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囚牢
“本官乃是靈州刺史,不知道把本官羈押在此究竟為何啊?”袁夕陽清了清嗓子,大聲打起了官腔。
這一招果然十分奏效,剛剛還遠在對面的三人,一聽自己的這麼一說,齊刷刷地回過了頭看著自己。
袁夕陽自然是要擺出官老爺的架子,也抬頭看著他們三個,臉上不曾有絲毫畏懼。
青色飛魚服的羽林衛顯然也沒有想到在這個折磨人的地方還能有這種硬骨頭,小聲罵了一句:“吃飽了撐著啦。”身後的兩個手下也是面面相覷。
兩方人就這樣對視了一小會兒,青色飛魚服終於沉不住氣了,一路小跑過來,飛魚服上下打量了袁夕陽好一會兒,吊兒郎當的說道:“你是靈州刺史?那怎麼不在你的刺史府裡面呆著,跑到這兒來乘涼?”
“本官也不知道為何,就這樣被你陳暗陳大人打昏了以後帶到了這裏來,你這個小角色本官才懶得跟你廢話,讓你們陳大人出來,和本官當面解釋解釋這個中緣由。”袁夕陽沉聲道。
果然“小角色”三個字一出口,青色飛魚服的羽林衛就壓不住怒火了,大吼道:“我李三也是堂堂羽林衛什長,手下可是領著十個兵丁,你一個假冒的廢物竟然敢這麼跟本官說話,找死嗎?”
到了這裏袁夕陽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笑意了,本來想著眼前這個小丑多少也是個官爺,但是沒想到最後也就是個什長。
要知道什長上面還有夥長,夥長上面還有隊正,隊正上面更是有團營校尉,校尉上面更是有折衝都尉,就算是掌管一府之軍的折衝都尉,也不過是四品的官罷了,別說自己以前的東廠廠督的身份了,就算是現在的刺史,那也是從三品啊!
看來自己今天不得不裝一次了。
袁夕陽半晌一句話都沒說,就這麼直看著李三,李三被盯得有些發虛,又說了一句:“你盯著本官看什麼?難道本官說的不對?你要是真是什麼靈……什麼官,拿點證明出來啊。”
等的就是這句話,所幸先前在刺史府裡面和刺史府侍衛打鬥的時候,袁夕陽就知道自己難逃魔抓,所以從衛不尚的身上摸走了靈州刺史的腰牌,後來陳暗一時大意也根本沒有搜身,還真給自己把靈州刺史的官牌帶了進來。
“既然你如此看不起本官,那麼本官也就沒有必要跟你客氣了。”裝逼雖然很重要,但是該打的官腔還是不能少。
說著,袁夕陽反手就要去背後掏官牌,可是突然間,心就涼了下來。
剛剛說話的時候都還在的官牌這個時候居然不見了了,自己的背後竟然空無一物,袁夕陽連忙把自己的整個後背來來回回摸了個遍,但是始終什麼東西沒有找到。
這下子就輪到袁夕陽懵了,沒想到自己還真的沒有證明了,這樣子可是要埃板子打的啊呀!
“袁大人,你身上究竟有什麼證明啊?要摸這麼久。”不一會兒,李三也看出來了其中的端倪,但是心裏頭也不敢坐實,萬一自己眼前真的是個人物可就麻煩了。
袁夕陽憋紅了臉,想要說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更加不知道怎麼回覆李三了,好半天,任憑李三說破嘴皮子,袁夕陽硬生生地憋著,只覺得自打自己穿越過來以後,還從來沒有過現在這麼尷尬的時候。
時間久了,自然什麼都明白了,平日裏自己都是橫行霸道的,沒想到今天卻被人騙了,更加可惡的是自己竟然還差點上當了,李三心裏一陣窩火。
“鐵城、鐵衛,你們兩個給我把這個騙子狠狠地打一頓,然後絕食他兩天先,後面的懲罰等著本官好好想想再說。”一邊下達著命令,一邊李三一臉不高興地走了。
“袁大人,請吧”鐵城和鐵衛開啟了囚牢的鐵門,一臉玩味的笑容看著袁夕陽。
羽林衛的審訊室就是和別的地方不一樣,裡面可謂是刑具各式各樣,看上去可以一個月不重樣。好在袁夕陽沒看錯人,什麼老虎凳之類的,鐵城二人並沒有讓自己“享受”,只是結結實實地打了袁夕陽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對於袁夕陽無非就是一點疼而已,當年在北庭作戰的經歷,讓袁夕陽他具備了常人不能有的毅力,這樣的懲罰對於袁夕陽來說微不足道。
自打自己摸不到官牌的那一刻開始,袁夕陽就一直在回想究竟是什麼人取走了自己的官牌,能夠近身於自己的,那必然是功夫高於自己的,可是自己的身手哪怕是在北軍裡面都算是上乘的,這樣的監獄只怕是難逢敵手。
囚牢的燭火很早就熄滅了,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白天黑夜全然都由羽林衛掌控,熄了火,袁夕陽自然不得不躺下。
迷迷糊糊之中,袁夕陽感覺有人在猛烈地搖晃自己,睜開眼,只見邊上放著一塊牌子。
看著這牌子,上方刻了一個大大的“靈”字,下方則是寫著“刺史令”三個字,袁夕陽越看越熟悉,突然間一拍腦袋,這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唸的官牌嗎?
伸手去抓,沒想到官牌好像自己長了腳一樣,竟然朝著後面溜走了,跑到了自己隔壁的囚牢裡面,旋即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在一片昏暗之中還有些發亮的眼睛——沒錯,只有一隻。
袁夕陽沉聲道:“閣下究竟是什麼人?先前為什麼又要偷走我的令牌?”
那一隻眼睛的主人並沒有直接回答袁夕陽的話,反倒說說了一句聽起來有些奇怪的話:“五月十五洞,世間千春秋,閣下是何人?”
袁夕陽皺著眉頭說道:“我原本是當今聖上御封的東廠廠督,但是後來又被貶官成了靈州刺史,可是還沒有來得及上任,就又被帶到了這麼個地方來。”
那人倒是不依不饒,接著問道:“這還是太早了,再之前呢?”
“你究竟是何人?”袁夕陽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