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誰是良主
原本徐遼和狄勇想要趁這個機會滅了白蓮教,殺了紀凡,對於徐遼來說,白蓮教的這些人和自己本來就有很大的仇恨,他滅了乾坤山,雖然李絲柔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要報復,可是徐遼自己還是有些害怕,他害怕他們有一天殺回乾坤山。而且原本白蓮教就是徐遼的心腹大患,他早就想要除掉白蓮教了。
狄勇也萬萬沒有想到,紀凡的命竟然這麼大,三番五次地有人救。對於狄勇而言,紀凡不但隨時有可能威脅到自己在朝廷的勢力,而且紀凡曾經是狄楚楚的丈夫,雖然狄楚楚現在選擇了自己,可是狄勇明白,狄楚楚心裏並沒有放下過紀凡,所以爲了永遠留住狄楚楚,狄勇恨不得馬上殺了紀凡。
就在這白蓮教眼看要被滅門的時刻,是燕王出手相救,當然燕王朱棣也不是出於仁愛,他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的,在這亂世當中,沒有誰會無緣無故去幫助別人,給自己招惹麻煩。
燕王的目的,其實大家都很清楚,燕王無非是想要拉攏更多有才能的人,為自己辦事。燕王的反叛之心,其實很多人都看了出來,只有朱允炆還把他這個叔叔當做大明的靠山。
其實,如果單論才能,那麼或許朱棣更適合當一個皇帝,朱允炆生性軟弱,又喜歡猜忌,該下手的時候他下不了,不該下手的時候,他卻又常常冤枉好人。
不管怎麼說,白蓮教這次算是成功解散了。
“大哥,你真的打算去給燕王賣命?”紀凡問華平。
“是,我曾答應過朱棣,只要他幫我找到白蓮,我就去他那裏,給他效命,現在他幫我找到了白蓮,又幫我們擊敗了徐遼和狄勇,我既然答應了,又怎麼能夠反悔?”
“大哥,可是,你也知道,這朱棣並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臣子,我怕有一天他會和朝廷兵戎相見,到時候你也就背上了謀反的罪名。”
“兄弟,你說的這些我全都明白,我又何嘗不知道燕王有謀反之心,可是你看看當今皇上,他給了百姓一個什麼樣的生活,賦稅一天比一天重,邊境時常不得安寧,可是他卻只知道在朝中猜忌大臣,驅趕忠臣,任用徐遼和狄勇這些奸佞,這樣的皇帝,還不如讓燕王取而代之。”
“大哥,你知道你說的是什麼話嗎,這是大逆不道的話,這話是要殺頭的。”
“我沒想到,你也怕殺頭,燕王在自己的封地內,治理的很好,他給了百姓他們想要的生活,這些都是無法否認的,兄弟我知道,你不會和我一起去,我也不會勸你和我一起去,希望你也不要阻攔我,以後希望我們不會刀兵相見。”
“好吧大哥,來喝了這杯酒。”紀凡說著端起了桌上的酒杯,遞給了華平。
“兄弟,大哥還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答應我。”
“大哥,你說吧,什麼事,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幫你。”
“我此去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照顧白蓮。”
“大哥你放心去吧,她是我娘,你不說我也會好好照顧的。”
“你們兩個把我當什麼了,你們想讓我留下來就留下來嗎?”谷白蓮氣憤地說。
“娘,你誤會了,其實大哥也是爲了你好,他日燕王起兵,萬一兵敗,那麼大哥恐怕也要背上謀反的罪名,他這是不想連累你,不想讓你有任何危險呀。”
“華平,你自己說,當初是你說愛我,現在我們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了,你說過要照顧我們母子一輩子,可是如今你卻要離開我們,要拋棄我們母子,你對燕王講信義,可是對我呢,你答應我的事,你做到了嗎?”
“白蓮,你聽我說,此去追隨燕王,吉凶難料,萬一我有什麼不測,我不想讓你們母子跟著我受累,我已經很對不起你們了,我不想看到你們受任何傷害。”
“你以為把我留下就不是在傷害我嗎,我的心在流血,你知道嗎,華平,這麼多年我日日夜夜想著能夠見到你,可是好不容易見面了,你卻又要和我們分開,你好殘忍呀,華平。”谷白蓮流著眼淚大聲說。
“翎兒,爹,娘,我們出去吧。”紀凡低聲地說。
“白蓮,我也不想和你分開,可是我連自己未來要做什麼都不知道,我拿什麼給你幸福呀。”
“平哥,我不要什麼幸福,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開心了,不要拋棄我好嗎?”谷白蓮說著撲上去抱住了華平。
華平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自己這次去兇險萬分,本來是不想要帶著谷白蓮的,可是現在谷白蓮這樣說,他又怎麼能夠拒絕呢?
