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圖書館的大坑周圍，就跟趕集似的擠滿了人。

    徐坤看到這麼多人等著，心虛的湊到歐陽凌身邊低語，“你教我的那些能不能行？我怎麼覺得這是騙人啊？“

    “放心。”歐陽凌伸手幫他把睡翹起的頭髮壓下去，淡淡道，“有我在，你只管按照我教你的做，其他的不用管。”

    “……好吧。”徐坤深吸了口氣，昂首挺胸裝作遊刃有餘的樣子走到深孔的正中央。

    範龍勝領著周谷和另外三個生面孔迎上前。

    範龍勝伸手熱切的拉徐坤的手……

    “已浸手，不能碰。”歐陽凌袖口一甩，直接把範龍勝的爪子給擋了回去。

    範龍勝尷尬愣了會兒，搓著手恭敬道，“小徐啊……不是，徐大仙啊，待會兒就麻煩你幫我們問問在哪邊的人過得還好嗎？要是缺點什麼，我們也要準備準備。”

    “我儘量。”徐坤看著周圍黑壓壓的人群，這要是每個都讓他問一遍，別說道行不夠用，就是關說話也能說死了。

    周谷躍躍欲試要往徐坤身邊靠。

    歐陽凌看了眼元宵。

    元宵立刻過來把周谷等人擋回去。

    深坑的正中央放著一張木桌子，桌子的兩邊放著表面發光的太師椅，還擺放了不少水果祭品。

    徐坤一步一虛的走到木桌前。

    這四面八方射過來的視線產生的威脅力太大，壓得他身體都忍不住往下跌。

    歐陽凌伸手扶了他一下，壓低聲道，“你做過很多次了，別怕。”

    說著，他拍拍徐坤的肩膀走到木桌的一旁站著，像個守在大師旁邊的童子。

    徐坤滿臉驚詫，“什麼？我什麼時候做過……”

    看向歐陽凌，只見他神情肅穆的垂手在那兒，壓根不搭理他了。

    徐坤沒轍，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

    尋著昨夜歐陽凌教的，雙手合十比劃出各種複雜的手印，嘴裏吟誦著《往生經》，伴隨著經文從他嘴裏流出。

    深坑裏的碎石下忽然涌出點點暖黃色的光點，越來越多騰空而起之後消失。

    籠罩在三藩市上空的黑雲，也在點點的消散透出了一抹陽光。

    徐坤心死徹底的沉入了《往生經》中，明明臨出帳篷的時候他還沒背全，可現在他就好像早就念過的無數遍似的，那些字元流暢的從他嘴裏流出來……

    徐坤周身似乎也被洗滌了一遍，那些小混混的氣息散盡，多了些難以靠近的神聖不可侵犯，但這其中又有著令人忍不住親近的溫暖。

    “……”歐陽凌在旁邊看著，那眼神極為專注，內裡透著濃濃的悲傷與喜悅。

    元宵胖胖的身體左右晃了一下，撲通跪在地上，對著徐坤匍匐叩頭。

    這動作似乎成了傳染病，其他人紛紛學著元宵朝向他的方向跪下。

    時間持續了大概一個多小時。

    徐坤唸完《往生經》睜開眼下意識尋找歐陽凌的身影。

    見歐陽凌朝他走來，帶著小驕傲的笑道，“怎麼樣，我厲害吧……”

    尾音未落，徐坤眼前一黑倒了。

    歐陽凌的似乎早有準備，把他穩穩的接在懷裏，手指不留痕跡的撫上他的後頸捏了捏，垂眸看他的神情雋永又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