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牢獄風雲
楊千凝和花翎兒下山後,直奔總兵府而去。此時花翎兒心中想了一千種,一萬種紀凡受苦受難的場景,她恨不得自己和紀凡一起被關進監牢。
楊千凝和花翎兒來到總兵府要去探望紀凡,可是總兵府的人卻不讓,說紀凡是殺人重犯,不可以輕易探望,要有上面的文書纔可以。無奈之下,楊千凝只好去找了自己年輕時的好友,才見上了紀凡一面。
"凡哥哥,你還好嗎,你看看你都瘦了好多。"
"翎兒,你怎麼來了,我沒事的。"
"你被抓走後,我一個人沒有辦法,就回乾坤山請爹爹來幫忙。"
"爹,你怎麼也來了,乾坤山事務繁多,娘又要忙著照顧剛剛出生的小師妹,你不是應該留在乾坤山嗎?"
"翎兒說你被抓了,我和你娘都十分著急,你娘本來也要下山來,我沒有讓她來。"
"爹,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都被關了進來,還說自己沒事。"花翎兒嘟囔到。
"凡兒,狄慈是不是你殺的?"
"當然不是了,我為什麼要殺狄慈?"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狄慈是被徐遼殺的。"
"翎兒被狄慈抓走後,我一直想救出她,可是狄府守衛森嚴,憑藉我一個人當然是無法救出她的。"
"後來,徐遼找到了我,說是讓我和他聯手,他會幫我救出翎兒。"
"凡兒,你好糊塗呀,那徐遼是什麼人,你竟然和他聯手。"
"爹,你別責怪凡哥哥,他當時也是爲了救我,沒有辦法,才那樣做的。"
"可是,我和徐遼有約,只要進了狄府,我就去救翎兒,其他的事與我無關,而且他也答應我絕不濫殺無辜。"
"可是,如今徐遼卻殺了狄府滿門,除了狄楚楚和狄慈在外面的兒子狄勇,狄家的人全被殺了。"楊千凝說。
"爹,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當時狄慈的府兵緊緊地纏著我,我根本沒法脫身去救翎兒,就與他們打了起來。"
"後來徐遼殺了狄慈,聽到總兵府增援的兵馬到了,就帶他的人撤了。"
"那為什麼大家會看到是你殺了狄慈呢?"
"我當時想抱起狄慈為他療傷,沒想到卻被楚楚認為是,我殺了她爹。"
"凡兒,你放心,爹會想辦法救出你的。"
"爹其實,你和翎兒只需要找到我沒有殺害狄慈的證據就可以救我,你們萬萬不可魯莽行事,這總兵府守衛森嚴,即使是把乾坤山的人馬全部調來也不可能攻破它。"
"我也正準備去狄府蒐集能證明你清白的證據。"
"爹,我估計再過個十來天我的事情還沒有一個結果,那麼總兵府應該會將我移交給錦衣衛。"
"什麼,錦衣衛,聽說進了錦衣衛的大牢,不死也要脫張皮。"花翎兒哭著說。
"你放心吧,只要我是清白的,錦衣衛也不會把我怎麼樣的。"紀凡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他心裏明白,那錦衣衛是什麼地方,他比花翎兒更加清楚,他只是不想花翎兒擔心才這樣說的。
"凡兒,你放心,如果實在不行,我就去找皇上,去找柔兒,我不信他們會不顧你的死活。"
"爹,我的事你最好別去麻煩皇上,我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此時去找皇上只會讓他左右為難。至於柔兒,我想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我聽說她前幾天剛剛為皇上生下了皇子,我不想她擔心。"
"時間到了,你們下次再來吧。"監牢的守衛對楊千凝說。
"大哥,你就讓我們再多呆一會兒吧,求你了。"
"紀夫人,這紀將軍眼下是朝廷要犯,我們必須按照規矩辦事,否則總兵大人知道了,恐怕小人腦袋不保。"
"翎兒,我們走吧,別為難他們。"
"獄卒大哥,這些銀兩你拿去買些酒喝,順便麻煩你,多幫我們照顧一下紀將軍。"楊千凝掏出一些銀子,交給了獄卒。
"您客氣了,紀將軍是我大明的功臣,此時他不幸進入監牢,即使您不說,我們也會好好照顧他的。"
"那就謝謝你了。"
別說紀凡在監牢裡,待遇還真的比別人好很多,獄卒也從來不為難他。
楊千凝和花翎兒離開了總兵府,準備去狄府,眼下他們必須要儘快找到能證明紀凡清白的證據,否則,一旦等紀凡被移交到錦衣衛,恐怕會屈打成招,那時候,一切都晚了。
"爹,你現在客棧等我,我去找楚楚。"
"我和你一起去,她現在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楊千凝和花翎兒一起來到了狄府。
狄府上上下下掛滿了白布和白燈籠,正在準備喪事。
"你們是什麼人,我們府上正在準備喪事,小姐吩咐,少爺回來前,不見任何人。"
"麻煩你去通報一下,就說是楊千凝和花翎兒想見你家小姐。"
"走吧,走吧,我們小姐是不會見你們的。"
"還請你幫忙通報一下。"楊千凝掏出了些銀子,遞給了守衛。
"好吧,那你們在這裏等,我去通報。"
不一會兒,狄楚楚出來了。
"你們來幹什麼?"
