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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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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搶人

    其實我也不全是怕了這些人,而是擔心在誤會的情況下,跟苗人發生衝突,要是傷了他們,範同就很難辦了。

    說到跑,雖然扛上了一具起碼有兩百斤的骸骨,但苗人還是跑不過我。

    肩膀上的黑衣人,硬硬的,心裏知道果然就是骸骨,但這骸骨不知道為什麼能連在一起而不散落,真是奇事一樁。

    我跑上蚩尤山了,只要不露出什麼痕跡,他們一時半刻不可能找到我。

    四處看了看,一時找不到什麼合適的地方可以藏身,抬頭再看一下,發現這個蚩尤山形如一個躺著的人像,我現在大約在人像的頭部,不遠處,有一個孤零零豎起的石柱,石柱周圍草木幽暗,石壑縱深,形如衣服的皺摺,看上去應該有山洞,況且那裏險徑難行,一般人要想爬上去也不容易,倒是個很好的藏身之處,而且那些山勢較高,可以看到峽谷下面的情況。

    “如果你真是蚩尤公公,請不要見怪,我只是好意,不料卻被誤會了,咱倆只能再跑,找個地方藏起來,待得你那些子孫後代追不上來時,再作打算。”

    我攀著那些陡峭的巖壁,向那個石柱爬了過去。

    深長的大洞穴沒找到,找到一條石縫,側身能進,但裡面有幾米的寬高,是個小洞,足可以容身,我從周圍拾了幾塊大石塊,把縫堵死了,外面的人是看不到裡面的,這樣可以暫時躲過苗人的搜尋。

    把黑衣人放在地上後,才知道,這副骸骨是用一個整體的布包包起來的,他的所謂衣服,是一個連體的袋子。

    出於好奇心,我將他全身摸了一遍,硬硬的,滑滑的,象鋼鐵一般,居然還能摸到他身上有些軟體組織,心裏又驚又怕,這個人,死去不知道多少年了,怎麼身上還有軟體組織,說不定還是骨肉相連的。在幽都鬼宮下面沒有摸個清楚,有點遺憾。

    越想越心寒,但知道可能是冰魄的作用。

    那冰魄,究竟是什麼東西,雷三箭好象用它來留下一些記憶的線索,而四家的人曾想將它放進檀石槐和李元昊身上,再後來,蒙媚將它帶走,放在侯闊身上,最後才捏碎了,裡面卻藏有一些東西,蒙媚據此知道還有些更玄妙的東西藏在幽都,現在,她可能也在往幽都的路上。

    “他頭上,是不是長著兩隻小角?”我心裏的好奇心又起。

    雖然在幽都那裏好象摸過,但不確定。

    “要不要開啟看看?”我心裏撲撲的跳著。

    最後,還是沒開啟,有些事,心裏明白就是了,不必看到確定的結果。

    我迷迷糊糊地小睡了一會。

    醒來時,近中午了,幸好揹包上有食物有水,這就夠了,我就不相信在這裏呆上兩天,他們還能一直守著。只是有點委屈蚩尤公公了,那也是不得已的事。

    楊垂容不知道如何了,她有沒有攔住那兩個人?會不會象我一樣被誤會了?以她的身手,要離開應該不是難事。

    洞是狹長的,蚩尤躺在地上佔了大部分空間,幸好他身上都用黑布包了起來,否則如果真是骨肉相連的,看著多嚇人。

    我知道苗人一定還在外面搜尋著,所以一直呆到晚上接近午夜,才推開堆在洞口的石塊,往下面看了看,靜悄悄的,看不到人。

    整個蚩尤大峽谷,悄靜無人,一輪明月高懸在空,投灑在峽谷上的山石上,宛如到了另一個世界,山石的投影,或象人,或象仙,或象鬼,或象怪,各種形態都有。

    我在這個方向,剛好能看到整個蚩尤山,真象一個人躺著,祥和而安靜,彷彿很滿足。

    這是最好的時機,可以離開這裏。我返回小洞,把蚩尤背在身上,在月色中下了山,往大峽谷的南方走,那裏不遠,應該有些苗村,或者可以將他往苗村裏一擱,然後溜走,這樣倒是省事。

    但其實不將之親手交給範同,心裏還是放心不下的。

    之前看過地圖,往南大約四五公里,就可以到有人的地方。

    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峽谷中,背上還有一副骸骨,心裏的感覺非常怪異。

    正當我疑神疑鬼地走著時,身邊忽然火光大亮,人聲喧譁!

    苗人!這回糟了!

    四周黑壓壓一大群人涌過來,把我團團圍住,苗人!

    不是一個兩個,是黑壓壓的一大堆,足有一兩百人!火把、照明燈亂閃,照得我睜不開眼。

    在他們眼裏,我搶了他們的祖宗,也難怪他們這般憤怒,看著他們手上的獵槍火銃,我心知今天是插翅難飛了。

    “一定是遊世丘這個人精,想到了在這裏等著我。”

    “我不是……”我大聲叫著。

    “這人搶了我們的老祖宗,咱們要將他活捉,在大典上用來祭祀!”還是那大巫師藍如玉的聲音。

    我忽然明白了,搶蚩尤骸骨的人,一定是藍如玉指使的,他現在怕我將事情揭開,所以不讓我有開口的機會!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圍著我的是一層又一層的苗人,最裏面這層離我幾步,是黑衣巫師,除了阿康,藍、盤、鍾、楊四大巫師,還有幾個不知道的,燈火閃爍間也看得不真切。

    “先將他拿下再說!”這是範同的聲音,他在後麵。

    “範同,是我!”我高聲叫著,可是,被苗人一哄而起的聲音蓋過了。

    我沒辦法抵擋,只好束手就擒,心裏還指望範同和遊世丘會看到我,認得我,但當時沒想到臉上戴了面具,除了楊垂容,再沒有人能認得我是張釗或雷小方。

    在苗人將我綁起來時,頭上一痛,有人用硬物在我頭上敲了一下,腦裡馬上迷糊起來,接著又是一下,還聽到這人說:

    “這人腦袋挺硬的,比得上我那張釗哥!”

    這是範同的聲音。

    然後頭上被套上一個布袋,我暈了過去。

    這一次被摛,真是冤枉得很。

    我就這樣不知道被扔到什麼角落裏,手腳都被綁得牢牢的,一動也不能動。

    努力調動身上的卦氣,想要掙脫身上的束縛,但綁著我的,可能是牛筋,越用力,陷得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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