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不禁愉快地莞爾一笑，頗不怕死的對上他幾乎變了顏色的瞳孔，“我魅力真的有那麼大嗎？”

    他說：“你想讓我承認什麼？為你著迷，我承認。”

    不是花言巧語，而是真心實在話，很坦蕩，坦蕩得她招架不住，她握緊了指尖，也看著他。

    “你別把我當成孩子。”

    他微微一停頓，正要開口，她便搶先說：“我不想在女孩和女人之間，我要當你的女人！”

    “你上次跟我說的那些話，我想過了，我可以為自己的任何決定負責。”

    蕭宿希注視著她，她的話反而令他清醒不少，涼涼柔軟的手指慢慢爬上他的臉，去觸碰那微微皺起的眉心，順了一遍，又順了一遍。

    他收住她不安分的手，聲音越發深沉：“涼涼，你清楚你在說什麼嗎？”

    涼涼紅了臉，強裝鎮定，漂亮的眸子篤定：“我雖然沒有睡好，但這點認知還是有的。……你真討厭，得了便宜還賣乖，我不說了。”

    有什麼失蹤已久的東西從內心一角傾瀉如泉涌，他唇角微揚，從她身上起來，順便將她帶了起來。

    “涼涼。”他拉住作勢要起身的女孩，輕輕一帶摟進自己的懷裏，從身後抱住她，極力平復躁動的心，對她說：“你是糖做的嗎？”

    “嗯？”她聽不懂他的意思，側眸看了他一眼，被突如其來地封住了唇，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耳朵：“真的很甜。”

    “……”

    又一次被逗紅了臉。

    躺在他懷中，她揉了揉眼睛，“你一夜沒睡了，難道不困嗎？”

    “還好。五天五夜沒睡的也試過。”

    聲音淡薄如冰。

    “五天五夜？你不會是逃命吧……”玩笑話開到一半，就瞥見他伸長了手指去按床頭的鈴，涼涼喊他：“按鈴做什麼？”

    “讓人給你換藥。”

    低頭瞥了瞥纏著繃帶的雙手，她的臉色一變，輕吐了一口氣：“可能會留疤。”

    傷口再次裂開，血絲一點點瀰漫出來，涼涼合攏了手指，昨晚夢見的片段時不時在腦海中閃現。

    蕭宿希盯著她的側臉，她的手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臂，輕輕地呼吸著，問他：“我為什麼會掉下懸崖，你是不是已經知道原因了？”

    哪怕再冷靜，問起這件事她仍然會發抖，就像有一塊石頭堵住她的呼吸道，胸悶得透不過氣。

    從某個角度看，他的下巴抵在她肩頭，但涼涼自己知道，他並沒有任何一絲重量壓在她肩膀上。

    聽了她的問題他也只是回道：“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嗎？是你不肯面對而已。被一個信任的人傷害，換做我，我也不信。可不信又能怎麼樣？只會招來更大的災難。在時間證明誰纔是你能夠信賴的人之前，你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

    房間裡光線不明，視線也變得模糊，涼涼抬起手背擋了擋自己的雙眼，他很委婉，又很直截了當地告訴她這些事情，一開始她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是蘇意涵把她推下懸崖的，但是昨晚過後，這個男人的話在她心上產生了無比複雜的化學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