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解釋
至於楊垂容,當日的遭遇,跟我差不多,苗人一涌而至,將她當成襲擊者之一,她只能趁亂逃脫,那兩個人也沒攔住,跑掉了,後來她打聽到我被捉了,被押至問天台,所以便一路殺了上來。
天明後,我們三人返回範同的住處,大典的事項,已經完成,骸骨放進了那個聖地裏麵。
至於盤大巫師和藍大巫師的事,自在苗族的高階組織去調查處理。
“你們說,我老祖宗那骸骨,會不會、會不會重新長了起來?”範同心有餘悸。
“這不好說,你們那些一代代的先人,將骸骨守著,可能就是等待他的重、重生……後來又得到冰魄養護……”楊垂容也是變了臉色。
我也長嘆了一聲:“這可能是一個幾千年的計劃,不過,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範同那小眼睛在我身上掃了一下,又看了看楊垂容:“他、他怎麼會是張釗哥?!”
楊垂容將在秦嶺上發生的事,一一說了出來。
“你真是張釗哥?有兩個張釗哥?就象人猴一樣?!”範同驚訝得站起來,雙眼盯住了我。
“你還記得遵義那王八字嗎?我跟你相識當天,便是砸了他的場子,想不到這人竟然在西安城中有幾個店鋪,又讓我砸了一處……他其實叫王九,他老子才叫王八,他是王八的兒子!”我笑了笑,說。
“張釗哥!真是你!”範同眼中一紅,“我就說那個張釗哥不靠譜,不對勁,我還聞到了你身上那種不一樣的味道,怎麼果然就是你!這到底怎麼了?你怎麼整個人都變了樣?!”
範同劈里啪啦的一連串問話。
待得一切都弄清楚時,楊垂容卻問:“你們兩個身上的味道,是不是有特別的作用?”
範同嘻嘻一笑:“女人聞到了,會想吃了我,以前是我找女人,現在是女人找我……我能日御、嘻嘻……”
楊垂容臉紅了臉,看了我一眼,又不解地問:“日御什麼?”
“日御數女!”範同一溜煙的走遠了,我也趕忙跟著。
只留下滿臉緋紅的楊垂容。
範同做事比以前乾脆利落得多,將大大小小的事交付給阿康,馬上就跟我們一起上路。
“只苦了燕姐,她又怎會想到,那個張釗哥,其實是一條龍,從秦嶺裡面走出來的老龍!”
我也默然,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關於雷三箭的事,我沒敢跟他們多說,這一說出來,他們只怕更不能接受了。
“我已得到可兒和大安叔發來的訊息,陶教授與那如花子,帶著不少人,他們住進了原來的楊家村,已有一個多月。但沒有那個張釗和阿燕的訊息,也打探不到孫偌和桂妹的行蹤。漠河那邊離得遠,我已叫大安叔去調查,這需要一些時間。”楊垂容說。
範同點點頭:“孫偌和桂妹離開時,只與那個張釗留下聯繫方式。真不知道孫偌知道了張釗哥變成這樣,會有怎樣的反應,他一直當你如親弟弟一樣,心裏可能接受不了。”
我心裏一熱,腦裡閃過孫偌瀟灑而熱情的形象。
“既然陶教授他們住在楊家村舊址,他一定會與那張釗和燕姐會合的,孫偌和桂妹,也一定會到那裏去,我們不需要到漠河,只在楊家村舊址那裏去找他們就可以,最好能在他們會合進入幽都之前趕到,將那條龍找出來!”楊垂容帶著點狠勁說。
她對龍族之恨,一直藏在心底。
既然還是到以前那個楊家村,楊垂容對路程當然是非常熟悉,我們先到興安嶺的西側的額爾古納市,她在那裏找到幾個獵戶,說是獵戶,其實是一些頗有規模的販運山貨的商人,這些獵戶,就是長期與楊家村交易山貨的老熟人,她詳細詢問了這一帶的情況,又補充了很多物資,這才帶著我們上路。
這時,已是十一月,大山開始進入冰封期,興安嶺西側的水量尤其少,很多山上的河流都已經斷流,在草原上時就看到四周凋零的草木,上了山,雖然依舊是雄渾野性與壯闊,但好象剛下了雪,山路極不好走。
一路都是白樺林與落葉松,地下厚厚的枯葉,樹上又不時的掛著冰花,氣溫有時冷得要命,多數時候還是陽光充沛,但一到夜裏,便不能行走。
“我們算是幸運了,這個時節,西側水量不足,沒什麼風雪,一但轉過東側,就要有對抗大風雪的準備。”楊垂容說。
我用力踏了踏腳下的冰土,只求這地下是硬硬的就好,千萬別要是幾尺深的厚雪。
範同卻問道:“可兒還在楊家村嗎?他們都搬到哪裏了?”
楊垂容道:“知道那些人要再上幽都,出於安全起見,我讓他們搬到了離開那裏有不遠的一處山頭,那裏,本來就是楊家村的一處後備居所,一切很容易,也很順利。可兒會指揮大安叔將一切處理好的。”
“就那丫頭?”範同大是好奇。
楊垂容笑了:“可兒雖是一個小孩子,但我一直培養她,她的心智水平,可能還是一個受哭鬧的小孩子,但處事能力,卻不比成年人差。況且,我總是擔心有一天不再在楊家村,所以,已經將楊家村可能遇到的事做了安排……你知道,楊家那些人,大多時候居住在深山中,做事有些古板。這也算是阿家對楊家的一點補償吧。”
其實還是出於她的周密安排和遠見。
途中,我們走過一些古舊的棧道,又經過幾個小天池,慢慢地,地上的積雪越來越厚,透澈的河水上面浮著小許浮冰,而兩旁是枯黃的雜草,還有黑色的岩石,我知道,已經進入了興安嶺的東側。
這天黃昏,楊垂容說要下大雪,我們提前找了處平坦之地,紮下了帳篷。
黃昏的景色絕美,金黃的夕陽,穿過黑白相間的樹林,射在遠處的湖面上,白色的水,反映出燦然的光,還有無邊的天空上,一層層的雲,一幅仙境般的美景,令人心胸開闊,豪情頓生。
我一個人坐在離開帳篷不遠的大石上,呆呆地看著這美景,心裏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楊垂容說,這條路上,野獸不會多,不用擔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