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紙紮
劉慧租住的房子除了一間正屋以外旁邊還有一間側屋,是用來堆放雜物的儲物間。實際上劉慧也沒有什麼雜物,所以這間屋子並沒有多少東西。正好可以讓尉遲真和周大象做一個臨時的窩。
“老羅把東西帶來了沒有?”尉遲真走進雜物間,周大象問道。說話的時候周大象正舒舒服服躺在自己的墊子上。他用雜貨間的廢紙板墊到一箇舊櫃子,愣是造出了一個床來。
“拿過來了。有了這個東西我們抓到兇手的機會就更大了。”尉遲真拍了拍那個箱子。“這下我還不怕那個兇手不來呢。”
“先在就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唄。”
“是啊!”尉遲真壕氣萬丈的說道,但隨即就變得沮喪。“我發現自從我加入通靈組以後就變成了柯南體質,走到哪裏哪裏就出事。我還是個勞累命,都得讓我解決。自從上次從森林裏麵出來以後我就沒休息過幾天就又攤上這個事情。”
“哈哈哈哈哈。”周大象笑了。“我和老莫在北江這幾年都沒碰上幾件事,你一出現就都讓你碰到了。你就是天生的這命啊。”
“......”
兩個人聊了一會,尉遲真就睡覺了。說起來也怪,尉遲真這個大學生熬夜能力竟然還沒有周大象這個已經畢業幾年的人來的強。周大象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要玩一會兒手機才能睡覺。這是他大學的時候養成的習慣。那時候他晚上玩手機要是碰到感興趣的內容凌晨睡覺那都是常事。
說來也巧,今天他閒著沒事刷微博的時候正好刷到了關於這次連環殺人案的內容。網上網友有很多腦洞大開的猜測都讓周大象大開眼界。什麼外星人說,什麼變態說,什麼夢遊殺人說。反正什麼不靠譜就說什麼。當然了,也是有一些靠譜的猜測的。比如就有一個大神把孫普發的那些省略的孫甜校園霸凌案和這件連環殺人案給串聯了起來,猜測兇手應該是報復性殺人,而不像當初警察局釋出的僅僅是一點小小的摩擦。
說實在的,大晚上在全黑的屋子裏麵看手機真的是很費眼。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大象終於是把眼睛從手機裏裏麵拔出來了。
瞄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兩點半了。
整個儲物間就只有斜上方有一個小小的通風口,爲了保溫還給裝上了窗戶。此時,月亮冷冽的光芒透過小視窗照射進來。隱隱約約好像還一個小小的人影。
嗯,人影?!
周大象猛地清醒了過來,抬頭看向哪出小窗戶。
在那個小窗戶外面,伸出了一個小小的頭。那個頭實在是太小了,只有正常人四分之一甚至是五分之一的大小。那個人戴著瓜皮小帽,臉色白的不像話,走有的臉蛋上有著兩團血紅色的染料。形成詭異的紅色和白色的搭配,它身後是清冷的月光。
這好像是紙紮啊!
“尉遲,你趕緊起來!!出事了!”周大象趕緊走到尉遲真的旁邊搖著尉遲真說道。
“嗯......”尉遲真從鼻子裡面擠出來一個聲音。“老周,你說你不睡覺你折騰我幹什麼啊。我還要睡覺呢。”
“誰折騰你啊,我是說那個人來了!”周大象加重了語氣說道。
“嗯?來了?!”尉遲真換亂的腦子終於是轉過味來了,他一掀被子,猛地醒了過來。“人在哪呢?”
“紙紮人?”尉遲真重複了一遍,又轉頭問道。“那個紙紮人有眼睛嗎?”
