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隱沒的歷史
除了華表上的這兩隻石犼,在紫禁城背面,同樣有兩隻坐北朝南的石犼相對,兩隻‘望帝歸’,兩隻為‘望君出’。
向黎雪有些尷尬的拍了拍我的胳膊:“神話中的犼,其傳說是在明清時期才成型的,我們向家能找到的資料也是少之又少。”
“不對,犼的出現要更早。”我並沒有責怪向黎雪的意思,只是在我的認知中,在我第一次死去的時候,牧沉大哥就已經用被犼血同化過的血救了我。
我慢慢回憶那段不屬於我的記憶,畫面中的我,被放置在一間靈堂之中。
事實上,這段記憶也不屬於我,當時我已經死了,不可能產生記憶,它源自於牧沉,連記憶中的視角都是他的。
這應該是在牧沉以自己的犼血救活我的時候,無意間把這段記憶也傳達給了我。
“你今天怎麼有點奇怪?”向黎雪並不知道我心中的感慨,只認為我一直在走神發呆。
我隱約想到了牧沉讓我來北京調查的目的,但是感覺還差點什麼,能夠讓我抓住這份靈感的東西。
記得故宮裏有個故宮博物院,就讓向黎雪帶我進去逛逛。
向黎雪雖然對我的表現感到奇怪,但是也沒有拒絕。因為她向家家主的身份,我們還能夠進入到一些不對外展覽的文物收藏區。
走馬觀花的一路前行,我想要找到的東西一直沒有出現。我篤定牧沉跟犼的關係,一定隱藏在一段沒有被記載的歷史之中。
到了博物院深處,有個微胖的中年人親自接待我們,不過明眼一看就是監視我們。
和外面那些文物不同,裡面這些以青銅器為主,而我想要抓住的靈感終於浮現了。
在一尊青銅器前駐留,我忍不住脫口而出:“這東西我見過!”
中年人一臉的不屑,翻白眼道:“你見過?贗品嗎?我們這兒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國寶,就比如你說的這尊鳥紋觶,那可是商朝後期纔出現的,上個世紀才從河南偃師出土······”
向黎雪直接打斷他的喋喋不休,以強硬的姿態把他趕了出去。
我也沒有這種老學究爭論的意思,他的言語中也不乏自豪,只是我們的視野不一樣。
向黎雪認真打量這尊器物,若有所思的問我:“你是不是還瞞著我去盜過什麼古墓?”、
我坦言說當然沒有,關於我和牧沉的身世,只有老道姑等少數幾個人知道。
向黎雪也只是知道我和牧沉是兄弟,甚至是不是真的有血緣關係她都不敢確定。
剛纔那個中年人有一句話點醒了我,讓我記憶中的畫面更加清晰。
在那個為我佈置的靈堂裡,沒有瓷器,基本上所有的器物都是青銅的,連我躺的靈柩都是基本等身的青銅棺槨。
有點歷史知識的都知道,青銅器出現並盛行於殷商時期,再往後陶瓷出現之後,就逐漸被取代。
靈堂裡全部都是青銅器,說明這個時間點很早,如果不出所料,就是商朝前後。
在那個時代,牧沉就已經被犼血同化了。
向黎雪看我又開始發呆,也不敢打擾了,過了很久才小聲開口:“你不會真的去過什麼古墓吧?”
我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不過這也算是一種方法,說不得未來有一天我真的需要去到未被髮掘的墓穴裡才能繼續找到線索。”
“向處長,你說我會不會也是古代某個皇室的後裔?”我說的很從容,但依然遭到了向黎雪的白眼。
這不是我隨口一說,在西川屍門之下的地牢了,我見過長出鱗甲的殭屍。
能夠長出金色鱗甲的,絕對和皇道龍氣有關,牧沉說那是我們的叔父,我自然會認為他,包括我和牧沉,都是某個皇室的後裔。
再回到犼本身,如果它真的是以監管者本身存在,彙集龍脈者為皇,那牧沉代表的,或許就是犼的氣運。
殷商時期,距離歷史上第一個王朝已經很近了。
我甚至懷疑,在每朝每代的背後,都有犼的蹤跡。
只是他把自己隱藏起來了,在明清時期才被發現。而犼不在世間出現,那麼它是不是有一個代言人,就是每一個被犼血同化的人。
到了這一代,從數千年前,就是牧沉在行使這個職責。
牧沉沒有把真相和盤托出,但是把調查的方向給到了我,我還不知道他的具體謀劃,不過我會盡力讓自己在關鍵時刻給到他助力。
在故宮逛了一整天之後,我們纔出來,向黎雪看我對犼的事情如此上心,就提議讓我跟她迴向家。
雖然在郊區的那棟小別墅我住的很是愜意,但只有在向家的藏書閣,我才能找到犼的線索。
無奈之下,我再次去到了我一百個不樂意去的地方。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向黎雪帶著我從後門進入,但是被負責巡視的保安看到之後,一個個還是瞪大了眼睛。
沒辦法,我的身份太敏感了,或許他們這輩子都想不到我這個差點成了向家姑爺的人還會有再回到向家的一天。
我讓向黎雪儘可能的不要讓我來向家的訊息暴露,看著她下了封口令之後,我就讓向黎雪帶我去了藏書閣。
按理說這種地方外人是不能進的,但向黎雪不是迂腐的人,要不是礙於族中那些老頑固,她甚至想把這些文獻都給捐出去。
我有蘇清瑩的陪伴,也不覺得孤單,而且這些個晦澀的典籍真的看進去了之後,也沒那麼無聊。
向黎雪說的沒錯,關於其他神獸兇獸的記載都詳細,甚至連之前的魁拔都有很詳細的資料。
唯獨是犼,我除了在找到了牧沉說的那句一龍可鬥三龍二蛟之外,一直看到大半夜都沒有收穫。
過了一陣之後,向黎雪也帶了宵夜過來,看玩笑道:“能在藏書閣吃東西的家主,恐怕我還是第一個。”
自從當上家主之後,向黎雪在很多事情上反而沒有以前那麼死板了,她在以某種方式規勸自己,要讓向家煥發生機。
跟向黎雪吃喝一陣之後,有一個北京的號碼打了我的手機。
我在北京唯一的熟人就在眼前了,也不知道誰還能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