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禍起後宮
在朱允炆的幫助下,花翎兒可以隨時見紀凡了,花翎兒知道監牢裡的飯不好吃,所以她每天都來給紀凡送飯。她自己也不在客棧吃,而是來了和紀凡一起吃。
花翎兒這段時間一直在猶豫,到底該不該把狄勇對狄楚楚所做的事告訴紀凡。她覺得自己不該瞞著紀凡,可是她也不想讓紀凡過多的擔心。況且如果紀凡知道了狄勇和狄楚楚的事,那麼讓他們以後如何面對對方。
其實,經過這些天冷靜地思考,花翎兒已經徹底原諒了狄楚楚,她本來是想要等紀凡出獄後讓紀凡娶狄楚楚,可是誰曾想,狄勇竟然做出了那樣琴獸不如的事情。
紀柔給朱允炆生了兒子後,母憑子貴,在宮中的地位更加高了,僅次於皇后。皇后倒是個十分仁慈的人,不管是誰,她不想去和她們爭。可是後宮自古就是沒有硝煙的戰場,其他的嬪妃,又怎麼能見得紀柔一枝獨秀。
在紀柔進宮前,萬貴妃憑著萬家的勢力獨霸後宮,就連皇后也要忌她三分。朱允炆雖然也知道萬貴妃霸道,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因為她哥哥萬福手握兵權,一直守著北方的長城沿線,所以朱允炆對萬貴妃也是處處忍讓,但朱允炆還是很記恨她們萬家的,萬福雖然忠心,但是為人狂傲,經常不給朱允炆留一點面子。
紀柔進宮後,萬貴妃開始時也是處處針對紀柔,可是朱允炆是真的很愛紀柔,他不能看著她被人欺負,所以他決定培養新的勢力,來與萬家抗衡。而此時正好東南戰起,所以朱允炆就用了紀凡。紀凡也是不負眾望,全殲敵軍。從那以後,朝中就有人可以與萬福相抗了,朱允炆對萬貴妃也就十分冷淡了。
萬貴妃竟然將這一切全都怪到了紀柔頭上,她覺得是紀柔搶走了朱允炆對自己的愛。其實,她不知道,朱允炆對她更多的是忌憚,而不是什麼愛情。再加上萬貴妃進宮多年,卻一直沒能給朱允炆生下一兒半女,所以她預感到自己的處境很危險,所以她想要整垮紀柔。
可是這紀柔也是個十分聰明的人,她又豈能看不出萬貴妃對自己的敵意。紀柔在宮中也是處處防著萬貴妃,萬貴妃很難抓到紀柔的把柄,所以她儘管恨紀柔,卻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次,紀柔穿上宮女的衣服私自逃出宮去,去見紀凡,萬貴妃終於找到了打壓紀柔的機會。
萬貴妃進宮多年,知道自己身為皇妃不便干預朝政。正好此時萬福回宮述職,所以她就想讓自己的哥哥來在朝堂上說此事。
這日早朝,朱允炆坐在大殿上,聽著臣子們的湊書。
"各位愛卿,還有沒有什麼要事?"朱允炆向以往一樣問到。
"陛下,臣還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萬福站出來說。
"萬愛卿儘管說來。"
"陛下,臣聽聞,昨日後宮紀貴妃穿著宮女的衣服逃出宮去了,後來還去了錦衣衛。"
"是有此事,不過此事是朕的家事,就不必在朝堂上議論了。"朱允炆已經知道萬福是想打壓紀柔,所以他打斷了萬福的話。
"陛下是是天下之主,陛下的事不管大小,都是天下大事,又怎麼會是家事呢?"
"那愛卿的意思是?"朱允炆儘量剋制著心中的怒火。
"陛下,臣求情按照大明律令,治紀貴妃私逃出宮之罪。"
"萬福,你大膽。"朱允炆呵斥到。
"陛下,並非臣大膽,只是這大明律法是祖宗所立,怎麼能因為個別人而壞了律法呢?"
"那,愛卿以為按照律令,你想怎麼處置紀貴妃。"
"陛下嚴重了,不是臣想怎麼處置貴妃,陛下就是借臣十個膽子,臣也不敢,可是爲了捍衛大明律法,臣斗膽請陛下依律法廢除紀貴妃,並嚴懲紀家。"
"萬福,你可知罪?"
"陛下,臣不知何罪之有?"
"你公然咆哮朝堂,以下犯上,指責貴妃,你還敢說自己無罪嗎?"
"陛下,如果陛下認為臣有罪,那就請殺了臣,不過臣也請陛下,按照律法行事,否則臣死不瞑目。"
"反了你了,萬福,你以為朕不敢殺你嗎?"
