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蘇清瑩還是這三個字，讓我心中的火氣升騰上來，扯著嗓子對她咆哮：“別跟我說什麼對不起？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誰？是不是從一開始你就是潛伏在我身邊的棋子，你是跟這個人是一夥的，或者是寧華鑫？”

    蘇清瑩眼中噙著淚花，說實話我心痛了。

    但是當她張口的那一刻，我知道她要說的還是對不起，就下意識的用充滿怒火的眼睛瞪了她一眼。

    蘇清瑩趕緊閉口，沒有再說出這三個字。

    整個環境下似乎只有了我和蘇清瑩兩個人的對話，老胡和向黎雪都沒有發聲，岳飛鵬更是一直坐在地上，動都沒動地方，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何表情。

    在我的感知裡，應該是過了許久，蘇清瑩才幽幽的開口：“我們，真的不可能的。你應該找一個合適的女人，她能給你我給不了的。”

    我繼續苦笑，又是這種藉口。

    當時剛和蘇清瑩在一起的時候，她就以這種理由拒絕我。

    一開始我只覺得這是她心中無法逾越的一道坎兒，現在的我已經不會那麼天真。

    很顯然，蘇清瑩並不願意對我揭露太多。

    我低下頭看著地上的影子，向黎雪就站在我身邊。

    這一瞬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想到，一把抓起了向黎雪的手，挑釁式的看著蘇清瑩，冷冷的道：“我會的。”

    這一個動作，讓在場的兩個女人呆愣住了，我稍微回頭看了一下向黎雪，她的眼中和蘇清瑩一樣泛起了水霧。

    只有老胡那個沒心沒肺的，竟然還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說實話，我想抽他。

    蘇清瑩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輕輕頜首，然後回身攙扶起了岳飛鵬。

    這一下，兩邊的立場和關係梳理清楚了。

    在我們彼此的認知中，向黎雪和我成了一對。而蘇清瑩，屬於岳飛鵬。

    我一開始是抓住了向黎雪的手，但是這一刻是她緊緊禁錮住我的手。

    我已經放棄了理智，不管岳飛鵬是不是我們的敵人，我現在都想跟他動手。哪怕我會死在他手上，也不會在意了。

    岳飛鵬終於回頭看向了我，嘴角帶著得意的笑。

    面對他，我好像從任何方面都成了一個失敗者。

    “你們距離要找的真相已經很近了，希望你們好運。”岳飛鵬又再次開口，說完之後就挽著蘇清瑩想要離去。

    我想要追上去，但是老胡和向黎雪一起拉住了我。

    岳飛鵬消失的很快，猶如鬼魅，只是幾個喘息的功夫，他和蘇清瑩就已經出現在了視野的盡頭。

    他沒有撒謊，說自己去不了寧家村，就真的沒有進村，而是帶著蘇清瑩朝著村子的反方向走了。

    老胡開始安慰我，不過他那張嘴侃侃大山跑跑火車還行，安慰人這種事並不適合他。

    說了幾句驢頭不對馬嘴的話，我就有些煩躁的道：“行了，我沒事，我們先進村吧。”

    我走在最前面，下意識的想要抽回來自己的手，但是卻被向黎雪攥的緊緊的。

    這會我才意識到，我剛纔的一個動作，似乎又要傷害了兩個女孩。

    再面對向黎雪，本來以為早就化解的尷尬再次出現。

    我不是傻子，當然能夠感受到向黎雪對我的心意。

    而且這時候我才明白，她一開始對我說的已經放下了，根本就是謊言，她只是知道我和蘇清瑩的感情，所以選擇了放棄。

    我走到了剛纔岳飛鵬點燃的篝火旁，終於有了理由讓向黎雪放開了我的手。

    “這特麼的是什麼東西？”老胡也看出了端倪，捂著鼻子嚷嚷著，生怕吸進去了煙火氣。

    我用手在路旁挖了個坑，等到篝火熄滅，小心的將裡面的東西安放在土坑之中。

    岳飛鵬燃起的，是一堆骸骨。雖然我分辨不出來是誰的，但是我知道十有八九就是我們寧家村中的亡人。

    我明白了為什麼蘇清瑩對於一堆篝火沒有懼怕，因為這對於陰魂而言，是陰火，正如活人取暖一樣，陰魂也可以藉此吸納陰氣。

    岳飛鵬終究還是一個邪門歪道，但是我不得不承認，在照顧蘇清瑩的方面，他比我好的太多。

    安置好了這些遺骸之後，我們終於是披星戴月的進入了寧家村。

    自從寧家村出事，也纔不到兩年的時光，但是村子的荒涼卻讓人覺得是經歷了數百年的蹉跎一樣。

    只有荒涼，卻談不上荒廢。

    因為除了喪失掉煙火氣，這裏的一切都和我離開的時候一樣。死去的人被安葬，空無一人的屋舍也沒有龜裂荒蕪。

    這裏沒有任何生靈的氣息，連個蜘蛛網都沒有。

    我們三個一進來，第一反應就是冷。這裏的亡魂都被吞噬了，只有零散的陰氣和怨念。

    而且這裏經受過和蛇妖的大戰，與黑白無常接引亡魂留下的痕跡。

    簡單而言，這裏沒有陰魂遊蕩，但是卻陰森到連孤魂野鬼都不敢踏足。

    我腳下的步伐很快，因為向黎雪總是想要追上我拉住我的手。

    走馬觀花一樣的跨越了大半個村子，但是調查的也不算敷衍了事。

    因為這裏真的找不到任何寧華鑫的線索，當我走到村子中間的時候，向黎雪終於忍不住大聲的開口：“寧子遜，你給我站住！”

    該面對的總歸是要面對的，我停住腳步，回頭之後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跟向黎雪解釋清楚。

    看到向黎雪滿含熱淚的眼睛，我心裏也只是有著愧疚。

    向黎雪和我之間隔開了一段距離，並沒有靠近我，而是用很大的力氣質問我：“她已經不在了，不會再回到你身邊了，難道你就不能停下腳步看看身邊的人嗎？”

    我想說其實哪怕到了現在，我的眼中依然只有蘇清瑩，但是我覺得這樣說未免對於向黎雪有些過於殘忍，所以我和剛纔被我質問的蘇清瑩一樣，選擇了緘口不言。

    “寧子遜，我後悔了。我不該去當什麼向家的家主，如果我一直留在特別行動處，我們有了長時間的感情，你是不是就會接受現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