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失蹤
“樓下!樓下那個女孩!”我發了瘋一樣的衝出房間,奔赴到樓下之後,發現空空如也。
前臺不見了,就在十幾分鍾之前,我上樓的時候還看到了她。
在我的印象中,她似乎從來沒有離開過吧檯,要麼是在玩手機要麼就是睡覺。
現在在我最需要她的時候,她出現了,這又是巧合?我最不願意想到的,就是這個女孩該不是突然之間想通了,接受了我的建議直接跑掉了吧?
這對於她來說可能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卻帶走了我的最後一絲求生慾望。
她既然出現在這個局中,就是我唯一的生門,但是她消失了。
我在吧檯等了有將近一個小時,連她工作的吧檯都翻了個遍,除了一些記錄的本子,上面也沒幾個客人,她消失的徹頭徹尾。
不知道什麼時候蘇清瑩也來到了我身邊,嚶嚶切切的安慰著我什麼,但是我一句都沒聽進去。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這個前臺,她怎麼就能這樣一走了之呢?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蘇清瑩加大了音量,我終於聽到了她的話,不過也只能苦惱的敷衍了她一句:“我怎麼知道?看樣子我們這次是真的要死在這兒了。”
我從吧檯後面的貨架上拿了兩塊麪包和一瓶礦泉水,直接啃了起來。
已經記不清多久沒合過眼了,同樣也沒有再填過肚子了。
印象中最後一次吃東西,還是最後見到那個真正的猥瑣男,我吃了一頓燒烤。
倚著吧檯坐下來,旅館的大門洞開著,絲絲縷縷的涼風不斷的往裏灌。
我還在憧憬,萬一那個前臺女孩突然從黑暗中出現呢,她是不是臨時有事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呢?
這種念頭最終還是隻能被時間磨滅,外面的天色已經又開始泛白了,沒有任何人出現,連個過路的行人都沒有。
天快亮了,又是安靜的一夜,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但是我知道自己在這個困局中陷的更深了。
蘇清瑩陪了我一晚上,一直在說些什麼,不過我十句聽不進去一句。最後蘇清瑩還在跟我說話:“我要回去了,你自己還是得好好分析一下現在的情況,梳理一下我們從頭到尾為什麼會被困在這裏。還有······”
“你先回去吧,暫時都別出來了!”我打斷了蘇清瑩的話,把繡花鞋從懷裏掏出來扔在了地上。
蘇清瑩的絮叨戛然而止,我心裏一疼,其實我的本意不是這樣的。
我想說的是,讓蘇清瑩暫時都躲在繡花鞋裏麵,等到安全了之後再出來就好了。
但是我沒有了機會,抬起頭就看到蘇清瑩淚眼婆娑的會錯了意思。
“清瑩,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伸出手想拉住她,但是蘇清瑩已經回到了繡花鞋,只留下一個掛著眼淚的面容在我腦海中。
苦笑了一下,我這是怎麼了?
小心的把繡花鞋撿回來揣進懷裏,蘇清瑩絕對還能聽到我說話的,但是我也沒有解釋。
我不得不去做最壞的打算,萬一我這次真的死在了這裏,控局的那個東西可能連個完整的魂魄都不會留給我,我不希望讓蘇清瑩看到我的結局。
我已經懷疑,之前看到過的那些殘魂,生前是不是也都經歷了和我一樣的情況。
惆悵了一陣,外面天色已經大亮。
心知那個前臺是不太可能回來了,我回到樓上拿了揹包,亦步亦趨的走出了旅館。
還是一樣的情況,外面還是零星的幾個環衛工人的身影。
我一個人漫無目的的飄蕩著,像是一直遊魂。
我的目的還是隻有一個,離開,離開這家旅館。
雖然已經經歷過兩次的失敗,但是我依然還要努力下去。
這次我強迫自己儘量去打起精神,在旅館附近溜達了一圈,附近的行人也多了,我就朝著人最多的地方去。
我已經不奢望直接離開山西了,我只要離開這家旅館的輻射範圍就行。
跟著人群走到了火車站之後,我抓換了方向,打算進入市區。
這一次,我得償所願了。
喧囂的鬧市和嘈雜的人流,穿梭不止的車輛,第一次讓我覺得這麼的安心。
現在的我已經對乘車有了陰影,害怕只要一上車就會被送回旅館,就全靠著兩條腿在走。
周圍的人雖然讓我心安,但是我也不能信,保不齊只要我一接觸,又會是一個虛假的幻影,指引我回到旅館。
一路看著路標和公交站牌上的路線,用了大半天的時間,我終於經過了市區,硬生生靠兩條腿走到了郊區。
再往前一段,就要走出這座城市了,但是時間上也已經快到傍晚了。
我開始懼怕天黑,用盡全力開始奔跑,任由周圍看到的人把我當成神經病或者其他型別的人。
終於,在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我已經出現在了城市外面的一條馬路上,四周都是空曠的荒地。
兩隻手放在背後撐著地面,直接坐在了馬路邊上喘著粗氣,眺望著夢魘一般的城市,忍不住破口大罵:“你特麼的再玩我啊,老子不還是跑出來了!”
這一刻,心情說不出的舒爽。
歇了一會,揮手抹掉額頭上的汗珠子,抖了抖已經痠痛難耐的雙腿,繼續趕路。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要去什麼地方,反正就是盡力的遠離背後的這座城市就行了。
我已經下定了決心,就算我一路乞討回潮汕都行,只要不讓我再回到那家旅館。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到了半夜,身邊也有開夜車路過的人,不過都儘可能的躲避著我,應該都是被我這個遊魂一樣出現在這片荒涼地的人嚇到了。
我也沒有招惹任何人,因為我懼怕,萬一我打個車再回到旅館。
繼續往前走著,最後我還是敗給了我自己的體力。或許在我離開市區的那一刻,我心口裏提著的那口氣就已經慢慢消散了。
最後體力不支的跌倒在了路邊上,我只是無法控制負荷超載的身體,但是大腦還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