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哭哭啼啼雙眼含淚的模樣，我臉上的表情不動，雖然目前為止還沒有從他嘴裏掏出些什麼有用的東西，卻有一種勝券在握的感覺，頓時間更加有底氣了。

    我一手拎了一把凳子，遞給她一把，自個坐下翹著二郎腿，擺出一副嚴肅的模樣，“你好好的敘述，把事情的經過還有你的動機全都告訴我，一個字都不能夠隱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句話你聽過的吧？”

    她的心理防線已經被我攻破的差不多了，所以如今我要做的只不過是嚇唬嚇唬她，讓她能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我留了個心眼，掏出手機，點下錄音按鈕。

    馬媛媛的哭聲漸漸停了，不過她的嗓音仍然沙啞，估計是經過了強烈的內心掙扎，最後終於做下了決定，她輕聲道：“人…確實是我殺的。”

    我點了點頭，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拿出筆記本看似是在做筆錄，卻又將手機往他那邊靠了靠，“你繼續說，就當我不存在。”

    馬媛媛並不知道我在錄音，似是在回想什麼，臉上呈現出痛苦和凌厲的神色，繼而道：“憑什麼？”

    “你說什麼？”

    我一愣，示意她說清楚，馬媛媛哽咽了一下又道：“明明我成績比她好，我纔是最有資格被校長錄取的人，可就是因為她，我被刷下來了，我知道一定是她動的手腳，她讓校長不錄取我轉而錄取了她，可她憑什麼，她配嗎？不就是長了一張好看的臉而已，就比得過我這麼多年的勤奮苦讀，社會為什麼這麼不公平？我嫉妒，我恨！我要讓她償命用命來還我。”

    馬媛媛似乎到現在都還認為自己是對的，語氣也沒有了一開始的悽慘，她盯著某一處雙眼失神，心裏卻好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始又哭又笑，“你知道嗎？當我看見她死了的時候我心裏是有多痛快，我終於報仇了，不枉我費了這麼多的心思。”

    “你的表情可沒有告訴我你心裏痛快。”我暗暗嘀咕了兩聲，繼續做筆記。“除了她，你還殺過誰？”

    馬媛媛這會兒沒說話了，她凝神望著我，語氣突然又軟了下來，“算我求你，其實我殺的只是該殺的人而已，你能不能跟上面說說寬大處理？”

    我立刻冷起臉來，“你最好看清楚在你面前的人是誰，也最好想清楚你現在的立場和處境，如果你不能坦白那麼我只能申請嚴苛調查，把證據全部上交，到時候判死刑就算是給你最大的寬恕了，除非……”

    “除非什麼？”她眼睛一亮，迫切的甚至直接抓住了我的手。

    我立馬將她的手甩開到，“你不用管這麼多，只要把一切都如實說出來，我會酌量著和上面彙報情況，到時候說不定你就不用受這麼多罪了。”

    我說的含糊其辭，根本沒有真的答應她什麼，可處於驚慌之中的馬媛媛並沒有看出來是我只是在盡力套她的話而已，

    馬媛媛道：“其實…賀來和邱白裡也是我殺的。”

    她小心翼翼的說完這段話便悄悄地看了我一眼，我注意到她的眼神便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並沒有太大的驚動。“我現在有幾個疑問，你只是因為嫉妒馬蘭蘭成績沒你好卻被錄取，而你被刷下來，就能夠殺了她，還有賀來和邱白裡，你老實告訴我，他們兩個到底哪裏得罪你了？”

    ……一番講述。

    我扯了扯嘴角，冷笑道：“所以你見不得自己喜歡的人喜歡她，乾脆把賀蘭和邱白裡都給殺了，這樣你心裏就會好受很多？”

    “是，那又怎麼樣？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有的人拼盡全力從記事開始就在努力，一直奮鬥到現在卻什麼也得不到，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喜歡的事物投入別人的懷抱，可有的人她們只需要躺在床上賣力的叫，只需要用那張臉蛋衝着目標笑一笑，就能得到她們想要的。”她說著說著，我竟然能夠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一絲委屈。

    我被這些龐大的資訊量和她說的話給炸的腦袋有些暈暈乎乎了，拿回手機將錄音儲存，調出了何路的號碼。

    “我找到殺人兇手了，一會兒把證據和證詞交給你，你先過來一趟。”

    傳送成功。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門被敲響了。

    坦白完了的馬媛媛說完之後就老老實實的坐著不再說話了，只不過低聲的抽泣聲還是會斷斷續續傳進我的耳中。聽見敲門聲響起，她像是被驚嚇到的小鹿一樣猛的一縮，我看了她一眼便直接去開門了，果不其然，何路他們已經到了門口，我側身讓他們進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馬媛媛。

    一名警員拿出手銬，馬媛媛很自覺的伸出了手，被帶出去的時候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彷彿是在告訴我記得答應她的事。

    我沒說話，別開了眼睛沒去看她。

    何路叉著腰一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調笑道：“可以啊，你小子這事辦的真不錯，證據呢，來給我看看這麼柔弱一姑娘是怎麼做到連殺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