"楚楚,凡哥哥說你爹不是他殺的。"
"夠了,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事實就在眼前,那日你也看到了,你還想替他辯解。"
"楚楚,你信不過別人總得信得過老夫吧,可否聽老夫一言?"
狄楚楚想了一下,這楊千凝也算是江湖前輩,武功人品都是一流,而且自己之前在崑崙山時與他有過接觸,覺得他確實是正人君子,她也十分敬佩他。
"你說?"
"楚楚,眼下我們先不說凡兒有沒有罪,有沒有殺你爹,可是不管有或是沒有,我們都應該找到證據。"
"如果證據證明他確實是殺害你爹的兇手,那麼我絕不阻攔你殺他,如果他不是殺害你爹的兇手,你不是也可以早日找到真兇為你爹報仇嗎?"
"好,我就聽你的,你想怎麼找證據?"
"我想到狄府來看看,希望你不要阻攔。"
"在我哥回來前,狄府你隨時可以來,我哥回來後,狄府理應由他做主,我說了不算。"
"好,那我和翎兒今日就不打擾了。"
"恕不遠送。"
楊千凝帶著花翎兒暫時離開了狄府。
"爹,你為什麼不進去看看。"
"楚楚此時正在氣頭上,她雖然答應讓我們進狄府,可是此時進去,她還是會防著我們,我們什麼也不會找到的。"
"走吧,我們先去客棧住下,慢慢查詢證據吧,只要凡兒是清白的,肯定能找到證據。"
其實狄楚楚這些天來也並不好過,在她心裏一直以為是自己深愛的人殺了自己的父親,她想要為父報仇,可是她又不想紀凡受到傷害,愛情與親情的矛盾一直折磨著她。
狄楚楚也希望殺死自己父親的不是紀凡,而是別人,可是那一切又是她親眼所見,她沒有辦法勸說自己不去相信這看似鐵一樣的事實。
紀凡這些天來雖然在牢獄之中,可是他並沒有太多的替自己擔心,因為他相信這世上是有公里存在的,白的永遠是白的,不可能成為黑。
紀凡更多的是擔心狄楚楚,狄慈剛死,狄府上上下下全要靠她撐著,他擔心狄楚楚會撐不住,他更擔心徐遼會趁虛而入,斬草除根,殺了狄楚楚。
而徐遼自從那日回來後,就一直沒什麼行動,當他聽說狄楚楚誤認為是紀凡殺了狄慈後,十分高興。這樣,他非但不用與狄家為敵,還可以藉助狄家的手除掉紀凡這個心頭大患。
徐遼不是不想行動,而是不敢行動,此時他若是有所行動,那麼總兵府的人肯定會盯上他,所以他只有以靜待變。
沒幾日,狄勇也回到了狄府,狄府的這重擔,總算是不用狄楚楚一個人擔著了。
"楚楚,我都知道了,管家說是紀凡殺了爹。"
"哥,這件事還有很多疑點,還不好妄下斷論。"
"楚楚,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管家說你和他親眼所見,紀凡拿著劍,爹就躺在他懷裏。"
狄楚楚沒有再說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再說什麼,是呀,那樣的事實擺在眼前,任由她怎麼為紀凡開脫,恐怕也無濟於事。
"紀凡,現在在哪裏?"
"他被總兵府的人抓去了。"
"總兵府為什麼還不殺了他?"
"我也不知道,只是他們已經將他關起來了。"
"我明日就去總兵府討個說法,實在不行我就去找皇上,總之他們必須給我狄家一個說法,否則我就滅了乾坤山。"
"哥,還是再等等吧,我相信總兵大人會秉公處理的。"
"他們,他們這些人都害怕紀凡,害怕皇妃紀柔,害怕紀凡與皇上的關係,如果我們不管,他們不會把紀凡怎麼樣的。"
朱允炆這個皇帝還真是坐不安穩,有人想找他救紀凡,也有人想找他殺紀凡,這可真夠難為他的。朱允炆還沒有將紀凡的事告訴紀柔,他不想讓紀柔擔心,他也沒有太深地介入這件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