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法只覺著自己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寒氣，他不是不知道怎麼回答楊四郎的話，而是他擔心不管自己怎麼回答都會被楊四郎找個藉口處理掉自己。

    命運這東西，總是讓人把握不住。

    可是很多時候，命運又是註定了的！

    “韓法，我告訴你一個真相！”

    “當初救你，其實只不過是我楊四郎順手而為，就算是不救下你韓法，袁夕陽也會率領大軍來攻打楊家寨子，畢竟王玄凌和曹豹兩人可是死在我手中！”

    “你只不過是順帶的事情，正好可以激怒唐宣宗李忱！”

    楊四郎的話無異於晴天霹靂，讓韓法腦袋直接炸裂掉。

    這一刻，韓法深深感受到自己似乎成爲了一顆可以隨時捨棄的棋子，而楊四郎可以如此坦誠對自己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想必楊四郎決定？

    韓法不敢再想下去，他十分謹慎卑微地衝著楊四郎問道：“主公打算拋棄韓法了？”

    “怎麼可能！”楊四郎臉上露出一絲耐人詢問的笑容。

    “來人，將韓法給我綁起來！”

    楊四郎突然大吼道，韓法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便被楊四郎麾下將軍給拿住直接五花大綁起來。

    楊小妹一臉的不解：“兄長，你這是要做什麼啊！”

    楊四郎溺愛的眼神望著楊小妹：“小妹，不管哥哥做什麼都是有道理的！”

    韓法沒有反抗，他已經認命了。

    本來韓法早就已經心死了，若不是楊四郎率領兵馬救下他，恐怕他此時早就被拉到洛陽城斬首示眾，搞不好還要處於‘凌遲’。

    又活了這麼久的日子，對於韓法來說已經賺到了！

    “派出探馬以洛陽城外城城池為範圍，給我搜尋袁夕陽的下落！”

    “找到袁夕陽的下落之後，千萬不要讓他發現！”

    楊四郎下達了個讓人無法理解的命令，可是他麾下的十八位將軍是絕對不會反對和提出疑問，更別說麾下計程車兵。

    。。。。。。

    十日之後，終究沒有袁夕陽的下落。

    唐宣宗李忱震驚不已，他已經知道了寧王軍、遼東軍全部戰死的訊息，也知道了烏柳帶著沐恩軍不戰而逃進入到洛陽城外城城池內的事情，可是他不能對烏柳表現出任何不滿的情緒。

    畢竟如今洛陽城外城被不明敵軍給圍困，多了兩萬沐恩軍士兵也是一股助力。

    總之，一切的一切都在朝著讓人無法把握的方向發展。

    洛陽城外城，王傑指揮著麾下大軍開始攻打洛陽城外城。

    數不清的攻城器具被搬動起來，朝著洛陽城外城城牆而去，步兵朝著前方城牆緩緩壓過去。

    弓箭手在進入到有效射箭範圍內之後，便瘋狂地朝著洛陽城外城城池上方拋射。

    洛陽城外城城牆每一處都遭受到王傑聯合起來的上百個組織大軍士兵攻擊，攻勢十分猛烈。

    這是楊哲接手城防軍之後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猛烈的攻勢，在這種攻勢之下很容易讓守城計程車卒心態崩潰。

    楊哲咬著牙，下令讓之前加入到城防軍的破虜軍、陌刀軍、炮灰軍三軍士兵頂在最前線，讓他的心腹士卒們源源不斷的搬運著守城的物資。

    一次次衝鋒，一次次攻城。

    鮮血撒滿了洛陽城外城城牆下方，也撒滿了洛陽城外城城牆城樓上的每一寸站立位置。

    一個個炮灰軍、陌刀軍、破虜軍士兵倒下，他們本以為加入到城防軍之後便可以享受軍餉、沒事兒值班守一下城門和城樓，可如今卻一個個倒在了洛陽城外城城牆城樓上。

    炮灰軍中的老兵以身作則、寸步不離鎮守的位置，但敵軍攻勢實在是太猛烈，在不知不覺中一個個老兵死去。

    今日的攻勢，實在是太過於猛烈。

    僅僅只是兩個時辰，三支加入到城防軍計程車兵全部戰死。

    王傑下令大軍緩緩後撤，給洛陽城外城城池城牆城樓上的城防軍一個喘息的時間。

    這一戰，炮灰軍、陌刀軍、破虜軍加起來只剩下三百多人，算是真正上滅亡了。

    番號不在，老計程車兵也戰死。

    再也沒有人記得陌刀軍、炮灰軍。破虜軍的存在，或許若干年之後會有人提起他們，可就算是如此他們也不過是鎮守洛陽城外城城池城牆城樓中的城防軍一員。

    儘管敵軍撤退，可是楊哲的心卻不輕鬆。

    楊哲手扶著佩劍，一路巡視著洛陽城外城城牆城樓，看到一個個戰死計程車兵屍體，他眼淚模糊了視線。

    儘管這些戰死計程車兵都是炮灰軍、陌刀軍、破虜軍計程車兵，可楊哲心中也清楚的知道這些人都是他城防軍計程車兵。

    只有在看到他們的屍體時候，楊哲才真正將他們放在了心上，放在了兄弟這個位置。

    有時候啊，人的轉變只是一念之間。

    “來人，給聖上傳遞訊息。”

    “就說洛陽城外城遭受到猛烈攻擊，我軍傷亡慘重！”

    “若是沒有援兵，恐怕外城城池即將失守！”

    聽到楊哲話的傳令兵一愣，他猶豫不決不敢跑去傳遞楊哲所說的話。

    “怎麼，本將軍的話你也敢不聽了！”楊哲怒視著這個傳令兵。

    傳令兵頓時便跪在地上：“將軍，我們沒有援兵了！”

    “於此將這裏的慘烈狀況告訴給聖上，倒不如將兄弟們全部召集起來死守住外城這裏，內城那邊不是還有兩萬兄弟們嗎？”

    傳令兵的話，讓楊哲沉思起來。

    楊哲很是猶豫，他不知道該不該將內城的城防軍給調動過來，若是一旦調動內城的城防軍，那內城將沒有士兵鎮守。

    一旦外城這裏失守，恐怕後果將不堪設想啊！

    “將軍，袁大將軍和烏柳將軍一起出現在洛陽城外城，可是為何只有烏柳將軍率領兩萬多沐恩軍士卒出現在外城城內？”

    “袁大將軍又到那裏去了呢？”

    這傳令兵也不知道今日哪兒來的勇氣，竟然衝着楊哲問出這番話來。

    楊哲咬著牙，望著這個傳令兵。

    其實，在楊哲心中何嘗不是有跟這個傳令兵一樣的疑惑。

    只是，很多是時候、很多事情是無法解釋和無法去深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