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猜測
“既然追不上,我們還是返回,沿著大通道走吧,過了那水龍殺人的大水坑,或者另有發現,這三個人,不就是從那裏過來的嗎?”範同道。
這也是我們當時最佳選擇了。
折返回去,經過那大水坑時,裡面的鮮血,觸目驚心,這些水,已經不再是暖的,我們三人,誰也不敢趟進水裏,靠著用箭射出的繩索,滑了過去。
範同說得沒錯,前面越來越冷,可能是越來越接近中心,楊垂容單薄的身軀也吃不消了,雙肩不由自主地縮了起來。
我們揹包中,再沒有其他衣服。
我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阿容,這段時間,真是苦了你。”
楊垂容揚起了蒼白的臉,展顏一笑:“我認識的張釗,總會有這種不忍心的時候。”
範同馬上說:“張釗哥一向都是這樣。”
正如我看他們一樣,每個人都有特定的性格形象,我在他們心中,從來都是一個傻大個。
“你們兩個拉著我的手!”我知道身上那些卦氣,跟萬十一相同,是可以進出其他人身體的。
他們兩個拉著我的手時,感到身上的氣,分別流進他們身上,正因為這樣,我與他們兩個,有了一種特殊的默契,這種默契,在以後的經歷中,起到非凡的作用。
這個山洞,很大,可能有幾十米的寬高,過了水坑後,再沒有什麼發現,那三個人,應該是經過水坑時才被水龍襲擊的,任誰也不會想到,裡面居然有水龍的存在。
楊垂容和範同的身體,已經緩和過來,我也放開了他們,由猴王走在前面,我與楊垂容提著弓箭跟著,後面,範同握著風雨刀和電筒。
奇怪的是,走了好長時間,都沒有見到出現其他洞口,想看看時間,纔想起這裏所有電子儀器都是失靈的。
“我們是走到什麼位置了?張釗哥,真如你所說,走出去不難,走進去卻極難!”範同停下來,呼著氣說。
那三個人是從這裏走過來的,我們會不會轉回進來的地方?但我感到這裏的卦氣更重,甚至有一種肅殺的金刀之氣,那應該是從西方兌卦轉到西北方乾卦纔會出現的情形,與範同的冷熱分辨之法,沒有相悖。
“我們沒有走錯方向,那三個人,應該是走到了一條直接通往北方,然後折回中心的路,他們那條路,前面走得太順暢,以至出現了危險時,各人受驚四處奔逃,纔有些人走到這裏。”我依照心中的想法說。
“那是不是說,我們再走下去,會折往幽都中心?”楊垂容看著我問。
“一定是這樣,前面,必有一個極為奇特的地方,才令吉嘎人產生了混亂,他們長時間在雪山上生活,彼此之間一定合作無間,出現各自出逃的情形,必不是一般的情形!”我肯定地說。
“啊!”他們兩個馬上站直了。
果然,不遠處,又見到了水影,猴王也出現了不安的情緒。
“血腥味!”楊垂容示意我們停下。
在電筒光線照射下,前面幾十米開外,泛起一大片的水影,最可怕的,是鼻子中聞到一股血腥味道。
我們三人貼著巖壁,拉開弓箭提防著,慢慢地走了過去。
隨著腳步的移前,鼻子中的血腥味道越來越濃,終於看清楚前面的情形時,不禁大驚失色。
前面是一個陷洞,整個寬大的山洞中間,出現一個幾乎是垂直於地面的陷洞,這陷洞可能有二、三十米的長寬,陷洞中,是滿滿的冰冷的水,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大的水坑,水面只比地面稍低,而驚人的,是水中浮著好些屍體!整個大水坑,就象一個紅色的染缸一樣!
我們三個都驚駭欲絕。
“這些人與水龍,他們在這裏發生了混戰,死傷無數!”楊垂容微微顫動著說。
這個陷下去的大水坑四周,還有不少大小洞口連通著,他們是從其中一個洞口進入的,正如前面那三個人一樣,在經過水坑時,被裏麵的水龍襲擊,與水龍發生混戰,他們射殺了幾條水龍,又被咬死了不少人,那三個人,可能就是從這裏逃出來的,沒想到剛離開這裏,又在另一個水坑裏碰到水龍。
“不但有吉嘎人,還有些其他人!”我也開啟了電筒,忍著噁心的感覺,仔細察看著。
有些屍體已經沉入水中,數不清具體死了多少人,能分得清的只有兩個吉嘎人,其中一人就是斐羅氏,她死得好慘,脖子連著肩膀差不多被咬斷了。
其他的幾具屍體,可能就是陶教授的那些人了。
吉嘎人只進來四人,死去了三人,沒見到李篤祿和那兩個曾老師,可能已經逃掉了,或者死後沉入水底,我最擔心的是陶教授和如花子,幸好,也沒有發現他們兩人的屍體,心裏纔算鬆了口氣。
“張釗哥,你看對面,也是佈滿了水跡和血跡,有人從那裏衝過去了!”範同用手筒照著對面的山洞說。
對面,就是整個大山洞的另一端,那裏也如我們站著這邊的寬大,其他小洞是從側邊連通的,也就是說,沒有死的那些人,爬上了那邊,逃了出去。
“你們再看看,死在水中的那兩條水龍,一條是被人射殺的,上面插著一根粗長的箭,那是李篤祿的箭,而另一條,死得好奇怪!”楊垂容看著水中的屍體說。
我再次將目光轉移到水中,果然,其中一條水龍,被一枝大箭射穿了頭部,而另一條,則是整個頭部都被什麼東西砸爛了一樣,看不出是什麼硬物造成的。
“看這裏的情形,吉嘎人的弓箭沒射出幾枝,有些插在兩側的岩石上了,他們應該是途中碰上了陶教授一夥,結伴而行,到了這裏,泅水過去的時候遭到突然襲擊,死傷無數,其中,李篤祿射殺了其中一條水龍,而另一條則是被人什麼東西砸死的!還有些人逃脫了,其中三個跑進了我們剛纔過來的山洞,兩個又死在水坑之中,一人不知道跑到哪裏了,而還有些跑到對面了。”楊垂容道。
大概也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