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 發黴的手稿
我跟老胡面面相覷,待書架不再搖晃,才直徑湊近幾步。
“這裏竟然一點陰氣都沒有……”
我上下打量著眼前的書架,嘴裏一個勁地嘟囔著,越發覺得這書架著實詭異。
如果說沒有陰氣,那剛纔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好端端地一個書架會自己動起來的。
要說是我出現了幻覺,總不能跟老胡一起,聽到同樣的聲響。
老胡嘴裏嘀咕著邪門,索性拍了拍書架的框架,“吱呀”作響了幾聲,但由於書架上的書實在比較多,它雖然發出了聲音,卻沒有要搖晃的意思。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老胡不明所以地撓撓後腦勺,在書架跟前來回踱步。
我也在思考同樣的問題,卻在無形中萌生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老胡,我總覺得這書架後面有一雙眼睛,一直監視著我們。這種感覺很強烈,我實在說不上來。”
我眉頭緊皺,雙眸緊緊盯著眼前的書架,好似想透過那一排排橫列的書籍,看到一些我之前所沒發現的東西。
“你不會是發生什麼錯覺了吧?這哪有眼睛?”
老胡站在我的身側,順著我凝重的眼神,手電筒的微光來回掃視著跟前的書架。
一如往常,好似未曾發生過什麼。
可那樣的注視感,像是橡皮糖一樣緊緊黏著我,就算我晃了晃腦袋,試圖甩掉這樣的感覺,卻仍然存在。
我很快就意識到,這定然不是錯覺。
“老胡,你過來搭把手。我們把這個書架移開,看看這牆後頭,有沒有什麼東西是我們之前遺漏的。”
既然已經搜查了別墅上上下下的地方,那細節的部分還是搜查一下比較妥當。
反正整棟房子都充斥著一種很詭異的氣氛,從我踏進這棟屋子開始,我的精神始終是緊繃着。生怕有一絲的鬆懈,就錯過了比較重要的資訊。
老胡爽快地答應下來,沒有再對我所說的話提出質疑。
“我們兩個一起,往你旁邊那邊挪看。”
書架上滿滿當當羅列著書籍,所以我跟老胡兩人就算找到了正確的著力點,搬起來還是有些費力。
“你倒別說,這書架的隔板明明這麼薄,居然還能支撐到現在,真是神奇。”
我們二人合力將書架挪到一旁,他拍了拍沾滿灰塵的雙手,直徑繞過書架,半蹲在跟前略顯發黴的牆壁。
“這地方還有個老鼠洞,不過時間過了那麼久,就算有老鼠也會餓死了吧。”
我單手拎著手電筒,照了一圈發黴的牆壁,無意間發現,角落頭有一個縫隙,而那裏麵塞滿了一些東西,如果沒有仔細勘察的話,很容易就被人忽視過去。
“老胡你快看,這裏有一個牆縫,裡頭好像藏著一些東西。”
老胡蹲在我的身旁,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表情很是詫異。
“看來冥冥之中,有些東西會慢慢浮出水面。”
他抬手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果然這種事情,叫你跟我一起參與,辦案效率纔會大大提升。不然單憑我一個人的力量,這案子恐怕一年都破不了。”
“少往我臉上貼金,畢竟我也不是萬能的,要是下次再遇到什麼更棘手的案子,說不定我也破不了啊。”
我可沒被他臨時拍的馬屁,衝昏了頭腦。
“子遜,我幫你把手電筒拿著。你把牆縫裏的東西都給掏出來。”
老胡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就連他都能感覺到,或許我們會找到不得了的線索。
牆縫中比較潮溼,再加上長年累月的灰塵積累,我手一伸進去,就摸到了一些溼濡的青苔。
我在裡面淘了很久,發覺拿出來的僅僅是幾張發黴的手稿罷了。
“我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原來還是手稿啊。”我失落地把手中的東西遞給老胡,側身倚靠在牆壁,想再嘗試地淘淘看,或許還會掏出些什麼來。
“子遜,這幾張發來的手稿,裡頭好像有提到關於貓的事情。”
他欣喜地抓著我的胳膊,用指尖指了指自己手上的手稿。
“你算是撿到寶了。”
被這突如其來的訊息,驚得一愣一愣的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幾張發黴的手稿,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快給我看看!”
我也顧不得手上長滿了綠色的青苔,順勢從老胡的手中一把搶過,藉着手電筒微弱的燈光,大致遊覽了一番。
“你可別蹭髒了那些字。”
“你以為我會那麼蠢嗎?”
面對老胡善意的提醒,我隨即瞪了他一眼,再次把視線落在手稿上。
我把這幾張手稿從頭看到尾,發覺這好像是中間段的部分。至於頭尾的內容,儼然不知所蹤。
“這沒頭沒尾的,我第一遍看過去,還不知道他在講什麼。”
我疑惑地嘟囔著,突然留意到這幾張手稿都是以第一人稱的方式闡述的。
如果是一個人的日常生活,我倒不覺得有什麼。畢竟那個作家長年一個人獨居,偶爾寫寫日記,吐露自己的感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可令我看著不舒服的原因是,這幾張手稿的內容就好像一隻貓的自白。把自己曾經所經歷的一切,都以文字的方式保留了下來。
在此之前,我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站在人的立場,寫一隻貓的個人經歷,實在有一種令人匪夷所思的感覺。
“就好像有一個外國電影《加菲貓》……對吧?”
老胡雙手環臂苦思冥想了半天,最終給我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感覺上好像差不了多少,但我總覺得,這種東西出現在書架後面的細縫裏,明顯是之前有人刻意要把它隱藏起來,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
“如果我說,這幾張手稿很有可能出自,一隻貓的自白,你會不會覺得,我瘋了?”
不管,老胡信不信我所說的話,就連我自己都在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與否。
“大半夜的,你就是想知道這種懸疑氣氛是吧。”
顯然老胡並沒有把我所說的話當真,我也沒有刻意去強調,自己並不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