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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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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八章 沉冤昭雪

    我們靜靜地站在書桌前好一會兒,似乎是在為女孩冤死的靈魂而憐惜著,沉默了許久,老胡才終於出聲發問:“所以那個違背了先前的約定,最終還是殺死了自己同學的冤魂,是女主的第二人格?”

    既然老胡和我想得差不多,我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女孩精神分裂的病情已經越來越嚴重,而她第二人格的主導意識,也在變得逐漸清晰。”

    “只是不知道……”我喃喃出聲,語氣裡有些猶豫。

    “你是擔心她的第二人格會侵佔她原先的靈魂意識?”老胡接過了我的話頭,如此猜測道。

    我對上他的目光變得愈發沉重,這才緩緩說起來:“沒錯,每一個精神分裂的患者,不論他有多少個人格,而他原先的本體便是主人格。”

    “而精神分裂的患者需要治療,這是因為人格都是有攻擊性的,如果一直放任下去,總有一天,原身的人格主權會被剝奪。”

    這是在人間遊歷的時候,我無意聽說的,沒有想到,竟在此刻派上了用場。

    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儘管女孩的軀殼已經死去,但她冤死的靈魂竟然還同時擁有兩個人格。

    而經過先前的命案發生之後,我更加肯定,那個帶有濃烈復仇意識的第二人格,仍然在肆無忌憚著,而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找到女孩的冤魂。

    而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尖酸不耐的聲音喚回了我的神知:“你們到底看好了沒有,就這破破爛爛的小房間,還要看這麼久嗎?”

    聽著那犀利的口吻,我實在無法想象,那麼單純善良的女孩,她的親生母親竟然是如此德性。

    正想要開口,老胡卻抬了抬手想我示意,瞭然於心便默契地閉上了嘴,就在他那憨厚老實的模樣下,他卻神色輕蔑地抬了抬眼,吐字清晰地說出了我打心底裏的想法:“人渣。”

    而聽到這話的那個便宜母親,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用手指著他,又大叫起來:“你……你怎麼可以罵人呢,警察都做成這樣了嗎!”

    沒有理會她的破口大罵,我手裏那著那本筆記本,輕輕地撫摸著,這裏的環境太過於灰煙瘴氣,還是先帶走吧。

    要是讓那一家三口看到這本日記本,指不定又會怎麼詛咒女孩呢,把筆記本抱在懷裏,我拍了拍老胡的肩膀,兩人走出了這個地方。

    好不容易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老胡大張著嘴巴很是享受,他伸了伸懶腰,看著頭頂蔚藍的天空,話卻是對我說的:“你打算拿那日記本怎麼辦?”

    “燒了唄,不然還能怎麼樣。”我說出了自己的打算,老胡倒是沒有反對,點了點頭,便站在一邊看著我的動作。

    我拿出打火機,當那些已經有些泛黃的紙慢慢被焚燒起來,我鬆了一口氣,也許這就是最好的處理辦法了。

    這本日記本既不能放在原處,也不能歸還給女孩,已經成為冤魂的她,這輩子已然受了那麼多苦,不讓她再回憶這些寧願不存在的記憶,反而是她的噩夢。

    煙有些嗆鼻,但我卻故意朝著它們湊去,難受的同時,也讓我更加清醒。

    我終於重新站起了身,分析到眼前的情況:“我們不知道那冤魂的所在地,只能夠自己去找她了。”

    “這怕是大海撈針……”老胡的口吻有些為難,“不管怎麼說,還是先去學校一趟吧,上次,她在那裏出現過。”

    我點了點頭,也許在那裏能夠找到她存留過的痕跡,若再借此施法,應當不會很困難,如今也只有這樣的辦法了。

    我們趁夜偷偷溜入了學校,安靜沉寂的晚上,偌大的校園顯得有些詭異,而時不時透進來的夜風,更是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用掌心摩擦著肩膀上升起的雞皮疙瘩,老胡的聲音帶著無奈:“這夜晚裡的學校怎麼跟鬼屋似的。”

    按著記憶,我們爬了幾層樓,到了上次見到那鬼魂的地方,鞋尖踢踏著地上的小石子兒,腦海裏卻不斷的回憶起那天的場景。

    或許是因為受女孩日記本的情緒影響,我竟有些無法集中注意力,煩躁地撓了撓後腦勺,我開口提議道:“就是這兒吧,學校的廁所。”

    老胡又是朝周圍看了一眼,這才確定,我們相視一眼,這才坐地施法,想要找到那鬼魂現在的所在地。

    但是讓我們二人都十分奇怪的是,不過片刻,我們卻依舊沒有查詢到她的方位,猜到了其中一個可能性,我沉聲道:“她消除了之前在這裏的痕跡。”

    徒勞返工的我們,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得到了女孩的繼父死亡的訊息,我面色不好,猜到這極有可能就是女孩身體裡的第二人格所為。

    可是此時,我們連一點關於她的訊息都沒有,無法就這麼輕易放棄的我們,又去了事發現場想要做些調查。

    但除了遭到女孩母親的一頓痛罵,我們一就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一向報復心理極強的第二人格。

    在女孩受到繼父那麼多次的毒打之後,又怎麼可能不對他懷恨在心,也許她在意的並不是女孩主人格的安危,相反,她是更關心那具身體的安危。

    讓我們都沒有想到的是,當我們回到地府以後,卻看到女孩的鬼魂在那裏等候多時,我掩下心中的訝異,但是卻仍舊帶著戒備和警惕。

    而就在我無法確定歸來的人格究竟是誰時,女孩清脆悅耳的聲音卻突然響起:“繼父的死,是‘她’做的。”

    我一愣神,卻也明白了她話語中的意思,還沒有待我有所表示,她便一股腦兒地將自己的想法全數吐露了出來:“我是在她人格沉睡的時候來找你的,也許是因為完成了心中的夙願,她現在很安靜。”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也替我報了仇,雖然她根本不是爲了我……我知道這裏是我最終的歸宿,我想通了,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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