"臣請陛下賜臣一死,也請陛下不要置祖宗律法而不顧。"
"來人,把萬福拖出去斬了。"朱允炆這次是真的怒了,萬福可以對自己無禮,爲了江山社稷他可以忍,可是朱允炆也是男人,看著有人欺負自己的女人,他實在怒不可遏。
"請陛下三思,萬將軍戰功顯赫,為我大明出生入死,如果陛下一定要殺萬將軍,就請先殺了臣等。"很多大臣都跪下為萬福求情。
"反了,反了,你們這都是要造反。"朱允炆憤怒地離開了。
朱允炆離開了,去了紀柔的寢宮。他從來沒有這樣絕望過,他第一次感覺自己被孤立了,自己是個孤家寡人。
"柔兒。"朱允炆走進紀柔的寢宮後抱住紀柔便哭了起來。這一刻他不在是什麼皇帝,就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在自己深愛的人面前,他也不想在堅強了,他緊緊地抱著紀柔,紀柔也哭了起來,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陛下,是臣妾讓你為難了。"其實今天朝堂上的事,紀柔也都已經知道了。
"柔兒,是我無能,不能保護你。"
"陛下,能做你的女人,我已經知足了,禍是我自己闖的,你讓我去承擔吧。"
"不,柔兒,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陛下,什麼都不要說了,我們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紀柔抬起腳後跟,吻住了朱允炆。
朱允炆也抱著紀柔親吻著,輕輕地撫摸著她,眼淚在兩個人的臉頰滑下,流過紀柔的胸,滑落到了她的心上。朱允炆將紀柔推到了床上,他大聲地叫喊著,叫出了委屈,叫出了無奈。
第二日,萬福聯合了許多大臣,請求朱允炆降罪紀柔,朱允炆沒有一點辦法,他也不能把那些大臣都殺了,這大明的江山還是離不開他們的。
此時紀凡已經入獄,朝廷除了少數兵馬在張壽手中,其他的大多數給了萬福,而且萬福在軍中威望很高,就連錦衣衛和御林軍中的很多將領也都聽他的,朱允炆還真不能把他怎麼樣,可是朱允炆也不想傷害紀柔。
朱允炆甚至想如果自己不是皇帝就好了,那樣自己就可以和紀柔兩個人在一起,那些大明的律法也就不可能再破壞他們的感情了。
可是他身為朱元璋的長孫,生來就註定不平凡,生來就註定要挑的起天下重任,沒有人會問他是否願意,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不管他願不願意這大明的江山最終還是落在了他的肩頭。
紀柔知道朱允炆此時為難,他不想也不敢得罪那些大臣,可是他也不願意做出讓自己傷心的事。
紀柔知道如果不給萬福一個交代,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那些大臣也不會放過她。
這日,紀柔一個人搬去了冷宮,不管朱允炆是否廢了她,她選擇自己離開。
朱允炆下朝後,來到了紀柔的寢宮,可是紀柔早已不在了。
"紀貴妃去哪了?"朱允炆問身邊的宮女。
"奴婢不敢說,娘娘不讓奴婢告訴陛下。"
"現在連你們也不把朕放在眼裏了,朕讓你說。"
"陛下,娘娘一個人搬去冷宮了。"
"你們為什麼不攔著她?"
"奴婢勸了,可是娘娘不聽奴婢的。"
"那你們為什麼不和她一起去,她一個人帶著小皇子,萬一出什麼事,你們都別活了。"
"陛下恕罪,是娘娘不讓奴婢跟著去。"
其實,朱允炆也知道這些奴婢地位低下,主子要幹什麼,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法,所以也沒有為難他們,而是一個人去了冷宮。
"陛下,你怎麼來了?這種地方不是你該來的。"
"你能來,朕為什麼不能來?"
"陛下,臣妾請陛下回去。"
"要回我們一起回去。"
"對不起,陛下,這次臣妾恐怕不能陪著陛下了。"
"那日在乾坤山我們不是說好今生今世要永遠在一起嗎,你現在怎麼就要違背當時的誓言了?"
"陛下,請你忘了臣妾吧,臣妾是個罪人,和臣妾在一起,只會給陛下帶來更多麻煩。"
"朕不怕麻煩,朕要你回去。"
"陛下請回吧,請陛下不要為難臣妾。"
"好,既然你不肯回去,那朕也就住在這裏。"
"陛下,這大明的江山不可一日沒你,你如果留在這裏,非但幫不到臣妾,反而是害了臣妾。萬福他們會說是臣妾蠱惑陛下,讓陛下荒廢了朝政,如果真是那樣,臣妾恐怕再也洗不清了。"
"難道你要朕眼睜睜地看著你受苦嗎,朕做不到。"
"陛下,萬福沒多久就要離開京城了,你此時回去,他們也沒理由再為難你了,等萬福離開後,你在找個理由將臣妾接回去不就好了嗎?"
朱允炆想想,覺得紀柔說的有道理。其實紀柔只是隨便說說,至於還能不能離開冷宮,她還真沒想過,可是朱允炆聽後,卻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