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小王就是西華村人，對這一帶很熟。

    “這邊來。”他指著上頭的房子說：“快到了，上面就是。”

    “呼~”

    山有點高，我插著腰休息一會兒後繼續向前走。

    叩叩叩！

    “喏郭，在嘉嘛？（二哥，在家嗎？）”小王說的是當地土話，和我們那邊的也差不多能聽懂。

    “喏郭？（二哥？）”

    “賴了，賴了！（來了來了）”

    大門被開啟，一個面板黝黑的莊稼漢映入眼簾。

    他瞅到小王后麵的我們，於是問道：“咋麼了？”

    “上面來的領導，來了解一下情況。”小王解釋說。

    男人並不太樂意，但還是敞開了大門放我們進去。

    “胡隊長寧顧問，這是我二哥，王單。二哥，這兩位是市裏來的胡隊長和寧顧問。”小王替我們介紹道。

    王單點了跟煙，不耐煩地說道：“你嫂子在裡頭，要問什麼趕緊去。”

    “二哥，你咋這樣誒，態度好些要配合我工作。”

    “我哪天沒配合你工作了？你們來了多少次了，天天問天天問，查出什麼來沒？屁都沒有！你嫂子還病著勒，讓你們問要將我不對，不讓你們問也講我不對，還想讓我咋樣？”王單紅著眼罵道。

    小王撓撓頭沒想到自個二哥突然這麼大火氣，覺著也確實是打擾道了：“對不起嘛……”

    “對不起有啥用？趕緊去把兇手抓出來，看看他都把你嫂子嚇成什麼樣咯！”

    “放心，我們一定會抓到兇手的！”胡家軍安慰道。

    隨即我們走進了房間，只看到一個婦人披頭散髮的坐在木質的床邊，兩眼無神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我們的到來給她造成了很大的驚嚇。

    見狀，小王衝上去按住婦人的肩膀道：“嫂子別怕，別怕，我是小興啊，我是小興……”

    安慰了好一會兒，婦人才鎮定下來。

    “你嫂子就是那個發現乾屍的目擊者？”我問。

    “嗯，”小王點點頭道。

    “那天下那麼大雨，她一個女人怎麼還出去？”

    小王回答說：“那日我在二哥這邊住，剛入夜時是沒有雨的，二嫂子也沒看天氣預報就拿著簍子去田裏抓田雞咯，那個曉得突然就下起了傾盆大雨，二嫂子應該是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乾屍的，而且當時她沒有被嚇暈，是到家後大喊‘殺人了，殺人了！’，一口氣提不上來才暈了的，又因為淋了雨，當晚就發起了高燒，後來燒好不容易退了也神志不清了。問她什麼都只知道說‘殺人了’，偶爾呢喃幾句別的我們又聽不清。”

    “大姐，你還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嗎？”胡家軍蹲下來看著婦人的眼睛嘗試問道。

    剛被安撫下來的婦人立即又激動起來，大聲喊著：“殺人了！殺人了！”還扭動著身軀想躲到床裡頭去。

    人有三魂七魄，我看婦人的樣子應該是受了巨大的驚嚇失了魂，所以纔會變得神志不清。

    “你方便出去一下嗎？我們想單獨問她。”我對小王說道，有些東西不方便在外人面前施展。

    “啊？”小王不理解但也沒有異議：“好的，我就在門外有事叫我。”

    “你什麼意思啊？”胡家軍同樣疑惑。

    “噓！”我作出一個噓聲的動作，輕聲說道：“我懷疑她是失了魂，我想試試能不能幫她給招回來。”

    胡家軍終於一臉瞭然。

    我從兜裡掏出一張招魂符，這是一種很基礎的招魂符，據說對遊魂很管用，如果婦人丟失的魂就在附近的話一下就能招回來了，當然這些只是書裡的註解，我並沒有實踐過。

    將招魂符貼在婦人的腦門上，剛剛還因為小王裡開而躁動起來的婦人裡面就平靜下來。

    “誒，好像有點用。”胡家軍看著婦人的變化驚歎道。

    我白他一眼：“就不能想我點好嗎，好歹我們也是一起抓過鬼的。”

    我默唸一串咒語，接著“急急如律令！”迅速將符紙從婦人頭上扯下來拋向空中，招魂符如預期般在空中自燃，但落地後的灰燼沒有消失。

    “怎麼樣？”

    “失敗了。”我瞅著地上的灰燼有點苦惱：“看來她丟了的魂不在附近。”

    “也許在發現屍體的地方。”

    我走到窗戶前，正好能看到發現乾屍的草堆：“這裏離那邊的直線距離不遠，如果真在那裏招魂符也能招過來。”

    “那該怎麼辦？”

    “讓她的親人喊魂吧，你沒聽見她喊的是‘殺人了’麼，如果只是看見屍體應該喊的是‘死人了’纔對吧？我覺得她一定是看到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