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卦氣的存在
“吉嘎人和那兩個老師呢?是從哪裏鑽進去的?”範同打量著周圍說。
他說得對,他們鑽進去的,不是這個山洞,因為沒有看到地上有水跡。
這時候,已經有點覺得魯莽了,彼此之間缺乏溝通,不是好事。
楊垂容卻說:“這樣更好,他們找他們的,我們走我們的。”她對那些吉嘎人一直就不喜歡,只是想利用他們,現在到了這裏,身邊一切看似安全,所以才說出來。
“這個地方,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到過,一陣古舊的味道,總覺得有些鬼氣。”範同縮縮肩說。
這個幽都下面,本就是一個挖掘鎮冥的礦場,有些鬼氣森森的感覺,最正常不過了。
“你上次鑽的山洞,跟這裏有什麼不同?”我問。
“大體上差不多,但有很多斷裂出來的口子,沒這裏完整。”他說。
“我們先收拾一下,換過衣服,然後慢慢前進。”楊垂容說。
因為這裏溫度不算太低,所以,我們將溼透了的衣服都留在這裏,換上揹包中的乾爽衣服,楊垂容還在巖壁上做了些標記。
“我們應該在進來的那個洞口也留個標記,否則,要是孫偌真的進來找我們,外面的洞孔太多,他分辨不出我們究竟從哪個進來。”我想到了這點。
於是,我又潛出去,在外面那個水下洞口,掛上了一件衣服,以示標記。
一切都收拾妥當後,我們再認真看範同帶上的那張幽都地圖,記住了幾條大通道的某些特徵,以便辨認。
我與楊垂容都將弓箭拿在手上,走在前面,範同在後面,拿著電筒,這樣能省下些電力,在裡面究竟要呆多長時間,其實也沒個準。
“你怎麼還帶著風雨刀?”我有點奇怪。
“我給孫偌,他不要,說這刀對我更有用。”範同說。
孫偌就是這樣了。
我將猴王放在前面,它的警覺性比我們要高,而與楊垂容左右兩側慢慢前進,範同則在後麵,三人一猴,慢慢向前麵走去。
這個山洞,呈梯形,上窄下寬,在某些地方,頂部直接就是三角形的,兩邊的岩石,幾乎象積木一般碼得很齊整,腳下卻參差不齊,走起來非常不易。
猴王一跳一跳地在前面走著,它走得也不快,好象對這裏心存忌憚,我不知道它有沒有到過這裏,記憶中,它跟雷三箭到過幽都,雷三箭是從幽都的南面正門進出的。
山洞越來越寬,而岩石卻越來越參差,特別是地面上不時出現尖豎著的石塊,有些更象利刃倒插著一般,連猴王都小心翼翼,我們走得就更累了。
而且,地面不時有大小不一的水坑,水是熱的,還泛着霧氣。
“我出去時大約就是這樣的情形了,越到裡面,會越來越冷。”範同說。
心裏希望這個山洞能直接連通幽都中心那裏,但這希望,很快就破滅了,因為山洞被堵住了,被崩塌下來的大小石塊堵得死死的。
我們不禁大是失望,看了看堵在前面的石塊,不是最近塌下的,封得嚴嚴實實,全是石塊,沒有泥土,連挖動的可能性都沒有。
不過,幸好在兩側,卻又出現兩個小洞口,說是小洞口,其實就是兩條裂縫,也不知道能不能通往其他地方。
“該走哪邊?”我們三人在商量著,看著地圖。
楊垂容道:“我們大約在幽都的西北偏南一些,這兩個小洞,一個是往北的,一個是往南的,準確位置不能確定,可以兩邊都試探一下,再做計較。”
範同卻四處看著,然後在兩側山洞鑽了一會,說:“往北這個小洞,好象寒冷一些,往南這個,則有熱氣,我記得出來時,越到外面,熱氣和熱水出現的次數越頻繁,我們要到裡面去,應該走往北這個方向。”
實際上,我們所說的方向,都不是準確的,雖然也帶了指南針,但都失效了。
“這裏的山洞,這裏的水流,都不是直線的,繞來繞去,令人辨別不清。那曾大牛和曾二牛用分析水質的方法,的確有用,他們只需分析出其中某處一些物質含量的佔比,就可以確定哪些是從裡面流出來的水,就能判斷出該走哪個方向。但範同這個方向也不錯,用冷和熱去判斷,應該也不會出錯!”我點頭說。
楊垂容應了一聲,道:“往北走!”
往北這個小洞,非常狹窄,到處都是尖銳的石塊,就象是一塊大岩石被硬生生扯開一條縫一樣,很多時候,連落腳的地方也沒有,但幸好還能有足夠的空間讓我們穿過。
不一會,我們三人都受了些小傷,最幸運的,應該是有猴王的存在,對近距離的存在的危險,有一定的預判。
“好冷啊!”範同縮了縮肩。他也吃過龍肉,雖比不上我一樣耐寒耐熱,但身體還是比一般人要強壯得多,感覺到冷,是因為溫度忽然下降了許多。
我看了看楊垂容,她倒是抿著嘴,沒有說什麼,或者是習慣了這種寒冷吧。
我隱隱感覺到有些奇怪,這裏好象有卦氣的存在。
幽都上面的鬼宮,當年被阿方萬蒙幾家人(實際應該是張家)佈置了一個複雜的七星陣,各種五行之氣被扭曲擺佈,以致令五行亂氣集中爆發,生出許多事端。想不到這裏也有這樣的設定。
這裏是幽都下面的西北位置,是兌位與乾位,金氣所屬,如果卦氣強烈的話,會產生一種壓抑感,刀兵臨身的感覺,伴隨著寒意,極致的情形,就如西安嵯峨山那古陣的三乾重合之處。而現在壓抑感不強烈,我們應該已由西北偏北轉到了接近正西,現在又再轉向北方。
“這些可能是兌金的卦氣,但不明顯。”我對他們說。
範同馬上搖頭:“不可能啊,地圖上沒有這種標記,如果真有什麼八卦五行的設定,一定會標明的,我出去時也沒有碰到這種情形。”
楊垂容道:“或者你出去時,經過的地方,並非卦氣強烈之地,而且你的感覺,比不上張釗靈敏。這個地方,現在已經知道,不少人都進來過,說不定某個時候,被人動過了!”
我正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