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真兇是個女的，而且這女人同劉曉勇的關係還不一般？”馮丁平問了一句廢話，問完之後自己都笑出來了：“哈哈，我這個問題問的有點白痴哈。”

    “你還知道呢？”許秋白了他一眼，解釋說：“如果關係不一般，怎麼可能為一個人做到這種地步。根據我走訪調查之後所繪畫出的犯罪心理畫像，這個女人對劉曉勇而言，幾乎就是靜子的替代品，他從那女生的身上感受到了母性的光輝。”

    周天迪忽然想起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便開口問道：“那個，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幕後黑手指示劉曉勇殺人？”

    “你是說！”馮丁平大驚：“對哈，怎麼把這個可能性給忘了呢！起初聽到劉曉勇是替罪羊我們就一味地以為是別人殺了人，他頂罪，可萬萬沒算計到還有這種可能啊？”

    他急忙將目光投到了許秋的身上，詢問他的意見：“你怎麼看這個觀點？”

    本以為是一個新發現，卻只見許秋很淡地搖了搖頭，否決了這個觀念。“別想了，最開始被我否決掉的可能性就是這個。”

    “為什麼？你有什麼證據嗎？”周天迪不服氣地問道。

    許秋搖了搖頭，語氣十分篤定：“沒有具體的證據，但是我們可以透過邏輯分析來思考這個問題，當時案發現場處理的非常之好，可以說任何有用的線索都沒有給我們警方留下。如果人真的是劉曉勇殺得，他又將現場處理的那麼好，難道不是多此一舉嗎？”

    “這有什麼的，就連殘忍殺害張鳳的兇手都有可能是女人，劉曉勇多此一舉，難道不符合情理？”周天迪反問道。

    許秋點點頭，像是順從了他的建議。

    “怎麼？你還有什麼別的解釋？”周天迪不依不饒。

    “解釋？那種東西我能編出一百種，不過根據我現在所收集到的，我也僅能得出殺害張鳳的真兇另有其人這一說法，至於相不相信是你的了，你要是覺得你有其他的解釋方法，以及足可以說服我的證據，那我就等著你。”許秋冷冰冰地回答說。

    這件事兒上他確實沒有什麼足夠說服人的說辭，有的只是自己莫名其妙的自信。乾脆，他不再解釋什麼，反正如果周天迪自己能收集到不一樣的證據反駁自己，那就無所謂了。

    馮丁平笑呵呵地勸道：“你倆還真挺像的，記得許秋二十來歲的時候，也同樣，見人就不服，誰提出點什麼意見他指定跳著腳反駁，非要惹得人家不開心。”

    “那時候的我可比這小子厲害多了，”許秋瞟了周天迪一眼，“最起碼那時候我是個偵探，是刑警大隊小有名氣的警察。”

    “那時候你也別人家大啊！”馮丁平無情地拆穿了許秋。

    對於這些話，周天迪的反應其實還真是無所謂的。他坦言道：“我所提出的問題，只是爲了幫助你們多多思考罷了，至於讓我去調查，反駁你，對不起，我還真沒這些時間。雖然我對這個案子的結局如何很感興趣，但是我也就這麼大的實力了，而且我的確也盡力了，剩下的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怎麼？要放棄了？”馮丁平急忙問道：“不打算參與我們的調查了？”

    周天迪搖搖頭，謝拒了這個提議：“能幫上忙的地方我已經幫了，剩下的事兒不是依著我的實力就能解決的，這一點從張鳳那個案子上我就清楚了。我雖然感興趣，不過叫我一個人去處理命案，不是我能處理好的。”

    許秋“哼”了一聲，沒多說什麼，馮丁平繼續說：“你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這個案子的結果你肯定是有權利知道的。不過你真不打算同我們一起行動？”

    “不了，”周天迪笑著搖了搖頭：“我們這學期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就要畢業去實習了，這段時間我得為我的未來以及我物件好好考慮一下。你所要求的我已經幫了你了，至於你要幫我的地方，馮副隊長，到時候可別忘記了。”

    “放心好了，你這麵什麼時候需要我的幫助，我都會不辭辛苦去你們周家，當著周老爺子麵把話說清楚的。”馮丁平同周天迪皆露出了神秘的微笑，看得許秋在一旁搞不清楚因為什麼。

    周天迪點點頭，轉身順樓而下。

    “這就走了？”許秋追了兩步問道。

    “走了。你們加油吧，這面有什麼線索我會通知你們的。”周天迪知道，自己想要看到的已經都看到了，剩下的地方他也不怎麼清楚，也就不想繼續看了。

    “好，我們還會見面的。”馮丁平說話時的臉周天迪沒有看見，不過聽起來臉上應該是掛著壞笑。

    這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總是喜歡一幅壞笑的樣子。

    “纔不想再見到你們，不求別的什麼，馮副隊長別再搗亂我的事兒就好了......”周天迪的聲音隨著遠去。

    許秋瞧著馮丁平無奈的嘴臉，在一旁幸災樂禍地說道：“怎麼樣？少年還是辦事不靠譜吧？就算再有天賦，怕是沒有做這行的命。年輕人，動盪大，你別看見有天賦的就想拉人家入夥，你以為自己是宋江？”

    “誒，這次你說的還真沒錯，周天迪的身份真不至於走刑警這條路。看來以後搞這些案情的還得是我倆，估計著咱倆得搭檔到我退休。到時候你再去和張一搭檔幾年，你也就該說再見了。”

    “呦，感情您老挺不愛和我搭檔？”許秋聽出了馮丁平話裡的委屈。

    “得得得，不和你小子廢話了。”馮丁平露出了招牌式的壞笑——這笑容只對熟人能坦露出來。“檢查一下還有沒有遺落的線索，要是也沒什麼重要的證據了，咱倆也撤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