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不得安寧
範同大怒道:“就憑你這幫孫子,還想搜老子的身?!”
我心知面前這些人,他們的祖宗跟雷八關係非淺,不好鬧僵,況且,這些人都是部落首領,一但產生了衝突,以後未免行動不便。
他們只是想尋找雷八,要弄清楚當年發生的事,要知道他們那些祖宗的下落,這本來也無可非語。
當下高聲道:“吾等身上並無他物,唯此兩、兩個袋子而已,讓汝一看又何況!”
身上的東西,一目瞭然,就是我和範同的揹包還裝了些東西,都是衣物和急救用品,他們看了也不知道是什麼,讓他們看看也不礙事。
範同叫了一聲:“張釗哥!”
我揚了揚手止住他,然後將揹包解下來,走前兩步,遞給姒尋鹿。
姒尋鹿顯然沒想到我這樣聽話,遲疑著將揹包接過來。
風采雲的臉這下黑了起來,可能在這個神界,這樣的事屬於極大的侮辱吧,但我只求透過,其他也不理了。
“我叫張釗,不是雷八,我只要回去!”我再次告訴自己。
姒尋鹿看著揹包,其他人也看著揹包,看了好一會,姒尋鹿在上面摸索了一下,終於找到了拉鍊,輕輕拉了拉,“絲”的一聲,揹包被拉開了。
揹包裡面,只有兩件衣服,還有些急救藥物以及一些個人小物品,跟雷八沾不上關係。
他將揹包的東西倒在地上,除了範同,所有人都用驚奇的眼光看著,他一件件地細心地翻過了,然後與赤發燭龍、姚仲等人交換了一下眼色,點了點頭,再將之重新放回包中,拉回拉鍊,拿在手中。
這人做事極有條理,不急不亂,非常沉著。
他用手將揹包伸出來,示意我拿回去。
我心裏一鬆,心想這下你可沒話可說了,就走前一步,伸手去拿。
就在這時,姒尋鹿忽然大喝一聲,也不知道他說了句什麼,竟將揹包往後一拋,雙手一翻,往我手腕上抓過來!
我大吃一驚,想不到他突然有些一舉,一時間來不及退後,只能將手一翻,要擋住他雙手,不料這姒尋鹿的手法,跟當日九壘族的仡雄吾一樣,專往關節部位拿捏,速度之快,比仡雄吾也不惶多讓,這一來,我馬上被動,施展不開,只能左支右絀,努力想擺脫他的擒拿。
“此二人來自外世,必與雷八有涉,拿住二人!”有巢奇大叫起來,衝向範同,他的手臂,竟然已經恢復了!
那二、三十人一衝而上,將我們五人圍住了,卻沒有對風采雲動手。
“這幫王八蛋,早知道不是好人!”範同怒喝著,揮著鼓槌,與那些人纏鬥起來,只一會,就聽到他連連痛叫,看來是受了點傷。
這時候,我仍未能擺脫姒尋鹿的擒拿,而赤發燭龍也圍了上來,兩人一左一右夾著我,令我閃避不及,身上被擊中數下,先天之氣馬上佈滿全身,也沒有受到什麼傷。
狐族三人只驚叫了幾聲,便沒了聲息,估計早被捉住了。
範同在那邊暴喝一聲,有幾個人被他那雙怪臂拿著鼓槌一掃,掃得飛上空中,再跌下來,一陣慘呼。
範同發狠似的往這些人的頭上要害狂掃亂砸,一點都不留情。
這時候,我這邊的情況好轉了,赤發燭龍的身手沒有姒尋鹿細膩,一下子就被我看到破綻,雙掌一推,逼得他倒退兩步,我也因此獲得了空間。
“殺!”我動了怒,雙掌翻飛,姒尋鹿馬上便吃不消,他力氣遠不如我大,被我幾掌就拍得站也站不穩。
“這是浪底藏雷掌法!這人來自外世,一定就是雷八,拿住他!”姒尋鹿驚呼著。
一聽到這話,周圍的人象打了雞血一樣,舞著手上的武器,瘋狂地朝著我們進攻。
我心裏一時驚呆了,本來還以為雷八與他們是一路的人,以前曾經跟他們的祖輩聯合對付神族,想不到現在反倒象是仇人一樣,真令人費解。
耳中聽到範同在狂呼大叫,我身邊圍滿了人,這些人,打退了又衝上來,全是不怕死的樣子,特別是那些女的,眼中好象冒火一樣,我也不忍將他們和她們爆頭剮心扭頸,一下子又被擊中了無數下,眼臉都有些腫起來了,額頭流下的血,令到眼都睜不開。
這時候,“嗚——”的一聲清聽,一直站在旁邊的風采雲吹響了她那支笙簧。
樂聲響起後,所有人停了一下,然後,姒尋鹿高聲大呼:“莫理會風族的人,捉住雷八!”
還沒來得及擦一下臉上的血,這些人又是狂呼著衝了上來,我也發狠了,將浪底藏雷的掌力都全部用了出來,一時間,鮮血橫飛,眼也紅了。
“嗶!”“嗶!”的幾聲尖響,刺得耳膜發痛。
“神族有訓,私鬥者,殺無赦!”風采雲厲聲道。
她這一聲厲叫,全場都靜了下來,看來神族的威名,這些人還是忌憚的。
我擦開眼中的鮮血,定眼一看,大吃了一驚,姒尋鹿這一群人,本來大約有三十多人,現在只剩餘十餘人了,倒在地下的,大半頭破頸斷,或是胸部刺穿,看來是範同所為,而殘肢斷腿,蠕蠕而動,掙扎著的,多半就是被我所傷了。
範同在一旁喘著氣,那根雷神之錘,早已染滿了鮮血,他也是全身染紅,一副瘋狂的神情。
姒尋鹿、有巢奇、赤發燭龍,還有姚仲四人,也滿身都是血,神情猙獰。
“雷八!當年你出賣吾輩先祖,今日又殺我族人,吾等必啖汝肉,敲汝骨,以報此仇!”姒尋鹿披頭散髮,雙眼象發火一樣盯著我和範同。
雷八出賣那些盟誓的人?!
我心中頓時吃了一驚。
“我姓張,並非雷八!”
姒尋鹿仿似未聞,眼光掃了一下,咬牙對其他人道:“去!”他也看到了現狀,自知難有勝算,又忌憚於風采雲和神族之名,只有退走了。
姒尋鹿等人拉扶著地上的傷者,扔下那些破頭斷頸開胸破膛之人,一拐一拐地往山道下面退去。
我嘆了口氣,心知從這一刻起,在神界就會諸事纏身,不得安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