己,也得爲了家庭考慮吧?忍一忍,咱們都這個歲數的人了,還有啥是忍不了的呢?再忍兩年就要退休了,別到時候就差這最後一哆嗦,掉下去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而且副隊長,我實話和你說了吧,其實你自己也該清楚,現在的你,在我們隊裡,私底下也就我和張一能叫你一聲副隊長,其他的就連叫都已經不叫了。一代天子一朝臣,不是你有權利的時候了,你的搭檔許秋也不幹了,明眼人都知道,就你一個翻不起什麼浪花來。而且,霍長峰可還防著你呢,多少人等著挑你這種軟柿子的毛病上報,等著踩著你得到霍長峰的賞識呢!”

    老陳的一番肺腑之言逐漸將馮丁平那已經燒到了眉心的怒火,硬生生給壓制了下去。沒錯,他心中清楚,剛剛老陳說得,句句真理,自己已經不是當時的馮丁平了,霍長峰再怎麼對自己,自己都沒有任何一個理由還擊、回嘴了。

    至於遇事上霍長峰該做什麼樣的決斷,那他就做什麼樣的決斷,自己一個看守檔案的老警員,沒有任何的話語權。

    得學會容忍,學會忍讓,自己成了眾矢之的周遭的人勢必會為而攻之,再不改變的話,迎接自己的則會是更猛烈的風暴。

    馮丁平是個聰明人,一向曉得世間的冷暖,對於人性間的孰輕孰重,也分清,拎得明白。剛纔只是少有的情緒失態。慢慢的,他自己也就想開了,隨後緩緩坐下了自己半蹲的屁股,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老陳見狀,也是長舒一口氣,累了個滿頭大汗。“副隊長,你能想清楚真好,不然的話,今天我事難辦了,要是不攔住你,你肯定就惹禍了,攔住了你,估計咱倆一時半會兒還得結下樑子。這東西,你就自己想開點吧,別合計太多了。”

    “好,”馮丁平看著老陳露出了溫暖的笑容,他點點頭,沒有多說。

    有忠義就有背叛,有光明就有黑暗,世界的萬事萬物都是針鋒相對的,即便是在看似和平的年代,也必定會有背離人民群眾的個體。這些窮兇極惡的人,隱藏在潮溼陰暗的角落中,生活的方式如同老鼠,即便是同人約好了見面也要再三小心,仔細審視來人,制止確認無誤後,纔會現身相見。

    兩個街角所夾,形成了一條冷清孤寂的小路,來人順著這條小路向裡足足走了十五分鐘,方纔看到盡頭處有一節破舊的水泥大罐子——中間是空心的,很大,足以通人;水泥罐麵的側邊,隨著年久廢置,產生了龜裂的地方。依稀可見龜裂處往外翻翻,裸,露著一節節變形鋼筋與叫不上名字的纖維物品;罐子四周遍佈了一地的灰黑色雜碎,簡直令人不忍直視......

    來人想起以前自己的家就住在這樣的惡劣環境裡:家門口就是一處環境比這還惡劣的廢品回收點,終日臭不可擋。

    可那時候自己對這樣的場面幾乎可以說是已經司空見慣了,絲毫沒有覺得不適。

    不過,此時的她早就已經告別了那樣的生活,今天若不是爲了自己的未來,她纔不會來到這樣的地方,去等一個經死去的人介紹的朋友。

    望著這條封閉到盡頭的小衚衕,來人心中膽顫心驚,她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只是個經人介紹的朋友就輕易相信,對方說了見面地點與要求,她就屁顛屁顛來了,現在冷靜下來自己才感覺到自己有些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天色也愈加昏暗,不過這條本就冷清的小路上卻還是始終不見一個人影。她不禁有些害怕,正想要轉身離去之時,忽然聽到自己的頭頂有人說話了。

    “你來了?小姐。”

    “啊!”她嚇了一跳,趕緊抬頭循著生源向上看,卻見一個頭發五顏六色,穿著花襯衫,破洞牛仔褲,老北京布鞋的非主流形象青年正站在這條小路盡頭的牆壁上俯瞰著自己。

    非主流搶先一步開口言語道:“真是位漂亮的小姐,不愧是劉曉勇之前總是提起的女神。你知道嗎?他每晚都要對著手機裡你的相片,嘿嘿...自己做些不可言喻的事情呢!”

