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往事可堪回首
酷夏,羅布泊綠洲的深處,一雙綠玻璃眼睛穿過大片沙漠洞察著發生的每件事,同樣它也主宰著這一切!千年,萬年,從部落開始祭天,它就已經存在了,時間之久,漸漸忘了,醒來看著這世界第一眼的感覺,但是,“責任”二字卻深深烙在腦海裏。他們奉它為神,虔誠地祈求,它喜歡他們的軟弱。
春去秋來,滄海桑田,人類不斷繁衍生息,時代在變,人類社會在變,不變的是他們對她虔誠的信仰。
這條棲息在神淵龍蟠的蟒蛇從未預料到,羅布泊的水會有一天干涸!而這一天的到來,將是她萬年來最痛苦的劫數。
這年秋天來的迅猛,自從立秋以後人間再無一場雨,雖說秋收不需要太多雨水,只是漸漸地河床開始外漏,井水見底,人們才意識到乾旱的危險。此時的羅布泊也因此次乾旱面積縮小了一大半,人們紛紛祭祀,希望神明能降下甘霖。
終於,蟒蛇出山了,化作人形,走在饑荒災離的街道。那些垂死的人還在苟延殘喘中呼喚她的名諱,作為一個神,如何忍心看著自己的子民飽受痛苦?
大手一揮,用盡全身靈力,引進羅布泊一汪清泉,然而受災的人之眾多,奈何她傾盡全力也不能讓河水像以往一樣源源不斷。無奈,她只能講自己的神配——水靈珠,埋在羅布泊湖底,保證它不再幹涸。
然而,失去了神配的神,不再擁有神力,她拖著疲憊的身軀鑽入水底,就此繼續修煉!
靜心修煉,不問世事,她知道,如果自己力量不夠就無法保護那些信奉她的人,她不知道的是,那些人一召可以供奉她,一召也可以將她的神像拆毀踩在腳底當石板。
那個用她神配換來的水源,卻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個女媧後人的功勞。人們不在向她供奉任何貢品,不再信仰她。當一個神不再受人們愛戴時,她的光輝會隨著人們記憶的流逝而飄散。望著周深越來越淡的光暈,她從水底出來了,她怕要不了多久,人們就會忘記還有一個叫,羅珈,的神明,曾保護了他們千萬年!
“後來呢?你出去以後向他們解釋了嗎?”婉兒聽的出身,羅珈輕笑,只是那聲音卻一點也不放鬆,摻雜著許多複雜的情感,
“今日太晚了,我的故事長著呢!以後慢慢說給你,去睡吧!”說罷,她轉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飄忽的紗巾自她袖間飛舞,婉兒到有些恍惚,這終究是羅珈的傷心往事,自己就算再好奇,也還是等她自己吐露心扉吧!想著也跟上羅珈回屋了。
夜裏,她又做夢了,只是這次不再是那個可怕的黑洞和空城,而是一大片沙漠,烈日炎炎,她似乎都能感受到強烈的陽光刺傷面板的痛感。忽然,在不遠處一個綠洲浮現,翠玉蔥蔥,枝繁葉茂,晶瑩剔透的湖面彷彿在向她招手。於是,她開始奔跑,跑向那似乎炙手可得的綠洲,可是,事實卻相反,不管她如何用力,都無法靠近或者接近那片綠洲,近乎絕望的她發現,終不過海市蜃樓,一片幻影罷了。
夢境竟沒有因此結束,那片綠洲似是知道自己被識破了,識趣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人影,白衣素麗,身姿挺拔,那人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還未等婉兒看清楚,變感覺有人敲了她的腦袋,下意識一口吐出:
“明月鬆……?!”這幾乎是和睜眼一起完成的動作,使得眼前的人也微微一怔。
待看清眼前人,婉兒等著雙眼向塌裡縮去,繼而揉揉眼睛,咬咬手指,確認自己不是在夢裏。等感覺到疼痛時,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以往都稱呼他為上神的,而這次怎麼就直呼名諱了呢?
正當她心裏打著小算盤,該如何解釋這一無禮行為時,又有人推門而入,
“師傅……蒲荷姐姐!”
聽見門外有人,明月鬆瞬間起身,在塌前站好,身姿一如既往的挺拔!
“婉兒……你……怎麼可以亂跑……我和你幾個姐姐一頓好找啊!”看到榻上的婉兒,蒲荷連忙撲過來,在她身上翻來覆去地看,再檢查確認沒有受傷,這才拍拍婉兒腦袋:
“你啊!淘氣!”這還是自那次“出逃”後第一次見到親人,婉兒窩進蒲荷懷裏,不願意出來了,一旁的明月鬆鄒鄒眉頭:
“時候不早了!準備上路吧!”說完,甩甩衣袖出去了,留下婉兒一頭霧水,這上神怎麼每次都這樣,什麼也不說,不解釋,就會下命令。況且,這無葉的事還未弄明白,就要走了?不理會他,轉過頭來問蒲荷:
“姐姐和師傅怎麼會在這兒?”蒲荷正欲解釋,一旁的駱賓王輕咳了幾聲:
“婉兒啊!時間緊迫,路上跟你細說!”於是乎,婉兒又一次被稀裏糊塗的帶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