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走近我身邊，將刀交回到我手上，“你不是張釗，但一定跟我們幾家人有說不清的關係，你以後跟著我吧，我們一起回去，離開這個地方！”

    我拿著刀，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看來她並不知道這是萬家獨有的刀。

    “小媚，客人都完全撤離了，我們也走吧。”步雲青這時候也說話了。

    外面沒有聽到什麼警車的聲音，一切都是靜悄悄的，沒有異象。

    “你不能光憑自己的感覺，而讓整個龍歸會處於危險之下！殺了這人，我們才能安全！”蒙牛又大聲叫著。

    蒙媚鼻子裡哼了一聲，沒有跟蒙牛說什麼，卻對我說：“他說得對，殺了你，我們一定安全，但如果你能加入龍歸會的話，就是我們中的一員，你加入我們嗎？”

    黑暗中，她貼近我身邊，彷彿有一股熱力逼了過來。

    我心裏暗笑，加入龍歸會，又不是辦身份證登記身份，有什麼不可的，不爽了就隨時離開，你能奈我何？我一直都不想走，就是想知道你們在幹什麼，還要藉助你們的力量，弄明白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找到想找的人。

    “為什麼要加入你們？”我知道欲擒故縱的策略。

    “你包裡的兩百萬，說明你就是將鬼盞賣與王八王九的那人，你身份是假的，不姓雷，更不是來自大理……就這些，已經犯下了行內的大忌，如果沒有我們的保護，你不可能離開西京！你以為我們這個行業，就是個玩笑嗎？！”步雲青走前一步。

    他可嚇不了我，但我卻趁勢下臺：“真不明白，我只是個普通人，有些家傳的秘技，但你們這些事，我能幫上什麼忙？”

    蒙牛還是不相信我，繼續大聲叫著：“他就是張釗，是張家村出來的，不能相信他！”

    “你確定要加入我們嗎？”蒙媚沒理蒙牛。

    “你給我個理由！”我說。

    “我會動用所有的資源，協助你將這西京的龍氣弄個明明白白！你在西京一帶徘徊，無非也只是爲了這個。”蒙媚說。

    西京的龍氣走向，其來龍去脈，包含了一切，這過程中，可以找到王文先，可以知道萬寅燕的安危，可以……

    “好！我答應了！”我沉聲道。

    蒙牛這時候說：“你別後悔！張釗，我會一直盯著你的！”

    孫偌已走了，龍歸會那些客人，也已經走了，白鹿原上，還是那樣的寂靜。

    “我們要走了，我們要走了……找到那東西，我們就走……”蒙媚的話，跟步雲青一樣，帶著那種落寞和無奈。

    “小媚……”步雲青欲言又止。

    蒙牛對我，依然是防範著，“你就是從張家村出來的，叫做張釗，你傷過我，這種感覺，我是永世難忘！”

    這人是個精神病吧，跟你素未謀面，你說我傷過你？我還說你欠我千百萬呢！

    “我的錢呢？”我不理他，對步雲青說。

    步雲青淡定地說：“你的包，只打開過，錢，一分沒少。”

    我笑了一聲：“那你說，裡面是多少的數目？”

    步雲青看了看我：“不就兩百萬嗎？”

    他這一說，我馬上知道他們沒開啟過那包，因為，那裏不是兩百萬，我取了兩萬，只有一百九十八萬。

    “我那包裡，有四百萬，要是不夠，一定是你們拿走了！”

    步雲青鼻子裡哼了一聲：“要是差一分錢，我賠你雙倍！”

    “是差額的雙倍，還是整額的雙倍？”我心裏笑了一聲，原來你們的所謂嚴密和精細，只是如此。

    “當然是整額的雙倍！”步雲青鐵著臉說。

    我當然不是爲了錢，只是一張麵要從某個角度擊潰他們，另一張麵，要讓他們以為我是爲了錢，爲了功名利祿。

    當然，也不會真的當著步雲青的臉去數錢的。

    “那我現在要做的是什麼？”

    “你先回酒店等著！”

    下了山，蒙媚另車離開，步雲青與蒙牛，特別是那蒙牛，好象是押送犯人一樣，一直將我送回酒店。

    這人看著特別討厭，年紀不大，長得白白的，如果真是一杯牛奶，我倒想一口將他吞掉。

    他怎麼知道我來自張家村，還能聞到我那股味道？一向都是女人對這種腥香混雜的味道敏感。

    “步兄，能不能幫我弄一個銀行戶口，這些錢總不能走到哪帶到哪，很不方便。”

    步雲青點點頭。

    “你過得了神道再說吧！”蒙牛陰聲怪氣地說。

    神道，是什麼玩意？好象聽過。

    我在酒店，又呆了兩天。本來想四處看看，打探一下訊息，一走到酒店下面大堂，不但那前臺小姐臉色緊張，到了酒店門口，很明顯感到有兩個人在盯著，那一定是蒙家派人跟蹤了。

    要想擺脫這兩人，當然不難，但這個時候，沒必要弄出什麼事。

    這天下午，步雲青來電話：“晚飯後淋浴更衣，我來接你。”

    他的話，令我想到自己算是已經加入了一個幫會，叫做龍歸會，看來晚上就會有某個行動了，但行動前得要沐浴更衣嗎？這是什麼行動？

    殺人放火，我是不會的，他們看來也不做這種事，賞珍鑑寶，我也不會，難道是要跟我研究這西京的風水嗎？我只會這個。

    晚飯後，認真地清洗了一遍，再噴上香水，換了身衣服，將長髮整理得飄逸一些，以免被蒙媚看出些什麼。

    雖然知道她一定看不出什麼，但心裏還是忐忑得很。

    天氣不好，還是陰晦微雨，不停地吹著怪怪的風，從西往東的風，但咸陽的夏天的晚上，外面還是很熱鬧的，各種紅紅**的燈一亮起來，人就多了，有熙攘的感覺。

    “我們要去哪？”來的只有步雲青一人。

    他沒有說話，只將車子往北開。這個前青龍幫的幫主，現在龍歸會的會長，到現在還沒見到應有的幫會頭目派頭，倒象是蒙媚手下的跟班似的。

    “又是到郊外的山莊？蒙家的人喜歡這樣的居住方式。”我猜想著。

    很象在遵義時，蒙家將我和萬寅燕帶到郊外的情形，步雲青也是在路上轉了幾圈，然後進入山區，不同的是，一路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設定。

    路程大約一小時左右，眼前出現了一座山，下了車後，前面是一條小村子，奇怪的是這村子在黑暗的夜色中，沒有看到任何燈光，感覺就是一條荒廢了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