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三章 調查妻子
而直到真正坐上了汽車後,往家鄉的方向開去的途中,我們才瞭解到,委託人的家鄉離這裏很遠。
眼看著天色就要漸漸變黑,坐在蘇清瑩身旁的我,小聲地埋怨著她:“都怪你,剛纔說得那樣義正言辭,現在好了,我們真的要趕路了。”
“那你剛剛不也沒出聲說什麼嗎?”對於我的馬後炮,她顯得十分不屑,毫不客氣地回懟著我。
我衝着委託人打招呼道:“你也開了不長的時間了,不然,我們倆換個位置。”自剛剛從他的家中出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個小時了,再繼續開下去,我擔心他吃不消。
“這路上要是出了什麼狀況,可更要耽誤時間了。”許才也開口勸著他,“這樣一來,又要浪費破案的程序了。”
委託人見他說得有理,便只好點了點頭,同意了,不過正當我打算下車與他換座位時,許才卻打消了我的念頭:“你也別忙活了,我就坐在副駕駛,我們倆換起來方便。”
見他已經起身,我也不再執著,只是關切著另一邊的委託人:“你也趁這個機會稍微休息一下,手機裡都有導航,我們都在這裏,不用擔心了。”
果不其然,原先並不打算睡覺的委託人,面色有些為難,生怕在出點什麼岔子,自從出事以後,他就沒怎麼睡過好覺了。
摸了摸自己有些微微發腫的眼睛,他正遲疑著呢,我卻煞有介事地拿過了蘇清瑩手上的鏡子,隔空立在了他的面前。
“瞧你這眼睛上的黑眼圈,都發青了,也不怕招上鬼。”我的語氣中帶著揶揄,故意威脅著他,接下來的辦案還需要他的配合,只希望他可別把自己的身體再搞垮了。
聽著我帶著恐嚇的話語,他雖然知道我是在和他開玩笑,但最終還是聽了我的,合上了眼睛微微小憩。
許才隔著這個空當,衝我豎了個大拇指,眼神裏帶著讚賞,我衝他“嘿嘿”一笑,也靠在了後座的椅背上,神情舒適。
不得不說,這有錢人的車座都是不一樣,還是真皮的呢,只是用手輕輕一摸,我便知道了它的材質。
然而此時,蘇清瑩卻已經盯上了我,一反剛纔對我的冷淡,面色好奇,上上下下打量著我,直到我終於忍不住出口制止她時。
她這才貓眼輕輕一轉,悠悠然道:“你和那些普通的小偵探倒是有些不一樣,忽悠人的本事,還挺高明。”
意識到她是在評價我剛纔恐嚇委託人的行為,隨即掛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半真半假地看著她的眼睛,語氣輕鬆:“我就是來玩玩的,你倒是高看我了。”
誰知她卻躲過了我的視線,將目光看向了窗外:“許才帶來的人,都不是什麼小角色,我倒是期待你的表現……”
我神色一沉,但卻沒有迴應什麼,寬敞的車內又恢復了一開始的沉默,而接下來,又是一路無言。
期間,我又換了一次駕駛座的位置,經過了半天的時間,天微微亮,我們終於到了委託人的老家。
雖然大半天的趕路幾乎沒有停止,但是車上的餘糧還是沒有把我們餓死,簡單地把車停在了路旁,委託人向我們指路道:“那墳就在山上,看上去距離遠,其實走不了多久,來,我和你們抄小路去。”
我匆匆地掃了一眼這個小山區,僅僅住著幾戶人家,人煙稀少,這個點,更是沒有什麼人。
聽了他的話,我們也終於鬆了一口氣,趕了這麼久的路,可算是能夠見到那個神秘的墳頭了。
走在半山腰上,他向我們介紹著:“那山上是一片墳區,這荒山野嶺的,也只能夠把人埋在那兒了。”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大或小而堆起的小墳頭上,插著長方形狀的木塊,上面刻著逝者的生平。
雖說是墳區,裡面的小墳頭也並不多,走到盡頭時,他的臉色突然變得暗沉,站穩了腳步後,他低沉出聲:“這就是你們要見的那個墳頭。”
聽他所說,我們幾人皆是訝異,這裏的陰氣雖然極重,但是並沒有看到什麼鬼魂的身影,難道是我們搞錯了?
正打算開口詢問些什麼,卻見他的眼睛像失了神一般,看著某個方向,那裏赫然站立著的是一箇中年女子。
她似乎是出來買東西,手上還拿著錢包,她並沒有朝我們這個方向看來,但那委託人卻奮力地朝那個方向奔去。
我們站在原地不動聲色,但心裏都大致猜到了這個女人的身份,能讓委託人這麼奮不顧身的,定是那個執意要和他離婚的妻子。
秉著避嫌的態度,我們狀若認真地檢視著那座墳頭的細節,眼神卻偷偷朝那裏瞟去。
見到委託人的那個女子,看上去並沒有半分欣喜,反而十分厭煩地向後退了好幾步,神色凜然:“你來這裏幹什麼!”
看著自己妻子這麼冷漠地質問自己,委託人不悅地皺緊著眉頭,語氣卻很是關心:“你一個人生氣也就算了,非要來這種荒山野嶺,出了事情怎麼辦!”
見他正要伸手拉住自己的手臂,她大力地甩開,就要往回跑,只是話中的尖酸,還是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紮在了他的心上。
“你不要再來煩我了,我現在看到你就噁心,放過我,我們一刀兩斷!”
“嘭”,劇烈的關門聲,他就那麼怔怔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我們慢慢地朝著那個方向走去,實在不忍心看著他這副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作安撫,只是那受傷的神情,壓根就瞞不住任何人。
“我建議你查查她的底細。”沉思了一會兒,蘇清瑩提議道,雖然這麼說有些殘忍,但是看剛纔那個女子滿臉的厭惡和不屑,她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委託人雖然不解,但卻終究還是依了我們,花了大筆的錢去調查那個自己的妻子,因為這樣陌生的妻子,讓他更覺得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