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劉遠
何風踩著風進來,一屁股擠開正在筆電前面趴著打字的白歌。
白歌本來要發火,對上何風眼睛的瞬間又慫了,老老實實抱著筆電蹲角落裏了。
寧瑪看了一眼何風:“你怎麼還沒回去?”
何風搓搓手,有點興奮:“我哥接了個肥活。”
肥活?
白歌抬起頭。
這個詞形容過603碎屍案。
說肥是因為這個案子網曝嚴重,備受矚目,壓力巨大,但後期的獎勵獎金那也是相當給力的。
“我過去看了一眼。”何風手指放在鼻子下面,快速搓了搓,“真他媽刺激啊!”
白歌酸溜溜的:“能有我們手上的刺激?”
何風看了白歌一眼,後者低下頭,何風或滿意,或鄙夷地哼了一聲:“就你這個小膽子,看一眼,都得嚇吐了。”
白歌撇嘴,沒吱聲。
沒嚇吐過,倒是被某人的臭腳丫子薰吐過一次。
“餅,都烙過吧?”何風攤著手心,模仿顛勺的動作,然後振臂抖了一下,“把餅顛天花板上,這種失誤……也有過吧?”
白歌真真是沒忍住,噗地樂出來:“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打羽毛球能把拍揮出去,切西瓜能把墊板剁漏咯……還能把餅烙天上?”
何風吸了一口氣,挽袖子要過去。
白歌趕緊桃花:“我的意思是,一般人哪能像您這麼孔武有力啊?我不行,寧隊也不行……”說著,他歪頭看寧瑪,擠眉弄眼地求救命。
寧瑪冷冷地看了他兩眼,抬手把何風召回來,倒不是見義勇為,就是想聽何亦那傢伙接了什麼案子。
何風給了白歌一個“給老子等著”的眼神,坐了回去,手上還是顛勺的動作:“我哥那案子,受害人就被人顛隧道頂上了,後面都糊了,粘在盯上了,起都起不下來,最後是陳醫他們起的角兒,然後七八個男的一起使勁給拽下來的。”
白歌想象了一下,臉拉得老長,雙下巴都出來了:“太變態了。”頓了一下,又問,“怎麼發現的?”
隧道下面只能過車,誰閒著沒事坐車裏還往頭上瞅。
“這就是寸勁了,有一個男的在長途客車上,把天窗開啟了,躺在上鋪看天發呆呢,結果就跟受害人來了一個臉對臉Saygoodbye……”何風抽了一口氣,“這裏有一個事兒挺邪乎的,這人說得清楚啊,當時看見受害人是睜著眼兒的,但我哥他們到的時候,去看,眼睛閉得死死的,一個縫兒都沒有……”
白歌也抽了一口氣:“臥,槽,不會是看見的時候還沒……死……呢吧?”
何風看白歌大舌頭那樣,不屑地哼了一聲:“我就說你膽子小,你還不服氣。”挑起眉,“在跟你說一個……你猜死者身上穿的是什麼?”
白歌不猜。
何風一副很牛逼的樣子吐出倆字兒:“壽。衣。”
白歌又臥,槽了一聲:“不會是有人偷屍體吧?然後心理變態,把死人粘隧道上面了……”
何風瞪眼:“你能不能別一會兒一變的?”
白歌又縮起來了。
何風也不搭理他了,轉臉衝寧瑪笑得諂媚:“寧隊,你看人皮氣球的案子我們也結了,要不我們也跟三隊熱鬧熱鬧?”他直起身,一臉嚴肅,“我絕對不是爲了獎金啥的,我就是單純地從我們隊的榮譽出發……我哥說老多媒體都在跟這個案子,要是真的讓我們給破了,我們隊的名號就打響了,以後走到哪都能挺直腰板……”
白歌痛心疾首:“我們做警察的一切以人民出發!你怎麼這麼……”
利慾薰心這麼好的成語被何風瞪了回去。
何風制住了白歌,又轉臉看寧瑪:“寧隊,我都跟我哥說好了……”
寧瑪面無表情:“你可以去。”
我?
一個人?
何風感覺到不妙。
“明天我就給你辦轉隊手續。”
何風哀嚎了一聲,趕緊求饒,說再也不敢肖想了。
白歌眼巴前就有一場何風落難的好戲,他卻沒有心情欣賞,他的注意力全在螢幕上。
螢幕上是兩個人的合影。
左邊的是賀喜兒,右邊……
白歌脫口而出一個名字:“劉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