    邊說,非主流的臉上邊掛上一種令人作嘔的yin笑。

    與此同時,他眯起自己的眼睛,細細地從頭到腳開始打量起面前的來人——即使來人戴著口罩,也不可否認這是位漂亮的大美女,從她那高挺的身姿,羊脂般的面板與兩雙露在外面始終閃著光芒,滴溜溜亂轉的大眼睛就可看出一絲端倪。

    不過,最令非主流欲罷不能的是,這位大美女穿著的是最令自己受不了的黑色職業套裙,兩條姣好腿型的小腿被肉絲的絲襪包裹著,露在外面一大截,走起路來一扭一扭,腳下蹬得皮質高跟鞋“咔咔”帶響。

    他吞嚥了一口口水,看著眼神裡所流露出緊張神情的來人,用十分戲謔的語氣確認著:“我叫謝桐,你確定要找我出手了,是嗎?”

    “劉曉勇曾經對我說過,他死了以後若是我無依無靠的話,就去找你,你辦事,大家都放心。是這樣嗎?”望著牆頭上謝桐的模樣與造型,來人緊張得腳下開始來回踱著步。這是她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她本來不想這樣的,不過沒有任何辦法。

    除了面前這噁心到令人反胃的傢伙,真就沒有人能幫自己了。

    爲了自己,只能忍著痛,戴上滴血的面具,以一副偽善的嘴臉,去做一些自己本來不想做的事情。

    “當然,劉曉勇那種傢伙沒有得到你,都可以為你而死,作為他的哥們,也馬上會是你一夜的男人,更會拼死守護你。而且我實話告訴你,我也蹦躂不了幾天了,你讓我幫你做的事,就這幾天,我一定會辦成的。”非主流髮型的謝桐坐在了牆頭上侃侃而談:“人我都打死了,打殘一個也不叫什麼事了。”

    “你、殺人了?”

    “嗯?你裝什麼裝?”看到來人驚訝的問話,謝桐嗤笑道:“你以為你是什麼好鳥?自己殺了人,卻有人搶著給你擋槍,幫你把一切有關於你是罪犯的證據都銷燬的屍骨無存,甚至說是自己瞭解了自己年輕的生命。就是爲了讓你走上一條陽光大路。我只有一條人命,而你卻有兩條血淋淋的人命呢!”

    “你...知道的,蠻清楚的嘛!”

    “可能真拿劉曉勇當朋友的人也就是我了,因為我們的童年一樣不幸,我們都有著一樣變,態的嗜好,一樣被人所厭惡,所瞧不起。只不過,我比較暴力、血腥,他太趨於正常了。不過怎麼說,我和他也是最像的,所以我和他也就是最好的朋友,他什麼都告訴我了。”

    “我的事情看來是和你沒少提起。”

    “嗯,”謝桐笑道:“是沒少說,而且還曾經跪下來求我,叫我幫你忙的時候不要講價錢,我一直嘲諷他愛的太卑微,心中所想就是期待有一天你能來找我,我倒是想看看讓劉曉勇心甘情願到這個地步的人是什麼樣。”

    “這下你不就看到了嗎?還滿意嗎?”

    “當然,”謝桐xie笑得更加的放肆了,“本來我是想看在劉曉勇的面子上不和你談條件,不過你這麼好看就是你自己的不對了。我沒有辦法抑制住自己的心。所以,如果想我出手幫忙的話,就答應我的條件,也很簡單非常容易。”

    看著他那露骨的笑容,來人便知道他心中所打的算盤是怎麼樣的,以自己的相貌,無論到了哪裏,恐怕都是別人眼中的肥肉,美女自有美女的煩惱。

    光是看著謝桐這非主流的打扮與猥,瑣的樣貌,她就覺得自己的胃裏麵開始變得非常不舒服,有些反胃、乾嘔。但是隻想一想,一旦自己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那場面到時候再想控制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爲了防止事態繼續惡化下去,她也只能忍住反胃答應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了,反正不管怎麼說,年輕的,總是要是要遠遠好過肥膩的中年大叔,那樣的中年大叔,她也不是沒有經歷過。

    女人很多時候,就是身不由己的。

    謝桐盯著她,右手不停地拍打著所捂住的左胳膊,似乎已經開始有些急不可耐了。“你到底想好了沒有?我的時間可是很緊張的,你以為我是正常人?我恨不能躲在地底下行走,我已經坐在這兒等你半天了,同不同意給一句痛快話。”

    他雖然口中催促著,但心裏還是希望來人能夠多想想,想明白了,別拒絕自己。

    “我...我答應你。而且你的要求,我似乎已經猜到了。走吧,我和你走,不過我不能留下陪你過夜......”女人嬌滴滴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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