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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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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五章 人去哪裏了

    那人死了,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失在了我眼前。

    黑無常看出了我眼裏的不對勁,他拍了拍我的肩,對我道:“寧子遜,生死有命,那人陽壽已盡,再存於世間,就是和天道作對了。”

    白無常看了我一眼,然後沒有說話,只是站在了黑無常身後。

    天道?我心裏犯了疑,曾經總有人說,天道之下皆螻蟻,如今,我也體會到了嗎?

    黑無常見我遲遲沒有動靜,他不知道我在思考什麼,只是看見,這時候的我彷彿石化了一樣,呆呆的站著。

    過了好一會兒,我纔開口:“那我的存在,是否也是逆天而為之?”

    黑無常有些答不上來,畢竟我這人,生死簿上沒有記載,再者言,我千年前就該死去的,卻被牧沉救活了。

    白無常突然道:“天道,終究是有他的道理的。”

    是啊,天道讓牧沉救了我,那就是有他的道理,只是,牧沉到底為什麼要救我?

    我雙手緊握成拳,我想到,自己不該再浪費時間在這裏了,我對黑白無常道:“我們回去吧。”

    黑白無常各應了一聲後,和我走在回營的路上。

    這一路上風雪依然沒有停過,我感覺身上的骨頭已經被凍僵了,再看看黑白無常鎮定自若,好像風雪根本不存在一樣。

    好不容易回到了營裡,風雪終於停了,我連忙把身上的雪清理乾淨,然後活動了一下身子,讓自己暖和一點。

    黑無常看了許久,突然對我道:“不對勁。”說完他跑進了營裡。

    我不理解他在說什麼,我只是覺得自己要被凍僵了,只好四處活動活動暖暖身體。

    白無常也在四周仔細檢視一番,一時之快,三人裡,就我最閒了。

    黑無常出來了,他臉上寫著“凝重”二字,此時我已經暖和得差不多了,大概知道了,營裡肯定出事了。

    “怎麼了?”我走上前,看著黑無常,這時候,白無常也回來了,她臉上也是說不出凝重感。

    黑白無常交換了一個眼神後,各自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四周,我也隨著他們的目光看去,但是沒覺得有什麼異樣。

    “你也發現了嗎?”白無常突然開口,她看著黑無常,黑無常也看著她,然後點了點頭。

    我被他倆弄得有些迷茫,我對他們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黑白無常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讓我到營裡去看看,發生了什麼,我一看就會知道了。

    我走進了營裡,只見柴火已經熄滅許久了,於理來講,有人值夜,柴火是絕對不會熄滅的。

    不過,今晚值夜的人我倒是沒看見,我繼續往前走,走了好一陣子,營子都差不多被我走遍了,倒是沒什麼異常的。

    唯一的異常就是,沒人,太安靜了,平日裏走一段路應該就能看見值夜的人,今天我走了這麼久了,還沒看見值夜的人。

    我還在奇怪的時候,黑白無常就出現在了我眼前。

    “這裏的人都去了哪裏?”我對他們發問,我想,他們應該是一早就知道了,營子裡的人失蹤了。

    黑白無常都沒有說話,他們四處檢視,黑無常指著一些凌亂的腳印對我道:“看來,他們才走沒多久。”

    白無常又道:“我剛纔在四周檢視的時候,也看見了許多腳印,應該沒走出去多遠。”

    我覺得他們說得在理,剛纔那麼大的風雪,按理來說,腳印應該被掩埋了,現在還依稀可見,他們應該沒走出去多久。

    “那我們出去找找?”我對他們道,他們點頭後,我先走了出去,開始隨著腳印走,後來,腳印分成了好幾條路。

    爲了能更快找到人,我們三個分開了,我獨自走了一段路。

    走著走著,本來已經停下的暴風雪,又捲土重來了,我一邊躲著風雪,一邊找人,實在有些費力。

    因為風雪的原因,腳印已經模糊不清了,我只能靠著感覺找,可是雪越來越大了。

    我現在處在一個山坡下,突然,一陣巨大的響聲傳來,我朝著山坡看了一眼,只見一片巨大的雪浪朝我涌來。

    雪崩了,據我所知,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交通工具能快過雪崩的速度,我有限的大腦迅速做出反應,我挖了個坑,然後躺了進去,接下來,就是聽天由命了。

    我很快就被雪掩埋得失去了意識,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記得,我是因為雪崩,纔來到這裏的。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眼前的景象早就不是冰天雪地了,而是在一個溫暖的房間裡,桌面上有一盞燈光,屋子中央還有暖氣。

    我站起身來,在屋子裏四處走走看看,這時候,突然進來了一個女子,她見我起來,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後把手裏的熱湯放在桌子上。

    她給我遞來了一件大衣,然後對我道:“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你已經睡了三天了。”

    後來,她給我講述了一些我昏睡的時候的事,我因為被雪掩埋,陷入了昏迷之中,而我現在所處都地方是一個半定居的村子,這個村子裏的居民都是遊牧民族。

    期間黑白無常找過我,不過我那時在昏睡製作,他們就只能先行一步了。

    “那他們有沒有留什麼東西給我?”我抓著那女子的手問道,可能是我動作太曖,昧了,女子臉紅了一下。

    隨後她甩開了我的手,然後對我道:“他們好像給你留了一張紙,就放在你身上,你看看吧。”

    說完,她就走了出去,桌子上的熱湯已經變溫了,我端起來喝完了,然後從身上掏出了一張紙錢。

    紙錢上是黑無常的字,他說的大概意思就是因為地府臨時有事,需要他倆儘快回去,所以他們就先回了地府。

    然後還說了,本來想親口給我說的,但是因為那時候我在昏迷之中,地府招令又很急,他們只能先走了。

    紙錢上還說了,他們很想和我一起找人,但是不得不走,用來一系列道歉的詞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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