“有眼睛嗎?”周大象扭頭一件,發現窗花上的紙紮人已經不見了,自己只能憑藉回憶來確定。“好像是有吧。”
“那就有點棘手了。”尉遲真搓了搓手。
紙紮,在民間有很多不同的稱謂,如扎作、糊紙、 扎紙、扎紙庫、扎罩子、彩糊等。廣義的紙紮包括彩門、靈棚、戲臺、店鋪門面裝潢、匾額及扎作人物、紙馬、戲文、舞具、風箏、燈綵等。狹義的紙紮指的是喪俗紙紮,主要指用於祭祀及喪俗活動中所扎制的紙人紙馬、搖錢樹、金山銀山、牌坊、門樓、宅院、家禽等焚燒的紙品。
說起扎紙鋪,其實這行遠不像大家想像中那般簡單的,這個古老的行業,規矩禁諱很多,講究更是多不勝數,可不是糊個紙來糊弄生人的那般表象。畢竟對於這行當來講,所扎之物就是燒給死人用的,不能像平常生人所用之物那般隨意。就拿扎紙人來講,紙人無非就是童男童女,但是這童男童女的顏色卻大有講究,童男得用紅色,童女得用綠色,這就是所謂的紅男綠女。而且紙人紮好,是不能畫眼睛的,因為畫了眼睛,它便會活過來。當然此處的活過來並不是我們傳統意義上的有了生命,而是有了眼睛的紙紮人很容易被被鬼附上深,變成獲得紙紮人。
“我們出去看看,小心點。”尉遲真囑咐周大象,自己小心翼翼的開啟門。
但是他剛開啟門,一把刀就直衝著他的面門而來,那把刀在月光的對映下散發著寒冷刺人的光芒。
還好尉遲真出去的時候留了個心眼,手中拿著一個儲物間的木板,在那把刀刺來的時候,尉遲真用木板擋了一下。誰料到那把刀還很鋒利,竟然刺穿了木板,在離尉遲真面部僅僅有幾釐米的時候停了下來。
“尉遲!”周大象看到這裏心中一驚,大聲喊道。
尉遲真看著離自己鼻尖僅有幾釐米的刀腦門上冷汗直冒。這傢伙要是再往前那麼幾釐米可就完蛋了。
“喝!”尉遲真大喝一聲,把木板砸向了另一邊持刀得人。但是那個木板砸到了地上就跟普通的木板砸到地上一樣,沒有任何的不一樣。
難道刀子是自己飛過來的嗎?
當然不是,兩個人心中的疑惑沒有幾秒鐘就被眼前的景象解開了疑問。
眼前劉慧租住的院子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個紙紮人的世界。到處都是各種各樣樣的紙紮。
比如在房頂上,就有一個紙紮的房子,旁邊兩個和房子一樣高紙紮的童男童女正在看著前面一輛轎子抬過。雖然是陰暗的晚上,但是藉着月亮的月光還是能看清楚那個童男穿的是紅衣服,童女穿的是綠衣服。這就是所謂的紅男綠女。
在門口那裏,有一對紙紮的牛馬,看起來好像是在對著鳴叫,只是一點聲音都沒有。旁邊臥著一對公雞,尖尖的喙不斷地啄著地面,如果不是那紙質的身體就和平常的公雞沒有什麼兩樣。
關鍵是正屋門前的那個轎車是個什麼鬼?現在連紙紮都這麼日新月異了嗎?
就在兩個人被這滿院子的紙紮震撼的時候,原先尉遲真扔出去的那個木板下面有了反應。
那塊木板就像是被沸騰的熱水頂到了一樣不斷的往上竄。
一時之間,連院中原本正在到處活動的紙紮都看看想開了那塊木板。
翻騰了半天,那塊木板最終還是被翻了個個。這時,一個紙紮的小人從下面鑽了出來。那個小人就是剛纔周大象在窗子上看到的小人,大概只有普通人生搞得四分之一大小。戴著古代的瓜皮小帽,穿著長袍馬褂。臉上的兩團紅色染料異常的惹人注目。
瓜皮小帽看起來笨笨的。它邁著紙片腿,走到木板旁邊,試圖把刀子從木板之中拔出來。無奈人小力微,哪怕使上腳的力氣都拔不出來。它看著木板無奈的撓頭的動作實在是有點讓人感覺到滑稽。
不過尉遲真一點都不感覺可笑。剛纔這個傢伙可是差點就用刀子貫穿了自己的腦子!誰會看到這樣的東西笑!
最後製片人實在是沒有了辦法,只能放棄。他環視了周圍兩圈,最終視線盯上了站在門口的尉遲真和周大象兩個人身上。
“不好!老周快撤!”尉遲真看到紙紮人望向自己。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涼意,他趕緊招呼周大象往屋裏撤。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紙紮人迅速的飛向周大象和尉遲真。速度十分的快,完全不像是一個紙片做的人。
尉遲真見撤不了,揮拳就打向急速飛來的紙紮人。可是紙紮人畢竟是紙啊。就算是拳頭力量再大,出拳速度再快都不可能把一張紙打飛吧。就算有,那也不是尉遲真可以做到的事情。
果然,那個紙紮人不僅沒有被尉遲真擊退,還像一條蛇一樣順著尉遲真的胳膊跑到了尉遲真的胸口前,然後......
“嘭!”
爆炸了。
“尉遲!”尉遲真被爆炸給狠狠地甩進了儲物間之中。原本堆積在儲物間的舊櫃子,舊傢俱被尉遲真撞倒,砸在了尉遲真的身上。
“什麼聲音?!!!”這時,在大廳打地鋪的三個警察終於是聽到了聲響,開啟大廳的電燈,準備衝出來。
“別出來!趕緊回去!”周大象進擊的大喊道。“待在屋子中不要出來!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聽到了沒有?!”
再看那群紙紮。瓜皮小帽的爆炸就像是一個訊號一樣,它們紛紛騰空而起,飛向了周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