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一輩子都是你的下屬，我會一輩子守護著你的。”說著我自己都覺得尷尬的情話，我身上的背心已經溼透。

    向黎雪平時也不是木訥的人，但是這會的腦子真的轉的慢。

    阿權又搶在黃毛他們之前插嘴：“小姐，老爺說了，等他回來，就為你們安排婚事。”

    向黎雪再次陷入呆滯，片刻之後，竟然流出了兩行熱淚。

    我心裏有點不安，向黎雪的突然醒來是好事，但是卻有點打亂了我們的計劃。

    我們還沒有時間和向黎雪講述我們的計劃，也就是說她並不知道我和阿權說的這些，都是假的。

    我最怕的，就是向黎雪把這些都當真了。

    但是向黎雪整個人都鑽進了我懷裏，哭的梨花帶雨，我就知道，阿權這句話，是真的連她都騙過了。

    而這這種環境下，我還只能配合着演戲。直到阿權開始下逐客令，黃毛走的時候還對阿權揮了揮拳頭，挑釁的意思不加掩飾。

    我到最後都不知道黃毛的名字，也只見過他這兩次。再之後，整個向家，我都沒見過他了。

    眼看著所有人散場，向黎雪也從懷裏出來，抬著頭淚眼婆娑的看著我。

    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對她說出實情，就隨便找了個藉口出去了，臨走時給阿權使了個顏色，希望他能替我解釋清楚一切。

    我在醫院裏轉悠了大半天，最終還是得面對。

    重新回到病房的時候，向黎雪沒有在哭了，一言不發的坐在床上，像是一具被抽掉了靈魂的木偶。

    看她的樣子，我依然不確定阿權有沒有對她說出實情，她是因為向家主還是因為我變得這樣。

    小心的靠近病床，向黎雪冷不丁的開口：“對不起，不該把你拖累進來的。”

    我沒有搭話，這句話就說明，她已經知道了真相。

    我剛纔還是逃避了，沒有勇氣親口對她實情，把這麼殘忍的事情交給了阿權。

    阿權還很不識趣的出去了，把空間留給了我們兩個。

    一天下來，我和向黎雪也沒說上幾句話，她坐一會躺一會的，也不知道哪方面的事想得多。

    傍晚的時候，阿權親自送來晚餐就又走了，我拿著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向黎雪喝粥。

    但是她喝了幾口就拒絕了，我安慰她說不能這樣不吃不喝，天天吊營養液，會把身體拖垮的。

    向黎雪沒有繼續陪我閒扯，直接挑明話題：“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我父親說的話，是真的呢？”

    我把碗勺放在一邊，要開始面對一個男人的擔當了。

    “你是個好女孩·······”

    我學著大部分偶像劇裡的男人開始拒絕一樣，但是進展卻遠沒有想象中那麼順利。

    向黎雪又一把撲過來摟住了我，抽泣道：“我知道，你心裏的人不是我。但是你也應該知道，她不是一個真正的人。我能給你的，她不能。”

    “首、長，我理解你的話，我知道我們之間的隔閡有多少。但是她終究是她，你終究是你，可惜我們已經是一體的了，誰也無法取代。”

    我知道蘇清瑩肯定能聽到我的話，我把繡花鞋帶在了身邊。

    但是向黎雪整個人像是一隻考拉一樣掛在了我身上，我也擺脫不了。

    “我沒說要取代她，你可以把我當做她的一部分，她做不到的，我能。”

    向黎雪把我摟的更緊，我能感受到她的體溫在迅速攀升，但是很快就感覺不到了。

    我最後的清醒還能知道，不是因為她的體溫下來了，而是我的體味到了和她一樣的溫度。

    “我知道我永遠代替不了她，但是她畢竟不是一個完整的人，她沒辦法給你溫暖，沒辦法給你生一個孩子，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所有人面前。而我，也不需要你和她劃清界限，甚至你們可以有大部分獨處的時間，只要你讓我嫁給你就好，以一個活人的身份嫁給你。”

    我張了張口想要阻止向黎雪，但是卻覺得口乾舌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感覺到她的雙手像是靈巧的狐尾一樣柔軟，她的身體也是一樣。

    只是下意識的，我恍惚間好像是也反手摟住了向黎雪的腰肢，甚至還很粗野的擁著她一起倒在了病床上。

    接下來的一切似乎都是不可避免的了，但是一聲清冷的‘哼’聲讓我的理智一下子回來了。

    扭頭朝著門口看了一眼，只有一瞬間，一個清瘦的側影。

    我絕對不會看錯，是蘇清瑩，我剛纔完全忽視了她的存在。

    心中滿是罪惡感，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巴掌，就算蘇清瑩不在，我也不應該和向黎雪有這麼親密的接觸，甚至再差一點就要過火了。

    “**，對不起。”我幾乎可以用逃竄來形容我的狼狽，事實上也卻是如此，賊沒做成，但是做賊心虛。

    我緊握著繡花鞋，可是任憑我怎麼呼喚，蘇清瑩都沒有理會我。

    她不在了，我能想到的地方，也只有我們的住所，只要我在家，每晚我都會摟著她或者繡花鞋睡覺的。

    瘋了一般的重回家裏，蘇清瑩不在。

    我已經把她弄丟了一次，卻不想馬上又有了第二次。

    我在家裏大聲的呼喊著蘇清瑩的名字，一直嚎到了半夜，她都沒有出現。

    “天不早了，睡吧。”

    我坐在床上悲慼的時候，終於聽到了蘇清瑩的聲音，但是還沒來得及轉身，身子就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這一夜，我睡得很沉，能感受到蘇清瑩就在我的身邊，但是卻怎麼都醒不過來。

    天亮之後，摸索著床榻的另一側，空空如也。

    蘇清瑩離我而去了，我在一夜之間，傷了兩個女孩的心。

    也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找蘇清瑩，心煩意亂的往床上一趟，手機就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我本來懶得接，反正打來電話的肯定不會是蘇清瑩。但是理智告訴我，現在的我應該是內憂外患的，要儘可能的保持清醒。

    看了一眼手機，是阿權的電話，嘆了口氣接聽電話，阿權這麼多天來第一次露出喜悅：“寧先生，您再來醫院一次吧，有人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