“好吧,白蓮,那你和潤兒就和我一起去,以後我們一家三口一直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是,再也不分開了。”谷白蓮流著眼淚笑著說。
華平其實也清楚,要想讓谷白蓮留下本來就不大可能,他只是擔心她,所以想試試,看谷白蓮可不可以留下來,現在既然谷白蓮執意要跟著自己,那麼自己也不好拒絕了。
紀凡萬萬沒有想到,華平竟然會跟著朱棣,雖然說這朱棣比朱允炆強很多,可是他畢竟是個臣子,而卻不守本分,紀凡雖然離開了朝廷,但是他也不想看到有人起來反對朱允炆,因為那樣天下勢必打亂,到時候受苦的還是天下百姓。而且紀柔現在是朱允炆的妻子,如果朱允炆被推翻了,那麼紀柔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紀凡原本以為可以安安穩穩過幾天無憂無慮的日子了,可是如今他放心不下天下百姓,放心不下紀柔,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想是對是錯,雖然朱允炆也帶給了百姓不少痛苦,可是如果戰爭一起,百姓可能就會流離失所,家破人亡,這是任何有良知的人都不願看到的。
不管咋麼樣,華平都是紀凡的結拜大哥,紀凡不願意去阻攔他,而且紀凡也相信,華平是不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而每個選擇都值得別人去尊重,既然華平和谷白蓮執意要走,那麼他紀凡又有什麼理由去留住他們呢?
既然留不住,何不讓大家好聚好散,都開開心心的呢?紀凡也是個明白人,這些道理他當然也懂。
“華大哥,娘,今天白天是我衝動了,我不該阻攔你們,希望你們不要怪罪我。”
“凡兒,你這是說的哪裏話,我和你大哥是不會怪你的,我們知道,你阻攔我們也是爲了我們好。”
“是呀,賢弟,這些小事,我們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大哥,娘,其實今天找你們,我是想和你們說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賢弟儘管直說。”
“我知道,大哥一直想給娘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可是前段時間白蓮教事務繁忙,所以一直都沒有舉辦,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也是時候給你和我娘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了。”
“謝謝你,凡兒,娘本來也沒想過要什麼盛大的婚禮,只要能和你大哥在一起,我就知足了,不管他去哪裏,我只想要跟著他,至於什麼榮華富貴,那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白蓮,不管怎麼說,這是你人生第一次結婚,我都不能委屈了你,你放心,我和凡兒回去準備的,這些你就不要關了,我和凡兒一定會給你一場能夠讓你滿意的婚禮。”
“好吧,既然你們都這樣想,那麼我也沒理由反對。”
“賢弟,等婚禮結束,我和你娘就要離開了,以後你可要照顧好大家。”
“大哥你放心,你和娘也要處處小心,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地方,儘管來找我。”
一切就這樣說定了,谷白蓮也同意了,紀凡開始準備谷白蓮和華平的婚禮了,其實對谷白蓮來說,她一直都想要有一場盛大的婚禮,只是她不想麻煩大家,她知道大家已經瑣事很多了,她不想再添麻煩,如今紀凡執意要幫他舉辦婚禮,她當然是很高興了,又怎麼會反對呢?
紀凡邀請了江湖上很多有名望的人,來參加谷白蓮和華平的婚禮,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著。
婚禮當天朱棣也親自來了,儘管紀凡並沒有請朱棣,可是朱棣還是自己來賀喜了。
“不知燕王大駕光臨有什麼事?”紀凡見到朱棣後問。
“本王此次前來不為別的,只為給華平賀喜,紀大俠該不會不歡迎本王吧?”
“來者都是客,我又怎麼能阻攔燕王參加我娘和我大哥的婚禮呢?燕王爺裏邊請。”
紀凡沒想到,燕王會親自前來,不管他是裝腔作勢,還是籠絡人心,至少他來了,從這點來看,朱允炆是沒有辦法和他相比的。
“紀大俠一身本領,精通兵法,何不為本王效力,本王愛惜人才,肯定不會虧待你的,你大可放心。”
“多謝王爺厚愛,只是紀凡不想在涉足朝中之事,只想安安靜靜地做個普通百姓。”