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赴金陽之約
清泉對這裏輕車熟路,他知道曾經山神和眾神常聚的地方,不遠不近,就在山頂的淺溪旁。往上走,便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秋風起,竹身晃動,漸漸變黃的葉子灑滿了這條羊腸山路。踩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婉兒故意加重了腳上的力道,她喜歡這種感覺,腳下的樹葉讓路變得柔軟,踩下去會出現一道輕輕的腳印,繼而再一點點消失,但踩碎的樹葉不會消失,它證明有人在這裏走過。婉兒低下頭,撿起一片被踩碎的竹葉舉過頭頂對著陽光,暖暖的溫度落在臉上,她看到了這座沉寂的山僅留的所有美。
很快,到了山頂,清泉不禁感嘆,
“‘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引以為流觴曲水,列坐其次。雖無絲竹管絃之盛,一觴一詠,亦足以暢敘幽情。'這裏雖不是會稽山,可是,曾經也有無限風光啊!眾神聚於此,快然自足。”
到了溪邊,明月鬆與一位老者坐在一棵碩大的銀杏樹下。那老者鬍子花白垂於胸前,佝僂者身軀,左手扶杖,右手撫胡,見他們來了,笑著起身相迎。
“哈哈哈,今日,吾這裏真是賓客雲集啊!小丫頭,你這是來找明月鬆嗎?吾還沒與他敘完舊呢!”說完,轉頭看著明月鬆。
“山神……爺爺!”對於山神的形態,婉兒一早便有所猜測,只是突然見到還會有些許驚訝!
“爺爺?你再好好看看吾輩!”婉兒盯著山神一直看,奇怪了,他不再是一個兩鬢斑白的老人了,而是一位手持摺扇的翩翩公子。對於變幻莫測的山神,婉兒可算是見識到他的厲害了,悻悻地低頭不語。
“燭龍,別鬧了!”明月鬆走過來,拉著婉兒,就要離開。
“明月鬆!吾所說的希望你考慮考慮!這世界已經容不下我們神的存在了。”山神跳到樹上,變成了一隻鳥,目送著他們離開。明月鬆沒有回答他,縱使婉兒好奇,但看著他凝重的表情,還是忍不住了好奇。清泉跟明月鬆說到他們與金陽的約定,明月鬆看了看天邊漸漸西斜的太陽,點了點頭,吩咐清泉去給婉兒找吃的。見清泉離開,明月鬆嚴肅地說,
“蘭溪的封印完全被衝破了,仙鶴一族的使命也結束了!”
“太好了,那清泉和望雲都可以修成神了!”婉兒高興地跳了起來。
“嗯!我……不知道,怎麼跟他說……!”明月鬆轉過頭,婉兒發現,他好像有些難為情的樣子。她拉著他的袖子,看著他的臉,還如明月般俊朗。
“放心啦,婉兒跟他講!上神是不好意思了嗎?”面對婉兒一臉笑意的調侃,他故作鎮定,
“咳咳……”
正說著,清泉回來了,嘴裏叼著一個用樹葉做成包裹,裡面一定裝了不少好吃的。婉兒興高采烈地迎接清泉。
“哇!好多好吃的果子!謝謝清泉。”清泉笑著摸摸婉兒的頭,
“對了,清泉,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你想先聽哪一個?”看著古靈精怪的婉兒,清泉不想壞了她的興致,便隨口選了壞訊息。
“壞訊息就是,這件事呢,明月鬆上神不知道怎麼跟你講。”清泉看了看背對著他們的明月鬆,一頭霧水。
“好啦,好啦,聽我講好訊息嘛,好訊息就是,這件事我可以告訴你哦!”
“婉兒,別鬧了,快講吧!”清泉被吊起來胃口,
“聽好啦!仙鶴一族的使命不存在了,這就意味著你們一族,以後都可以修成神啦!”婉兒比清泉還激動。
“這……上神,是真的嗎?”
“嗯……!”
“那,封印……?”
“不存在了!以後我們要面對的,將是與女媧之神力量相當的蘭溪……”明月鬆輕嘆!婉兒這才意識到,他那一臉愁容的原因。
傍晚,婉兒用過簡單的餐之後,他們向約定的地方出發了。死氣沉沉的空氣中瀰漫着屍臭,婉兒鄒起眉頭。要是赤月在就好,這裏應該就能開滿花,還有香味。遠遠地,便看見了站在沼澤邊的金陽,她依舊全身散發著淡淡的金光,在著沒有陽光的傍晚十分,更加耀眼。
“你們來了!我們有一刻鐘的時間,我快要變身了!”她看看暗淡的天邊,說到。
“你們已經察覺了吧!蘭溪又開始作祟了,哼!說自己是女媧之神的轉世,簡直是一種褻瀆。她打傷我,偷看了女媧之神造人的秘法,又給我施加法咒,讓我守在這裏!但,我藏起了女媧之神留下的預言石,所幸,我便是那個有緣人。進入預言石,我看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